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手臂一伸,道路被挡,紧接着一高大的男人挡在门前,目视前方,一个余光都不给。
女的,也就是扶风,看了他一眼开口:"不好意思,我家小姐今天包了小穗儿姑娘。"
"你家小姐?"老爷怒了:"她柳青蓝一个姑娘家上窑子包花娘做什?"
微翘的眼尾轻抬:"这位..."扫一眼这包裹严实的人后继续到:"认识我家小姐?"
"不认识。"这人快速否认,露在外的眼睛转悠着,心中衡量后转身就走:"那人,既然你家小姐包了,我改天在来。"
身后,扶风看了他一眼,猛然想起,转身挪动脚步,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斗篷尾端:"你就是小姐说的那人吧,小姐答应让你进去见一眼小穗儿姑娘。"
老爷身子一震,匆匆罢手:"不用不用了,不见了。"说着,脚下的步子加快。
"嘶——"
一声刺耳声响,兜风从头滑落在地。
"啊,不好意思啊,踩到了,咦,这不是青天大老爷么。"
此人正是那县令老爷,在听到扶风的声音后身子僵了僵,接着脸色一变,反而不怕,猛的一个转身又走了回来:"既然知道我是老爷还不快叫你家小姐出来。"
偷偷摸摸是怕知道,这既然知道了,还怕这一小小平民,怎么说他也是堂堂县令。
扶风看着眼前人,面露惊讶:"大人也逛窑子啊?"
县令一罢手:"谁说大人就不能逛窑子呢。"
扶风看了看外,清丽的声音稍稍加大些许:"可是听说令夫人贤良淑德,貌美如花,声似银铃,有这么好的夫人大人还出来逛窑子不好吧?"
"谣传,绝对是谣传。"县令整张脸都垮了:"那根本就是个母老虎,什么貌美如花啊,我看是长的像如花,混在猪圈了便看不清真实,还有那声音啊,杀猪一样..."压抑太久的某县令大吐口水,根本没有发现面前扶风嘴角的笑。
"那简直是个疯婆子啊,还很暴力,骂人从不爆粗口,那都是用打的,打人从不用手脚,那都是用刀,还有啊,跟她说话定要用衣袖遮挡,口水如雨下。"
县令越说越绝对自己悲惨,更加绝觉得小穗儿好,那柔软的身子,娇滴滴的声音,忍不住就一阵热火袭身,急急朝内冲:"让开,让开。"
扶风面露难色:"这不好吧,我家小姐今天带了客人来。"
县令一听不出来,不满了:"管她什么客人,见了本老爷还不是让道。"话落提脚就踢。
"是么。"扶风抿唇而笑,身侧沈临风神色平静。
"碰——"
门猛的被踢开,摇晃两下后停下,县令提起的脚僵持,热火蹭的一声熄灭,脸煞白,唇颤抖,眼惊恐。
屋内,娇滴滴的小穗儿姑娘胆战惊心的抱着琵琶,手指颤抖,对面,柳大小姐笑盈盈,一虎背熊腰妇人牛眼恶狠狠瞪着。
"夫,夫人..."县令的声颤抖。
"给老娘滚过来!"
一声杀猪般的嘶吼,紧接着是乒乒乓乓声响不断,直震得整栋楼抖动,藏在床下的老鸨泪流满面,手中珠算噼里啪啦响:"我的东西啊,我的东西啊。"
柳青蓝看着四处窜逃的县令啧啧称奇:"传言当真不错了,这么怕老婆。"
"这县令夫人打人还真不用手脚了。"一双清亮的眼直盯壮妇手中那把菜刀,以及狂喷的口水:"扶风啊,你这主意真绝。"
这县令大老爷怕是惨了。
那可是真刀啊,那扔出去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桌椅板凳青花瓷铁质硬块。
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想起自己温柔的娘亲。
扶风抿唇而笑,眸含讥讽。
敢偷袭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最恨的就是这种背后耍阴的人。
屋内,温润的男人停下手中笔,抬头看对面虎头虎脑的青年:"后来了?"
"后来,后来扶风和小姐他们就逛了街,回了庄,大老爷昏死过去,被夫人拖回了府。"刘小虎赶紧回。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做的很好。"
某人顿时笑露一口银白的牙:"公子的吩咐,俺自是上刀山下油锅,嘿嘿。"
男人一嗮:"不是说了么,以后要说'我';。"
刘小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俺,呃,我还,还不习惯。"
男人点点头:"慢慢就习惯了。"
"恩。"重重一点头。
男人放下手中笔,似是沉吟着什么,半响后道:"那'春风楼';生意很好?"
"恩,可好了。"
"恩,那去的人一定很多了。"底喃:"回头把它买下来。"
"啊,买窑子?"惊讶不解抬头:"做什么?"
男人轻笑出声:"窑子还能做什么。"
刘小虎低头想窑子的用处,须臾,整张脸红透。
男人呵呵一笑:"买下后记得把今天大老爷在窑子中的账单送过去。"
"哦。"刘小虎点头,想了想后又摇头:"那扶风姑娘们今天在'春风楼';内的花费了。"没记错的话,那位柳大小姐可都是记账来着。
"回头去账房取了送去。"
"哦。"
"咋们大老爷是不是还做了些'私活';?"
"恩,按公子说的去查了,偷偷和盐商勾结贩卖私盐。"
男人抿唇而笑:"查到那些盐商都是些什么人了没?"
"都没什么来头,可是那盐有些来头...那些都是朝廷官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