"已经没有退路了。"
是啊,已经没有退路了,事已至此...不管你心中多么的不甘都只能选择最有利的,就好像柳一言说的那样。
有始便有终。
遥望那渐渐远去的人群,慢慢消失在目光所及之处,城下青灰的地上留下一排凌乱马蹄印。
柔荑伸出,如葱的手搭在城墙上,嫩绿的衣裳随风而动,额前细碎的发挡了眸中那一抹神色,那一双手握得骨节分明。
扶风看身侧不知何时来到的柳青蓝,张了口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话到嘴边却是没了词。
那话她是最没资格说的。
城墙的另一端传来急促脚步声,一个士兵抬头四下张望,在看见扶风一干人后匆匆跑了过来。
"柳姑娘,柳姑娘。"
这一次柳青蓝并没有回头,只是安静的看着远处。
突然安静下来的柳青蓝到让人无法适应,也让人担心。
突然就转过头来,冲着这边一笑:"不是有事要说么,怎么还不说。"柳青蓝的眼睛大,晶莹剔透的眼睛,眸球乌灵闪亮,似是活物,会说话般,一笑间透着俏丽,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跟着笑。
那士兵被这一笑弄的愣神,扶风紧提的心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更加担忧了。
"说吧,何事?"
士兵匆匆回神,眉带喜色说道:"前往涿鹿的人回来了,何将军让您过去。"
"太好了,我这就去。"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喜讯,扶风一扫刚刚忧虑,转身就朝下走,却在疾走两步时想起了什么停下:"青蓝要不要一起。"
"我去干吗。"如樱的唇撇了撇,一双晶莹的眼眨动,无趣摇头:"多无聊啊,还不如在这里吹吹风,你快些去吧,别让大家等久了。"说着上前就推人:"放心吧,我没事,就柳一言那个臭男人还不至于让我生气,本小姐才没那个闲心了,切,看我下次不拿针扎死他。"说道兴起咬牙切齿,又好似想到那画面,贼贼的笑着。
被动的朝前走,扶风听了柳青蓝那些带着赌气的话,嘴角弯起了笑。
对啊,这才是柳青蓝,那个在关外第一次见的古灵精怪的姑娘,偶尔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背着柳庄主偷偷上山采药,当着一重人领着人离开,再在众人错愕时放下狠话说——这个人我柳青蓝救了。
"对不起。"
几不可闻的耳语,仅容两人可听,扶风一愣,末了笑弯了嘴角。
柳青蓝,一个有些任性却又倔强的大小姐。
抬头仰望天空,艳阳刺的双眼睁不开,却依旧满脸的笑,只是这一时的笑又能保持多久呢?
"你说什么?"
不大的厅中,何将军一声嘶吼几乎冲破屋顶。
厅的正中央一个长途跋涉的中年男子风尘仆仆,眉眼间透着疲惫。
"涿鹿那边的人好像见过顾相,说忽然换了人,一开始的合作便不能算。"
涿鹿要一直抓住这点不放,他们没没有办法。
"这话是涿鹿王所说?"
"属下去了涿鹿多次求见涿鹿王不成,后还是涿鹿的大将军派人来告诉属下的,并表明此时乃我国内战,涿鹿拒绝参与。"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何将军焦虑来回走动,愤愤说道:"若眼前举兵造反的是顾想,不也一样是内战,现下却用'换了人';来当理由。"
"涿鹿若不派人增援,这仗就难打了,这该如何是好。"
"那就只能再去一次了涿鹿了。"
"柳姑娘?"何将军听了声音转头朝门口看去,果然看柳扶风站在门槛外,神色沉重,眼中清冷一片:"你都听见了。"
"涿鹿已经表明不参与此事了,再去又有何用。"
踏过门槛走进:"那还有其他办法么?"
"这..."何将军顿时面露难色。
这还真没了办法。
现在的大军把所有的希望都押注在涿鹿的支援上,若涿鹿突然反悔,就再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十万的兵力,不是张口就能来的。
"可这涿鹿都已表明立场不帮了。"
"那就说道他们帮位置。"眸光一冷,扶风沉声说道,一脸的铸锭,冷冽的眼一转,看向那中年男子:"那话可是涿鹿王亲口所说?"
中年男子被那双眼看的浑身一震,忍不住站直了身子,虽然已经回答,却还是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属下去了涿鹿多次求见涿鹿王..."
"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中年男子一愣,末了肯定说道:"不是。"
"很好。"扶风了然点头:"那就再去一次涿鹿。"
"再去一次?"中年男子不确定的重复,更不确定的是自己再去一次,或者说三次,四次,原有的答案会不会改变?
这人疑问缠绕在心,想着在涿鹿短短几天的待遇,男人面露苦涩。
"对。"扶风肯定的点头:"你这一个来回相比也累了,想下去休息吧,回头..."话语顿劳顿,末了不容置疑的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送走了何将军和那位中年男子,扶风看了看天,看了看艳阳下的屋顶问:"你最近可有事?"
不等回应,扶风微弯了嘴角一笑道:"既然没事那就和我走一趟涿鹿吧。"
"..."
艳阳下,知了声断断续续,园中草嫩绿嫩绿的,屋上光滑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着微黄的光。
这根本就没有给人拒绝的机会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