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三尺长,看似普通的盒子,却是个机关和,扶风细看着上面复杂纹路,动作熟练滑动,盒子很快打开。
木盒打开的瞬间,里面熟悉的饰物让她怔愣,一一扶开,平淡无奇的饰物中,一个镶钻踱金边的锦盒十分显眼。扶风伸出的手僵持在半空,心跳如擂鼓。
明明特意忽视的地方,却偏偏就...
这是她刚学会做机关时做来送给他的,他便一直带在身边,从关外带到京都,里面放的大多都是她送给他的东西。
普通的如同杂物堆积的盒子中,那镶钻镀金边的锦盒显得格格不入,锦盒并不大,却精致,只需一眼便知道这是什么了,因为那如擂鼓的心跳。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重要的东西就这么被那人随手扔在此了,难怪顾想一直找不到。
纤长的手抚过锦盒外皮后拿起,除了最先擂鼓般的心跳,拿起锦盒的瞬间竟是一片平静,即使在摊开锦盒内的卷轴亦然。
心无波动,面上更无一丝动容。
平静的看完卷轴上每一个字后重新卷起,轻轻放入锦盒,关好放回木箱中,看着满箱的旧物和那突兀的锦盒,嘴角弯起了笑,心中满满的讽刺,突然一伸手朝着木箱用力挥去,却在木箱即将摔落的瞬间接起,纤细的身子缓缓滑落在地,黑色中,目光空洞。
讽刺,太讽刺了。
可是老天在同她开玩笑?
良久,当双眼渐渐适应黑暗后,重新关上木箱放回格子之中,再把古玩放回原处,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身走出屏风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听着身侧均匀呼吸声,彻夜无眠。
身侧人侧身而睡,幽深的眼在黑夜中缓缓睁开,望窗外无边夜色,久久。
这注定了是个失眠的夜。
——次日
次日清早,在宫女来回走动中缓缓睁开眼,不同于朝露殿的装饰让她有半刻慌神,本来行走的宫女见把人吵醒了,纷纷赔罪。
"奴婢们该死,竟然把柳美人吵醒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头看像屋外艳阳天,一连数天阴雨绵绵,加上前阵子断断续续的雪,大都的天终于放晴了。
看她有起来的摸样,眼尖的宫女赶紧过来服侍。
"回娘娘话,今早叫皇上上朝的公公发现皇上不见了,姐姐和公公们都慌了,找来着,结果发现皇上..."宫女话语顿了顿看向扶风,手上搀扶的动作却是没有停。
"恩。"扶风轻应一声鼓励继续说下去,虽然她已经知道后话是什么了。
"结果发现皇上从娘娘您这出来了。"宫女看扶风没有生气的迹象,大着胆子问道:"柳美人,皇上昨夜在您这儿过的夜么?"
"恩。"
难怪屋外刚刚那般吵。
宫女喜上眉梢,接过另一宫女手中外衣给扶风穿上:"看来皇上真的很喜欢柳美人了。"
另一个端着梳洗用具进来的宫女笑嘻嘻接下话:"可不是,皇上临走前可特别交代了,说柳美人昨夜累了,不让我们打扰。"那含笑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丝暧昧。
"皇上这是心疼柳美人了,柳美人真好福气。"
看着几个宫女那种心照不宣的摸样,扶风自是知晓他们误会了什么,却也不急着解释,只看着屋外艳阳的天说道:"今天放晴呢?"
想着这些天一直闷在栖龙殿,手臂上那点小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这栖龙殿的宫女一个个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个跟人精般,一眼就看出主子想法,赶紧说到:"柳美人可是想出去走走,正好御花园的花盛开,奴婢们去准备准备。"
穿着宫女拿来的厚重披风,走在路上扶风都感觉不到冷了,反到觉得身后披风太过厚重,一路走来,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些内侍和宫女们行礼时腰板要比以往更低上几分,有些甚至远远绕道过来问好,就连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嫔妃们也是远远笑意招展,纷纷让路。
"哟,这不是柳妹妹么,身体可有好些,这是要去哪里?"
这宫中的似乎都知道了,皇上这位柳美人是个娇弱的美人儿,身子骨不好,经常生病,只是他们所不知的是,那些生病中,十之八九是为了打发她们装的,还有一次是为了瞒过皇上的眼。
"劳烦各位姐姐挂心,妹妹这没事了,正准备去御花园散散心。"
天知道这哪里来得这么多'姐姐';,没一个眼熟的。
"御花园啊,还真巧,姐姐我们也正准备去了。"
瞧那一个个娇柔热切的笑脸,一看就知道是突然改口的,扶风也不准备打破,却也不咸不淡的应着:"是么。"
"是啊,这还还真巧了,不如一同前往如何。"
"今个可真是赶巧了,以往想见见柳妹妹,都是身子骨不好,难得遇上定要好好聊聊。"
"好啊。"
扶风笑着应着,心中却是好笑到厌烦。
厌恶这种虚伪的交谈,厌恶这种虚伪的笑脸,这种'姐妹';是利益背后的虚假,一张张如花的笑靥背后难掩其妒恨和漫骂。
德妃死亡失势,后宫突然无主,昭容冰玉不紧死了孩子还失宠,帝王身边无宠妃,这些人的心思全部赤果果的写在眼中。
心中那抹厌恶越来越深了。
身侧小宫女嬉笑走过,捧着手中物,周身散发着甜腻味。
"这些是今年新腌制的蜜饯了,好像比往年要来的香了,是不是放了什么,这味道好像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