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番外大胆的念头(3)
"吱吱。"小白站在澄儿的肩头,讨好地叫了两声。见澄儿没反应,便一点点磨蹭过去,用毛绒绒的小脑袋去蹭他的脖子。
柔软细滑到极致的毛皮,蹭在颈窝之中,带来无可比拟的细腻触感。澄儿心中汹涌的愤怒,便在这一下下的磨蹭,与一声声低低的"吱吱"声中,渐渐消减了。
"哼。"澄儿心中享受这一下下的蹭触,却攥紧拳头一动不动。他可不能就这样原谅它,这个恼人的小家伙。
"小畜生"三个字在他心头闪过,迅速被他撇开了,下意识不再让这三个字与小白关联起来。
小白聪灵无比,晓得澄儿吭声便是软化了,便挪动小爪子,愈发往他脖颈间挪了几步。这回整个身子都贴紧他的颈窝,撒娇又讨好地轻蹭起来。
澄儿先前还端着,后来渐渐忍不住,又酥软又麻痒的感觉从脖颈间传来,让他满腔怒气泄了个干净。他不由得抬眼去觑宝儿,眉梢里带着点得意,如今小白可不仅仅对他一个人亲昵了。
"吱吱。"小白低低地讨好叫着,伸出小舌头去舔澄儿的下颌。只见澄儿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把它丢出去,不由得开心起来,一下一下舔着他的下颌。
澄儿被带着倒刺的小舌头轻轻舔着痒痒肉,早就绷不住想笑,可是他又稀罕这难得的亲昵,便强绷着脸道:"以后再敢抓我,我绝对不原谅你!"
回应他的是湿乎乎的舔弄。并且,那舔弄从下颌往上,竟然快舔到他嘴唇上去了。澄儿呆了一下,很快便察觉到小白伸出两只缩起指甲的爪子,软乎乎地扒上他的耳垂,去舔他脸上的伤口。
澄儿惊了一下,连忙站起身来,伸手想要把小白拨开:"喂,你不能,别舔!"
"它的唾液对你有好处。"
"小白是好心!"
思罗淡然的建议,与宝儿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澄儿愣了一下,狐疑地扫过宝儿和思罗的脸庞,他心里想着,方才好不容易忍痛敷上药,而今被小白舔干净了,一会儿不得重新再上药?想到这里,肌肉下意识地收缩一下,仿佛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疼痛。
然而,小白的讨好又是如此难得,澄儿不愿意放弃。就在他的犹豫中,忽然听到宝儿惊喜的叫道:"果然有用!"
"什么?"澄儿露出疑惑的神色。
只见宝儿惊喜地上前,捧起站在澄儿肩头,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舔弄,得意地"吱吱"叫着的小白,说道:"小白的唾液果然厉害!澄儿,你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过不几日便会痊愈,连疤也留不下的!"
"真的吗?"澄儿顿时惊喜地道,他想伸手摸上脸颊,又硬生生忍住,跑进内室照镜子去了。不多久,一声惊喜的呼声传来:"果然结痂了!"
到底是小小少年,虽然不至于像女孩子那样,脸上有了疤痕便伤心得大哭,却也心里难过不已。如今听到不会留疤痕,顿时开心得雀跃欢呼起来。
思罗只见两人好了,便退了下去。
"哼,算你识相。"澄儿瞪着被宝儿捧在手心里团团转的小白,干巴巴地说道。
小白转过身冲他"吱吱"叫了两声,见他只瞪眼不回话,便一跃而起站到他的脑袋上,又撕扯起他的头发来。
宝儿但见澄儿脸上又露怒色,生怕他们再闹起来,连忙充当翻译,解释道:"小白方才舔了一口伤药,苦得不得了,它在向你撒娇。它说,这次是它错了,它以后都不会抓你了。"
"哼。"澄儿闻言,停下捉小白的动作,骄傲地哼了一声,嘴角却弯起一丝弧度。
宝儿只见他们和好了,心里也很开心。就在这时,眼角不留神瞥见桌上摆着的托盘。经过这一阵子,托盘上的食物已经有些冷了。他想起送来食物的那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沉寂下去。
"扔了算了。"澄儿的目光随着宝儿的视线移动,看到桌上那只托盘,只觉说不出的堵心。方才就是这盘东西,害他被小白挠了一爪子,澄儿简直越瞧越觉得不痛快。
谁知,他的话音才一落下,已经被他捧在手心里把玩的小白不乐意了,扬起爪子似乎又要给他来一下。然而看到澄儿脸上的伤,又放下爪子,只是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一副生气的模样。
"你爱吃就去吃罢!"澄儿气呼呼地道。他是真的很想把托盘里的东西丢出去,可是小白如此好馋,他又不想为此跟小白闹矛盾,失去这份才得到手的亲昵。他咬着牙,把那句"小心吃死你"给硬生生咽了下去。
小白却曲起前爪轻盈一跃,离开澄儿的手心,跳到了餐桌上。它凑到那碗地瓜糕前,小耳朵直是耸动不已,又回过头看了宝儿一眼,"吱吱"地低叫起来,说不出的可怜可爱。
宝儿慢慢走到桌边,低头看着桌上的吃食,垂下眼睛:"吃吧。"
小白发出一声欢呼,随即掉转身去,跳到碗沿上埋头吃了起来。
澄儿犹然愤愤:"她就是想用这个收服我们吗?她太小看我们了,我们才不是小白,不会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被她收服!"
宝儿没有吭声。澄儿不知道,这几样吃食,都是他喜欢的。不论从卖相还是香味来讲,都是让他食指大动,吃完之后能够高兴一整天的。
他没有动这些吃食,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尝了,那么味道同他想象中的将会是一模一样。
"为什么?"宝儿的嘴唇嚅动,却没有问出声来。因为他知道,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小白不能,澄儿也不能。
她每天早上都会做几样吃食给他送来,但却在言语上不怎么搭理他。除了在饭桌上,假如他一顿饭少吃了几筷子蔬菜,她倒是会拐弯抹角教训他。
她凭什么?她以为她是谁?她有什么资格对他管头管脚?
宝儿站在桌边,脑袋深深埋着,脊梁骨却挺得笔直。他攥紧拳头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整个人有些微微发抖。
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他只知道他很愤怒,很生气,很恼火——偏偏,又有一股希冀,如同一粒落入肥沃土壤的种子,钻破地表,吸收阳光和雨水,逐渐茁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