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轻轻颔首,沈临风上前一一解了众人穴道。
一阵旋风快速而过,再回神,那一身黑衣的男人已经站在那女子身后,手上一沉刀落,这才发现可以动了。
"本来想等着穴道自己解开的,可想想这么多人看着了,你们也丢不起这个脸。"悠扬的话语顿了顿:"在说了,大热的天这么多人赌在面前闷得慌。"
中尉正弯身捡刀的手顿住,握刀的手青筋崩起,站起双目欲裂,却在看见她身后那一身黑衣的男子时收回了想要迈出的脚,悠的转身朝四周看热闹的涿鹿人瞪去。
"滚!"
顿时人群做鸟兽散。
众人瞪视下,扶风却是悠闲的坐在木凳上,拿过邓海手中水小口小口的喝着,眉目含笑,姿态惬意。
石城最近很热闹,街上巡逻和王宫内外卫兵增加了不止一倍,只为了那突然出现的外族三人。
一方凉棚正正搭在'阳日宫';正门口,藏青色的布料搭成的凉棚很显眼,在加上坐在凉棚内的人,一个娇柔美丽的女子,一个摸样冷硬恐怖的男人,再加上一个不起眼的大叔。很普通的三人,却在这三天内惊动了众多皇家内卫和虎师。
三天内,乌尔目大将军骑下虎师来了一批又一批,那耀眼的凉棚却是搭在那里纹丝不动。
'阳日宫';门前这三天来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又失败了。"
石城大街,一个人烟稀少的凉棚内一声震响,桌上凉茶应声落地。
中尉头戴高帽看'阳日宫';前那一身黑衣的男人干脆利落的把一个虎师摔出三尺外,气得双拳握紧:"这已经是第五批了,再这样下去我虎师颜面何存。"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堂堂虎师军竟然拿三个外族人没办法,可事实摆在眼前,一次次下来虎师狼狈不堪,那人却跟无事人似的,气都没大力喘过。
"怪物,这根本就是个怪物。"
想他涿鹿以武为豪,这人却...
帽檐下的眼紧盯那高大身影,只见那人手持剑柄长身而立,烈日下,一身的漆黑如同倒影,剑柄上墨色布带随风轻晃,下颚微抬间竟让人遍体生寒,那冷硬的摸样让中尉一阵颤抖,顿觉寒意由脚底传来,袭遍全身,从这里看过去:"那个人的存在就好像..."那摸样根本就像是...
"傀儡。"
慵懒的声音由身侧传来,道出了他心中的话。
保养极好的手轻放在桌上,一下下的敲动,明明是双男人的手,却是那般好看。
"本来就是个不该有的存在。"
炎炎夏日,过烈的阳光照得人心生浮躁,这人的声音却是慵懒中透着磁性,炎夏中让人更加炙热了,却又有种飞蛾扑火的感觉。
"什么?"四周声音太杂,中尉听的不是很清楚。
"呵呵,没什么。"
中尉不解转头看去,烈日下的凉棚在那人面上打下一道阴影,依稀可辨俊朗轮廓,一双深邃凌厉的眼透过人群看去,那里,高大的男人动了动,眉眼不变的踏过地上虎师朝凉棚内走去,怀抱长剑双臂交握斜靠在高耸的木棍旁。
"他的剑竟然没出过捎!"
这个发现让中尉更加焦躁了。
"这都已经三天了,再这样闹下去我涿鹿颜面何存,打又打不过,单单让三个外族人欺上了门,传出去还道我涿鹿无能人..."中尉言辞闪烁的看身侧人,小心询问:"这事还是进宫告诉我王..."身侧过于安静的氛围让中尉接下来的话淹没进肚中,看身侧沉默的人,那人不知哪里来的纸笔,正在写什么,中尉就觉得口干舌燥的,话到嘴边又硬生生被压下。
"莎莎!"几声响,纸张对折,修长的手指向远处凉棚中那一抹淡青色的身影:"看见那个人没。"
中尉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凉棚中女子坐在板凳上,眉目含笑看着地上大片虎师,偶尔拿过一旁水袋轻抿几口水,姿态惬意的让人咬牙。
"那个女人?"
"给她。"
一声轻笑溢出,却似是饱含着什么特殊的含义,中尉回头就来得及见那人转身离去的背影,烈日下,绛紫的衣袍轻晃,微卷的发被照得浅淡,桌上对折的纸被衣摆带得飘起,中尉赶紧伸手抓住。
"莫要忘记。"
明明慵懒的声音却让中尉身形一怔,匆匆站直身形单手放于胸前弯身恭迎应道:"是的,将军。"
又一批虎师狼狈撤离后,扶风嫌恶扫一眼地上脏污血腥,拉了拉略显褶皱的衣裳朝凉棚内走去。
整整三天,像这样的来了一批又一批,涿鹿的士兵可说是恨得咬牙却又别无他法。
"沈公子这武功当真是出神入化了。"
邓海这几天算是见识到何为'高手';了。
想自己第一次来涿鹿借兵时,想着有求于人,那姿态放的要多低就有多低,四处低声下气求人,这次却是高调的让人难以忽视,那感觉还真是天壤之别。
"不过。柳姑娘,我们这样会不会把人给得罪光了?"
毕竟还是还借兵的,这把人给得罪了还怎么借?
扶风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现浅显的笑,却是但笑不语,邓海看着那笑却觉得高深莫测。
"知道你为何连涿鹿王都没见到就失败么?"
"啊?"
"让开,让开!"
一阵喧哗,伴随着急促脚步声,一队虎师朝这边走来,打断了邓海的疑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