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低头对上她的眼:"你为何不问问你爹了,相信他说的更清楚。"似是想起了什么,话语顿了顿:"你也不用急,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毕竟这场戏可少不了你,你可是那位大人亲点的了。"
柳青蓝越听越迷茫,苍白的唇微微开启:"你什么意思?"
"你还是说说你为何会在此吧,你跑来这里你爹的计划不就失败了,你不怕你爹..."俊逸的脸上突然变了色,猛的抓起眼前人:"你让她去了圣山?"俊眸猛然收缩,声音异常轻柔,好听的如同柳絮飘落在身上。
柳青蓝有一瞬间的呆愣,痴痴的看着:"我,我担心我爹的身子,可,可又不甘心,所以..."
她只是想证明她也是能帮忙了,可爹爹的老毛病又不能忽视,所以干脆留书一封,让扶风偷偷去圣山,这样的话爹也不会发现她偷跑出门。
可是看着一言此时摸样,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严了下去:"我,我有叫临风一,一起,临风武功很高..."
轻柔的眸中蓦地闪过慌乱,一伸手大力拽下身前人扔在地上,拿刀砍落缰绳,上马疾驰而去。
柳青蓝被摔的疼痛,不解看突然变脸的人,刚要开口大骂,一言却猛地掉转缰绳看她:"我说过,再有何事,大可来找我,不要找她的,柳青蓝。"他一字一字说道,声冷透骨。
"..."直至那一人一马消失在眼前,柳青蓝还僵持在原地久久难以回神,寒意由着脚底蔓延至全身。
那最后一瞥的神情让她害怕到颤抖。
与此同时的另一侧,前去圣山的路上,扶风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那个人。
那人身上绛紫衣袍随着走动而微晃,脸上金色面具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金光,如墨的发披散,半数扎起,用一金冠固定,微卷的发轻动,那一双深邃的眼在看见她时微愣,末了一声轻笑溢出:"这不是我那位救命恩人么。"
这人的声音很好听,不同如那晚的虚弱和冷淡,低沉中有着浓浓的慵懒和少数沙哑。
如果可以,扶风真的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随便出个门都会遇到'熟人';。
那'救命恩人';几字中分明带着戏谑,似是有意提醒着什么,身后几个侍卫打扮的人在听见他的话后再看扶风时脸上明显多了杀意。
"离开时,姑娘送的礼物,在下可是日日苦恼着该如何回礼了,有来不往非在下做人原则。"
"..."那人不急不缓的说着,听不出喜怒,却是一步步的朝着她走来,一伸手就要勾住她的下颚,扶风直觉得危险,朝后退了几步,不料撞到人,扭头看,却是沈临风。
那人却当做无物:"原来叫扶风啊,名字倒是不错。"修长的手勾起一缕青丝,手沿着青丝缓缓朝着扶风白皙侧脸而去,即将要碰上之时被一只宽厚的手挡住。
那人脸上明显闪过不悦,却是一闪而过,手一翻,轻松收回,眸中依旧是那股子慵懒,淡扫沈临风一眼,轻笑溢出声,眸中深邃一片,一个转身,身形却是已在数尺之外,衣未动,神未变,再看,那里还有人影,就连那几位侍卫都消失不见,只听那人低沉笑声。
"今日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改日再与姑娘叙旧。"
直到声音彻底消失,扶风急跳的心才稍稍安定,这个人,若是可以,再也不见。
转身,沈临风站在原地,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扶风眸光一闪,戏谑道:"怎么,在想你家小姐。"
那人却是答非所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扶风拧眉:"一个意外。"
蓝色的眸子幽深一片,微微眯起:"你最好...不要靠他太近。"
"这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那种男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若是可以,一辈子也不想遇到。
细看那人消失的方向,好像是貉族。
摇摇头,想着自己即将要去的地方,神色不免暗淡下来,游移半响,最终还是移动了脚步。
身后,沈临风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紧握成拳的手摊开,手心竟是漆黑一片,并慢慢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这毒是针对她还是...他?
深吸一口气,调理内息,半响后,手中那抹漆黑慢慢淡去,最终消失不见,收手举步跟上前面之人,一切好似没有发生。
圣山离村并不远,只有相比镇上要花上些时间,比起五虎山和东山,圣山其实并不大,偏向貉族的方向,山上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石小树矮,山上松树和黄金树比较多,隔得近的关系,村中人大多数来此砍柴,寻一些松针。松针尖细,用来引火甚好,往往大风过后的第二天早上,圣山脚下满是收集松针的人。
圣山的野菜和野果也多,当年她便是为了这些寻到圣山...遇到那个人。
时隔八年重游故地,扶风心中百转千回,山未变,却是人变了。
八年前,在此,第一次遇见那个人,那挺拔的背影,汗水沾湿的青衫,利落扎起的头发,高举的金色匕首,阳光下,那回眸的一笑,便造就了长达八年的相随。
——听说当今圣上一次在对敌中受了伤,正好行至圣山,便在此养伤半月。
柳青蓝的话犹在耳边回荡。
事实证明,后世所传的佳话大多是虚的,料是事实,一个个传下,也失了真。
那人只是一时兴起偷跑出营,然后为了救她被老虎所伤,在此养伤半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