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官皓钧为了不泄底,也为了能找个好时机跟陈乃绮讲清楚、说明白,所以在“假医生”的恩准下,他出院了,接著他跟陈乃绮移居到位于淡水、观音山上一处较偏僻的避暑山庄,那是杜睿东“热情赞助”的私人山庄。
杜睿东身为嗨六里的孤僻王,这个地方够隐密,而且只有钟点佣人定时来处理家务,每月的生活所需都会有冷冻宅配送上山来,所以非常适合他这一个毁容、眼瞎、还不能让外界得知消息的飙风棒球队的金手套隐居。
因为他的父母很清楚状况,所以早已回德国,只是他们都觉得他这方法有点烂,毕竟欺骗是不好的行为。
而不知情的石姿慧则再三纺,一定会对官皓钧受伤的事保密后,也跟著母亲离开台湾。
至于陈乃绮的母亲及继父那边,陈乃绮则跟他们谎称,因为觉得有必要跟官皓钧再相处一阵子,才能厘清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所以她必须继续留在台湾,她没跟他们提官皓钧受伤的事,自然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嗨六的其他友人,在搬来的前几天都有过来看过他了,但也从官皓钧口中得知他们这一招走得其实很冤枉,叫自找麻烦!
但头都洗一半,总得洗完,所以他们给官皓钧祝福,也叮咛他要见机行事,别拖太久,免得谎话愈说愈多。
不过,得知内情的谢家威却非常生气,在过来“探望”官皓钧时,对著躺在床上的他咬起耳朵“嗨六里就数你最可恶,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搞这玩意儿,我警告你,你装瞎扮丑的时间不得超过一个月,我要你给我准时归队,日本的友谊赛,我可不许你缺席!”
辟皓钧只能点头,他也有苦难言,好不好?而且他也不想超过一个月。度假村已全权交给罗杰去管,虽然他过去也常四处跑,但这一次,以目前的情势而言,他倒宁愿回去掌管度假村。
另外,为了他的戏,罗小乔还特别客串演出特别护士一角。她每天要替他上葯、换绷带,彩时的把伤口复原的情形做视觉上渐进式的改变,让他的伤更有说服力。
不过,对陈乃绮而言,她总觉得这个理平头的护士好酷,她很娇小,但几乎不说话。然而事实是,罗小乔只能装酷,再尽量把活动范围留给这对俊男美女,不然,一看到官皓钧演瞎子,她总是憋不住的想笑。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宫皓钧脸上的绷带终于完全消失,罗小乔的角色也结束了,但这却是官皓钧另一个酷刑的开始。陈乃绮对官皓钧有太多太多的愧疚了,所以总是寸步不离的守候在他身边,两人的房间是相通的母子房,中间相通的房门一定是打得开开的,这样,偶尔必须回到房里的她,才能一眼就看到他的一举一动,也能适时的上前帮忙。
但也因为如此,官皓钧就有好几次见到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脱衣、更衣。最大的酷刑是,只要他不小心碰撞出一点声音,正在淋浴的她也会**著身子急忙的从浴室奔来。
这样的次数不少,好几次,他的眼神完全做不到无定焦状态,它们看直了眼,视线就定在她那凹凸起伏的浑圆酥胸、纤细蛮腰、挺俏臀部等每一个部位上,那是勾人魂魄的出水芙蓉,美得会要人命的!
好几次,他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冲,下腹更是紧绷得让他发痛,更甭提那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的***欲火有多热了。就像现在…一本书册被他不小心的碰撞后,掉到地上,陈乃绮就**裸的跑到他面前将那本书拾起,摆回桌上。她的头发仍是湿的,诱人的**也有著晶莹水珠,在这黄昏夕照的橘红色光下,简直美得让他想一口吞掉她。
“你…你…”想看书吗?陈乃绮这话说不出口,他根本看不见!
她凝睇著他面无表情的容颜,接近眼睛、鼻梁间的丑陋皮肤让他看来有些吓人,但她不怕,她甚至愿意碰,但他不肯!
她在心中叹息一声,自从他住进这间别墅后就变得很沉默,有时候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她则从努力的想带动一些气氛,努力的炒话题到现在的肠枯思竭,她也不知要跟他说什么了。
这个男人曾经是个发光体,但现在却处于黑暗中,她到底该如何给他一点光?她摇摇头,瞥了眼披挂在椅上的白衬衫后,她随意将它拿起套上后,对著坐在椅子上的官皓钧道:“我们谈谈好吗?”
谈!他能说话吗?他一开口会不会泄露了什么?她蹲下身来,拉著他的右手贴靠在她的脸颊上“你有我陪你啊,为什么不说话?还是,你仍觉得寂寞?或是已经在怪我了?”
因为他再也不能打他最爱的棒球,再也无法驾驶小飞机…他摇头,但她蹲著的位置实在太养眼了,他从这个角度可是一目了然。
还是不说话吗?陈乃绮难过的抿紧了唇,凝睇著这张半毁容的俊颜,突地瞥到他那双黑眸…她眉头一拧,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他的双眸特别灿烂?脸好像也红红的?是发烧吗?
她急忙站起身,倾身向他后,以手背贴靠他的额头测温,然而这个高度让她那诱人的胸脯离他的脸只有咫尺之距,逼得官皓钧是猛往喉咙里咽口水,突然问,他觉得他的鼻子痒痒的,他伸手一摸。天,他竟然…
同时间,陈乃绮也正巧低头,她脸色一变“天啊,你流鼻血了!”
尴尬,该死的!他一定是太久没做那件事,再加上三不五时,她老是给他的眼睛吃冰淇淋,才会…突然问,他觉得扮丑、扮瞎子,真是一个馊主意!
他虚弱的抚著额头“会不会是天气热?中暑了!”中暑?这怎么可能?她一脸的难以置信,因为官皓钧几乎是寸步不出房间,而房里的冷气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开,这样还会中暑!
虽然觉得离谱,但她还是赶忙拿面纸、毛巾为他处理,再扶著他到床上躺下。官皓钧躺下来后,是舒服多了,但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还下去把衣服穿好?却套著他的衬衫,只扣了一粒扣子,在他面前展露她那丰润尖挺的诱人双峰?
他强迫自己要忽视她的存在,但她跟一个裸女无异,他官皓钧是身心健康的男人,怎么会没反应?活受罪,到今天他才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好好躺著,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陈乃绮快步往后面的小厨房走去,在倒了杯冰水回来后,脚却不小心踢到了床角,她整个人往前一扑,官皓钧想也没想的,就急忙起身扶住她前倾的身子,另一手还神奇的抢到了那杯差点被打翻的水。
她不可置信的拧眉瞪著他,而官皓钧这才惊觉自己错了,一个瞎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好身手!
“你…你怎么会?”她拿走他手上的杯子,摇摇头,这太不可思议了。
“呃…人的眼睛不好,耳力就变得更敏锐了。”虽然这么说,他心里也是捏了把冷汗。
这道理可接受,但是就刚刚的事而言,那太神奇了!她狐疑的美眸凝睇著官皓钧这双没了焦距的黑眸近一分钟后,也不再谈了。但她没有说话,并不代表她没有质疑,相反的,接下来的每一天,她更细心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时间一久,破绽愈多,她愈来愈觉得不对劲。
譬如,她每回淋浴时,因为担心他看不见会有危险,所以总是将浴室门打开,但有好几次,她都不经意的撞见他的目光像是两把燃烧的野火,紧紧的锁在她惹火的身材上,在她的目光与他的对上时,那双眸子好像也急忙闪开?
但这不合理,他明明看不见…于是为了找出答案,她想到一个快、狠,准的方法。
“叮咚!”
三天后,这栋位在观音山上的独栋避暑山庄出现一辆快递厢型车,陈乃绮在签收后,拿了一个长方形盒子回到屋内。
准备晚餐的钟点佣人罗妈妈好奇的看著她“买东西?”
“是,从网路上订购的。’
“晚餐准备好了,那我先走了。”
“谢谢。”
屋里再度只剩小俩口,她抱著盒子上到二楼,不意外的,看到官皓钧又站在卧房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最近他常常如此。
“我买了一个很特别的东西,你觉得我们是吃完晚餐再看,还是现在就…”
“现在吧,我不饿,当然也看不到。”他的口气很闷,这个闷绝非假装来的。
这种看得到吃不到的酷刑简直不是人可以承受的。难怪,当初他提出这个可以把陈乃绮留在身边的打带跑方法时,嗨六的其他好友们都笑到不行。唉,爱情真的让他变笨了!
他身后没有陈乃绮的声音,倒是出现窸窸窣窣、拆包装纸及纸盒的声音,但他也没兴趣回头。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口“你看不到,但你可以摸得到我。”好戏上场了。
摸她?他好奇的转过身来,但随即急喘了一口气,心脏差点没有停止跳动。她居然穿了一件购自情趣商店的性感睡衣,它的剪裁相当前卫,酥胸半露外又露肚脐,而盖住俏臀的薄纱裙也只遮到第三点的位置而已。
但最让他血脉债张的是这一件柔而薄的丝衣在灯光下,根本是透明的,她身上三点隐约可见。漫天欲火亢奋了他全身的血液,什么理智全飞到九霄云外了,他像被催眠似的一步步走向她。
陈乃绮的眼神尚未对上他的,但她听到脚步声了,也感觉到他离自己愈来愈近。他是真的看得见她!在他近身后,她这才将目光对上他的那双黑眸,果然,他灼烫的眸中盛满熊熊的欲火,他的呼吸也明显的变得急促。
“我美吗?”
“美。”他沙哑著声音,一双闪烁著***欲火的黑眸怎么也离不开她身上。
“你喜欢我这样穿吗?”
“喜欢…你的眼光很好,它好适合你,性感又纯净。”
“你知道吗?只要拉开这个结,这件衣服就会从我身上飘落了?”
他想也没想的就伸手欲拉开她大V领上的小蝴蝶结,但她突地往后退,并直接拉了床上的被子一把盖住了让他血脉债张的美丽身影。
“这样装瞎骗我很好玩!”
她窜著火花的虱嗓音突地穿透他亢奋的神经劈入脑中,他一怔,再见她那张气到煞白的粉脸后,他眸中的欲火顿熄。
“我…”他知道自己露出破绽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看得见!懊死的!”这是声咆哮,同时间,另一个枕头也飞了过来。
“我…”他没闪,根本也来不及闪。
好在枕头是软的,但再下来的闹钟¢本、电话、音响,甚至床头枱灯全都飞过来后,他只能在拚命闪躲之余,再大喊“我可以解释!”
“那你最好解释到让我可以接受!”
话是这么说,但一把椅子也被她扔过来了。
“乒乒乓乓”声响起,官皓钧呆呆的看著气疯了的她,虽然她在床上怒不可遏的频找东西攻击他,但那撩人**还是紧紧的吸引著他的目光,也是因为看直了眼,下一样飞过来的是一把镇尺,他没闪躲,那把尺竟直接敲中他的头。
噢地一声,他痛得蹲下身来。陈乃绮一怔,吓得连忙跳下床,快跑到他身边“怎么了?怎么了?”
“我这一次真的毁容了!”他捣著额头道。
“别胡说!”她咬著下唇,瞪他一眼,再拉开他的手一看,额头是真的瘀青了,但他的脸…她突地用力的将他脸上那些丑陋的伤疤〔么坏掉的皮肤组织全扯了下来。
“噢呼…痛痛痛…”
她咬咬牙“痛是应该的!”
可恨!她看著恢复一张俊颜的官皓钧,气炸心肺的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这样整我?你知道我多难过、多自责、多恨我自己?我每天都在偷偷的哭耶!你这臭家伙,怎么能这样整我!”
说著说著,她忍不住泪如雨下,虽然知道他仍看得见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可是撒谎难道是男人的天职?不说谎他们就活不下去!
辟皓钧很愧疚,非常的愧疚,他只能用力的把她拥入怀中,但她气得用力槌他、打他,虽然很痛,他也只能咬牙忍下,让她去发泄,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对不起,对不起,是因为我不能失去你,因为我太爱你了,我才会…”
她槌打的动作突然停止。
“我真的不知道你也爱我,不然,我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去计划、去找人来演戏,好帮我把你留在我身边。”
她不懂“但我不是说了我爱你?”
“可是,那时我已经撒谎了,你又说你最恨男人撒谎,所以我…”
她泪眼瞪著官皓钧看来无辜的俊颜,突然间,她觉得好气又好笑“你这个笨蛋!”
“原谅我,真的,我太爱你了,这些日子我也好难受,你老是在我面前上演脱衣或穿衣秀…”他深吸一口气,事实上,她现在就穿得超性感,柔软身体的温度也正撩拨著他已然失控狂奔的血液“糟了!我好像又要流鼻血了。”
“不准!”
“那你得帮帮忙了…”他渴望的唇缓缓的靠近她的樱唇。
凝睇著他深情求饶的黑眸,她觉得她应该先惩罚他而不是给他奖赏才是,可是他的吻好火热好狂野,而一只不安份的大手也摸上她的胸,一双变得狂炙的黑眸又紧紧锁住了她的眼,同时间,他的吻变得更深入、更缠绵了,手的动作也愈来愈挑逗,在她的**来回爱抚…
明知他们之间还有许多帐要算,但此时此刻,她的思绪已停摆,**又占了上风,但没关系吧?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好好算,不是?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