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殿——
"凤...扶风..."
睡意朦胧间感觉温热的气息轻浮过耳畔,修长的手撩过青丝,轻柔的动作带着呵宠。
朦胧间睁开眼,男人笑意温润的坐在床畔,一身白衣胜雪,深邃的眼看着她微弯而笑:"醒了。"
他轻柔执起她的手,眉目含笑,轻柔的声音却是异常坚定:"你没有了亲人我就当你的亲人,我把我的心我的命都交给你,以这江山为聘,只请你..."话语微顿,幽深的眸子似是要看进她眸底伸出,用着温柔却坚定的声音缓缓道出两字:"等我。"
她愣愣的看着他,一时忘记了言语,他只是笑着等待,笑着看她,俯下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似是还说了什么,又似什么都没说,带笑的唇轻动,她看着他却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恍然回神,再看她,张了嘴,急欲说些什么,一些此时此刻定要说的话。
那人却却身处修长的手轻盖她的唇,笑着缓缓站起离去,看着她焦急,唇形未动说着两字——等我。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任凭内心如何焦急,话到嘴边就差冲口而出,紧抿的唇却跟针线合着一般张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想说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
——等我。
猛然惊醒做起,漆黑的寝殿中独留一盏宫灯,一张白色纸张自手间滑落,疑惑间匆匆下地捡起,偌大的纸张上只有简单两字,字迹飘逸中透着温润。
字如人,见字如见人。
她愣愣的看着手中两字发愣。
——等我。
耳边浮现那如梦似幻的话语——你没有了亲人我就当你的亲人,我把我的心我的命都交给你,以这江山为聘,只请你...等我。
握着字条的手一紧,猛然站起大喝出声:"沈临风!"
清风而过,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
扶风看着眼前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不是有人来过?"
沈临风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扶风手中字条上,沉默不语。
一切皆在不言中。
扶风握着字条的手一松,字条旋转一圈飘落在地,漆黑的两字在宫灯下若影若现。
等我。
想着那人,扶风白皙的手本能的朝手腕摸去,直到摸空了才恍然想起,那如玉的镯子已经还给他了。
——我把我最重要的东西送给我最重要的人。
——这镯子是属于你的,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回来了。"
夜幕之中,低沉的声音冷若冰霜,面前跪地的男子头垂的更低了:"属下回来的太晚,恳请皇上恕罪。"
那男人一身风尘,背后包裹尚未解下,眉宇间还带着疲惫。
"说吧。"封半城不想多话,直接问道。
"柳美人是今年初进的'聚贤山庄';,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叫柳一言的人,那时..."那人不敢怠慢,匆匆把自己打探来的报知。
"是因为边关将士杀良冒功之事?"
那时他也在边关,所以知道些。
"也就是说她们是其中的受害者?"
"表面如此。"
"表面?"封半城皱眉,似是抓住了重点,沉声道:"说下去。"
那人赶紧到来:"据属下探查,他们口中所说的受害村并没有两人的存在,他们其实是单独住在东山。"
"东山,那应该是最先被士兵围剿的地方。"在关外数年的封半城深知那边的地形:"无故隐瞒必有内情,说下去。"
"是。"那人点头:"据说那位带头围剿的将领曾经抓住两人却不杀,缘由无人知,因为那人最终被柳一言亲手斩杀...而且,她们两人好像是两年前才宜居关外。"
封半城皱眉,不耐开口:"直接说重点。"
那人悄悄抬头看了眼一脸阴沉的君王,有些迟疑的开口:"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当年的右相落子轩和尚书文书成?"
一直跟在封半城身旁,有些事,他们知道的远比朝中那些大臣还要多。
"你是说..."封半城锐利的眸快速看过。
那人点了点头。
封半城在那人点头后冷笑一声:"没想到还有活口。"
背光下,那张俊朗的脸阴沉一片,有如地狱嗜血的阎王,双目赤红,眸中满是冷意。
坐下之人见此不免心中微寒,吞吞吐吐不知该不该说出接下来的话。
"说!"
君王一声低喝,那人也不在犹豫了:"两年多前皇后一事,落相的女儿和顾相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德妃同属后妃候选之人。"
最终结果不说也知,一个一门荣耀,女儿贵为六位之首,另一个满门皆毁。
那人不敢再深思细想。
"落相的女儿?"
封半城却没在听他的话,只是低喃着这几字,末了陷入沉思,眸中闪过什么:"你确定?"
那人不解君王这声疑问,只是低头点头说是,却总觉得君王这话问得怪异,好似要问些旁的什么出来。
"哦——"
那一声'哦';拖的极长,不知是不是听错了,语气中有着失望,又似了然。
他不确定的抬头偷看了一眼,却发现君王正低着头,周身笼罩在一股阴郁中,似是一瞬间失了力气,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当他已经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就要这样一直沉默下去时,那人又开了口:"那个叫沈临风的人呢?"
低沉冰冷的声音,周身透着威慑,这才是平时的君王,刚刚只是错觉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