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突然一只手搭在肩膀上,紧接着平淡的声音传来:"别问了,我知道。"
扶风扭头看向一脸面无表情的人:"什么?"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沈临风的声音千百年如一日,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就跟他的表情一样,更是惜字如金,这话从他口中道出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什么?"扶风的声音拔高,金紧拽的双手松开,白皙的手就朝他脸上摸去,探寻到双眼:"怎么会这样?"
手指碰到那双幽蓝的眼时面上慌乱转为平静。
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中了这种下三烂的招数,对手还是群乌合之众。
沈临风的眼平时就没有什么色彩,形色从不露脸,整个一面瘫,站在那里就如同一个影子,甚少有人注意,就连扶风也就仔细观察过那么两次,现在看那双眼和平时无意,却是明显少了那份反光点。
扶风的脸越看越惨白,伸出的手在沈临风面前神探的晃过,有些抖动:"真的...看不见了?"
那手如有千斤重般。
"你!"沈临风稍稍皱眉:"我是看不见,但是能感觉。"
练武之人在感官上本就比一般人强,凭他的武功,即使不用双眼,仅凭过人的耳力就可嗅到任何蛛丝草动。
"..."扶风紧抿了唇,浑身冰的厉害,衣袖下的手紧握,却是紧盯沈临风飞双眼。
"哈哈!"得意笑声自身后传来,那受伤的黑衣人捂着胸口大声笑来,看着沈临风中计,心中自是得意。
本来只是帮人办事,可事情发展到此,就是凭着一口气了,就不信了自己这么一大群人还打不死这男人。
"兄弟们,这人瞎了,趁现在杀了他,送他去地狱。"黑衣人兴奋大吼,那些本来有些季婵的黑衣人闻言顿时士气大增,看着沈临风的的视线血红一片。
"卑鄙!"
扶风看向那黑衣人的眼就跟冰刀子般,猛一使力,黑衣人胸腔的剑常数没入。
"唔——"长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充满血腥,黑衣人握着胸前刀瞪圆了眼。
长剑唰的被抽出,扶风冷冷看着黑衣人:"那你就先下地狱吧。"
长剑抽出的瞬间,那人直直朝后倒去。
扶风把剑还给沈临风,看了眼四周磨刀霍霍的人:"你就这么把弱点告诉了敌人。"
沈临风并没有接回剑:"你拿着,看不见,一样。"
简短的话,若不细心揣摩怕是分不清其中意思。
漆黑一片的四周,充满敌意的喘息,投射在身上冷漠的视线,鼻息间浓重的血腥,让他有种错觉,好像回到了那座漆黑的石室。
在那里,除了自己都是敌人。
那个人说:这是训练你们的感官,胜者活,败者死。
感觉这杀意越来越近,沈临风提脚勾起地上一把刀,朝扶风身旁移动两步:"待会,跟紧。"话落的瞬间,手一扬,刀脱手,左侧距离最近的人尖叫一声倒地。
看沈临风对敌时的游刃有余,出手时的干脆利落,扶风算是明白沈临风刚刚那句'一样';的真正意思了。
那双眼跟没瞎一样。
当然,她发现了敌人也发现了,对打起来慢慢吃力,也开始慌乱了,在这样下去胜败很快分出。
黑衣人群越来越虚弱了,渐渐后退,朝四周散去,似是不支,扶风大喜,心下紧压的石头也松了些许,却不料,就在下一刻,越来越稀疏开来的黑衣人突然隐没树林中,末了林中树叶纷飞,待到看见黑影四窜,忽现忽影,飞石穿过时,扶风意识到大事不好。
缓兵之计。
自己竟然松懈了,这是以前从未犯的错误,即使是她危机关头,她也总是保持着清冷的头脑,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松懈,她也曾经义正言辞的训过别人,却不想自己却犯了。
她不仅换了身子,就连从前的理智也不再了。
不该的。
当感觉气流时,沈临风快速侧身,跃起伸手在落下时,手中却是小小一粒石子,尚未弄清,杀意从后袭来,反手相击,石子重重打在手上,在擦肩时,手臂被袭。
眼看着沈临风被袭,扶风却别无他法。
碎石随着忽现忽影的黑影同时跃过,沈临风时凭着感官行动的,敌人在多次失败后卑鄙的运用这点,不仅分散了沈临风的注意力,更保存了自己的体力。
分散的流动,迫使沈临风四处窜动,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原地散步不移了,这样不仅吃力,更分散,容易浮躁,却有不得一一破解,因为看不见的他总不清那是敌人那是石子,沈临风和扶风的距离也渐渐被拉了开来。
看着沈临风背上又中一刀后,扶风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心下焦躁,沈临风不仅要应敌还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这对一个眼不能看的人来说很吃力,扶风懊恼自己只能呆在原地干着急,还要靠他保护,这样一来跟个累赘有什么区别?
难道还要刚刚药粉事件重演?
什么时候她也成了别人的累赘?
就连自己唯一的武器也给了自己防身。
手下不断用力,剑柄咯的手疼,脸上惨白一片,她从没闭此事更恨自己这幅身子了,若是以前...她便可同他并肩作战。
看着不远处那始终一脸漠然的男人,凌厉的动作,扶风突然眸光以厉,握了手中剑挡去飞来石子朝沈临风的方向跑去。
"铛!"
刀剑相撞声传入林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