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发现真的上了新书榜,好HIGH,非常感谢大家,嘴都笑歪了)
王安素和曾依依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引起了不少路人的侧目。王安素盘着流云髻,只插着一朵牡丹,简单却又不失尊贵,露出白皙的脖子,像一只高傲的天鹅,披着浅色的披帛,曼纱的薄衫显得十分动人。
依依身着一件浅黄色的襦裙,长长的飘带系在胸前,和双臂间的披帛相得益彰,贵气不失灵气。
“妹妹你来了,里面请。”王安尚出门迎接,看见依依,爱屋及乌,搀着依依的手道,“依依也来玩了,快,准备些瓜果来给大小姐。”
兮兮晃了晃舅舅的手,请了个安。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八CD对曾家天上掉下的女娃娃很感兴趣。兮兮也不认生,对这些人挥了挥手,工作嘛,本来就没有贵贱之分。地位的不同,不是能力的差异,只是父母或者父母的父母的差异。
“妹妹,你看,这一块是后园,前几天刚刚竣工,将前厅和后堂分了开来。前厅只是接待平常的生意,后堂是要接待贵重的客人,所以用这湖隔开来,前面热闹,后面安静,也便于谈事。”兮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爬上椅子一看,视野开阔,湖里种着一些荷花,周围有些杨柳,不远处还有一座假山交相呼应,随处是景,非常别致。
“这湖要花费的银子怕是很多吧,哥哥这些年赚的多了,但也要省些花才是。”王安素虽然对这景色满意,却也担心哥哥的银子。
依依双手搭在窗框上,转头笑着对王安素道:“娘亲,上回舅舅说,专做有钱人的生意,你看这气派,有钱人来了一定觉得更有面子。”
王安尚哈哈一笑:“依依说的太对了,妹妹,我若是省那些银子,只怕失去的会更多,仅仅是卖些文房四宝和女子们的胭脂水粉首饰,若跟旁家店一样,就落入俗套了。这样才能凸显那些花钱的人的尊贵。”
王安素拍了拍依依的头,觉得她越来越顺眼了,对王安尚说道:“哥哥果然是做大买卖的好手,这些人的心思揣摩的十分精准。”
说话间,王安尚又领着母女二人在大厅中走了一圈,分别介绍了一番。前厅虽然接受的是零散生意,装饰的却分外别致。格成两层,楼下是胭脂水粉,楼上是首饰和文房四宝。胭脂水粉的地方布置的不落俗套,物品的摆放错落有致,依依随手拿起一个红木雕花的盒子打开,白丝绸的盒囊内,静静躺着一只青绿色的圆盒,拿在手中很凉,颇有些分量,竟然用玉做了盒子!打开一看,盒盖内刻着王馥春三个小字,嫣红的胭脂分外惹人爱,若隐若现的香气沁人心脾。依依小心翼翼的合上,又看了一眼,单单这样的盒子,就足够讨喜了。仰起脸来问道:“舅舅,这个卖多少银子?”
王安尚回头看了看道:“二两银子。”
安素一听,吃了吃惊,走到依依身边,拿起端详了一番,放下道:“哥哥,这个价钱会不会太……”
王安尚摇了摇头,拿起旁边的一个胭脂道:“妹妹,你看,这红木的盒子,单单这盒子上的雕花,就是出自阳洛城里擅长雕刻的老师傅之手;你再看这个盛胭脂的盒子,虽然不是上等的玉石,却也是质地,最重要的是剔透,绿的喜人,拿在手里质感就不一般;最后你看这个胭脂——”安尚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放到了妹妹的鼻尖,“这是用红月季为色,牡丹、雏菊等等作为香料,东昌国里最懂香料的公主专门配置的。”
王安素听着连连点头,没想到仅仅一盒胭脂,竟然有这么些名堂,早就听说二哥哥是做生意的好手,如今正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这胭脂卖个二两银子,值!
依依看着王安尚手边的胭脂系列,单单胭脂就放了六个,想起以前课上讲的营销策略,对舅舅道:“舅舅,这些胭脂都有些什么不一样么?”
王安尚指了指左边的三个道:“这三种颜色深浅不同,右边的和左边的一样。”
依依将右边的三个胭脂放到了下面的柜子里,安素不解的刚要斥责,依依道:“舅舅,只放三个,她们就会在三个里面选一个,选中的可能就大了一倍。”
王安尚一想,果真如此,笑吟吟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冯志,以后每种货品,货架上都不要重复摆放。”对依依点点头道,“依依小小年纪,机灵的很。”
王安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小孩子家家,歪打正着罢了。”
王安尚一边对店里的伙计说些杂事,一边领着她们四处走走,这些伙计穿着也都有些档次,完全不同于其它店里的伙计,仿佛这里面的伙计也高人一等似的。能在这个年代,有这样的意识,着实叫人佩服了,兮兮想难怪外人都说这舅舅是经商的好手。
“这些是较好的龙井,只要来我们店里的客人,都会奉上。”王安尚指着茶罐说道,笑了笑,“让这些人来了这里好像做了老爷一般。”
不让她们有菩萨被人供着的感觉,你怎么让她的钱包做你的奴隶?
“不过,”王安尚有些疑惑的说道,“青州城毕竟不如东昌国的百姓多,有钱人虽然多,却也是有限,而且这些胭脂水粉,也不是只有我们家有,我近来一直想琢磨出个法子,如何能让青州城里面有钱的少爷小姐,都只在我们家买。”
兮兮灵机一动,笑了起来,刚要说话,就看见刚刚的那个下人跑来说道:“少爷,西关街上的陆记酒楼的老板送来帖子,邀您前去叙叙旧。”
“陆记酒楼?”王安尚微微皱眉想了想。
“哥哥你忘了,当年在我们在学堂念书的时候,他总抄你的诗文,后来先生告诉他父亲,他父亲当着我们的面就狠狠揍了他一顿的那个。”王安素掩口笑了笑。
“是他!陆之山!”王安尚恍然大悟,“他竟然做起了酒楼,没有去考个功名?”
不是人人都想当公务员的。
“我看他也不是个读书的料,不过这个酒楼啊,在青州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呢。长安每次出来,都要去他家。”
王安尚笑着点点头:“那真是要去见上一见了,陈志,你挑一份上好的胭脂礼盒给我备上,小妹随我一同去见见吧。”
王安素点点头,转身对依依说道:“依依,你留在店里等一等,我让陈德再备辆马车来接你回去。”
依依点点头,想这下可以在店里肆无忌惮的逛逛了。
等到车轮声远去,兮兮放心下来,上了二楼,看看这楼上的文房四宝和首饰,下人们也都忙碌着,为开业前做最后的准备,也没有人敢对曾家大小姐说三道四,就任由着她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这些笔墨纸砚,可都是一等一的上品,前世因为学了古代文学,当年也选修了一门书法艺术,对笔墨纸砚也多少听老师讲过。单单这毛笔,就分了好几种,依依拿起一支狼毫笔,狼毫质地坚硬,弹性好,笔锋尖锐似圆规,笔肚丰满似橄榄,笔杆是用竹子制成,依依正在把玩之际,就听见楼下伙计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客官,我们今天还没有开业,不卖的……今天真的不开业的,真的……”
依依爬上椅子,跪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探出半个身子,往楼下望去。只看见一个佣人正恭敬的对一个小男孩作揖,说着客套话,那小男孩也看不清楚模样。依依索性从椅子上下来,不慌不忙的往楼下去。
正下到一半,就听见那男孩响亮的声音道:“本少爷我,一岁识字,三岁习武,五岁射箭百步穿杨,七岁与人搏斗就已经看透生死,活到当下,就没有见过你开着店,不卖东西的!”
依依脚步歪了一歪,不知道哪里来的不长脑子自恋的家伙,单单听这话,就叫人啼笑皆非,有些生气。
那男孩说完,听见身后楼上有动静,转头一看,不经一怔——这粉雕玉琢的是哪家的女孩,生的如此明媚。
依依看他这眼神里写着“妞,给大爷笑一个”的意思,三岁看到老,一看就是不学好。心里头冷笑了一声,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冲他点点头,也不行礼。
这男孩看依依的作态,心想这女孩绝非等闲之辈,果然是江湖代有才人出,握着手中的短剑,作了个揖。
他穿着一身米色的丝绸长衫,中间系着黑色的腰带,穿着黑色的靴子,握着剑,头发束成一个髻,干净利索,像个勇敢的小骑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