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却突然变得激动,猛的拉起扶风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你真的是..."
相比他的激动,扶风却要冷硬很多,甚至声音冷冽:"这是你欠我的。"
一句话如同一道雷迎面打下,穆远面色一僵,似是想起了什么,俊朗的面渐渐变白,抓紧的手松开,面色沉重,一瞬间似是苍老了十岁。
看着面前冷冽秀眸,不自觉的转了视线。
欠她的。
却忘了。
"将军,我还等着你的答案了。"
穆远瞧着面前人,或是说透过眼前人瞧着记忆中那抹身影,苦涩一笑:"'她';开的口,如何拒绝。"
"哐当!"
一声响,锁开,木门被人用力推开,阳光顺着门扉照进屋内,一点点充斥着整个屋子,正对门的干柴上躺着个瘦稍身影,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侧身,头朝内,大热的天,整个身子却缩成一团。
开门的人转身对身后人说道:"今个上午还吵的厉害,这好几天不吃不喝的,也难怪没了力气,就单说嗓子也扛不住了。"
穆远站在正对门的方向,门一开,阳光照射而过时一身银白盔甲泛着光,家上本就俊郎星目,整个人如同踱着一层光,和屋中情景格格不入。
在听见士兵话后瞄了眼屋中人后转头看了眼身边人,末了朝着侍卫摆摆手,示意进去。
得了命后,那人松了开门的手举步朝屋内走去,自始至终干柴上的人都安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喂!"
士兵朝着人走过去远远叫了声,见没动静走上前几步探过头说道:"起来了。"
肩膀被人拍了下,卷曲成团的人动了动,一声轻咳传来:"要杀要剐随便,我柳青蓝绝对不会吭一声。"
闷闷的声音带着眼中嘶哑,并不大,相对的也减轻了气势。
"说什么了,有人来接你。"士兵轻啧一声:"都这样的还不忘说狠话,也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好运了,你可以回去了。"
柳青蓝觉得浑身难受,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抢来的都军士兵服,大热的天,衣裳相对比较薄,身下干枯的柴刺在身上疼得麻木,几天未进食,从开始的胃痛到现在的没有感觉,只是大热的天躺在这里却觉得冷,一阵阵的寒意袭来忍不住卷缩了身子,头沉重的厉害,耳中嗡嗡作响,喉咙更是干裂的难受,似是要着火一般,疼,明显的用嗓过度。模糊中似是听见声响,以及说话声,本能的开口就骂,嗓子拉扯的更痛了。
"有人来接你...回去...。"
有人来接她?
她可以离开这里,回去呢?
是谁,是谁来接她...是不是...
心中一震,一道儒雅的身影快速闪过,漫天欣喜袭来,忍不住睁开沉重的眼转身。
他终究不会舍下自己的。
柴房中门窗深锁,平时若没人进来的话,四周漆黑一片,数天呆在此的关系,普一睁眼,刺眼的阳光照得险些又把眼睛闭上,却又不忍闭上,强迫的睁开,朝着阳光处看去,直到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柴房的门口站着两人,那男的一身银白盔甲刺眼,俊郎星目,她知道他,正是那天抓住她的人,穆远。
而另一人,婀娜身姿而立,青白的衣裳,恰静柔美的面,不笑时,眼尾翘起的明显,艳阳下,那人美得惊人。
——这不属于你,永远都不会。
——即使她不要?
——对。
柳一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嗡嗡声中,那声音显得格外冷漠和无情。
艳阳刺得双眼越来越痛,却是瞪得圆,怎么也不愿闭上,身旁士兵轻声嘀咕:"那,就是那人,站在我们将军身旁的,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将军答应放你,要知道在这关键时刻,你来投毒根本不可原谅,不过,她就是柳扶风吧,久闻大名,这次涿鹿一行又为你们这帮乱军借来了兵,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今天还敢独闯我军,当真好胆识啊。"
——为何你对谁都能温柔,却偏偏就对我这般残忍?
——为什么她就可以我却不行?
——因为你不是柳扶风,而'扶风';只有一个。
原来她真的不行。
"青蓝?"
那人试探的开口,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欣喜自脸上缓缓消失,瞬间的失落如同冰石打在身上,沉重而冰冷,炎炎六月的烈日竟是感觉不到一丝丝暖意。
"她几次试图逃跑,所以柴房门窗都锁死。"穆远说道。
站在他的方向,门打开时柴房内那股子潮湿霉气轻易就可闻到。
扶风在发现柳青蓝转过身来时吓一跳,那般狼狈憔悴的柳青蓝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交握的手忍不住一抖,想着刚刚士兵所说多日未进食的话,心下一阵酸涩,不再迟疑的大步走进。
"青蓝,你怎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低头却发现柳青蓝一动不动,只是瞪大一双泛红的眼目光泛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面色暗沉,心下更加不放心了,那一瞬间的欣喜和失落更没逃过双眼。
想柳青蓝那般骄傲的人,如何受得了此事。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这就带你离开。"伸手解开柳青蓝手上绳索,扶着人起来朝外走去。
"啪!"
原本一动不动的柳青蓝突然大力挣扎起来,一甩手推来扶风的扶持,抬首看着面前人大声嘶吼:"为何是你,为何偏偏是你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