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王安素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找个借口跟长安提起这件事情,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个目的——让依依理所当然的成为辩手。
这个时候,长安却找上了门来了。
冬天的感觉越来越紧,依依躺在美人榻上看着小人书,和一边的王安素八卦着某个有名的戏子,因为喝醉酒骑马被官差逮了个正着,因此华夏增加了个法律,不允许酒后骑马,否则杖责五十。
两人围着暖炉,磕着瓜子,正说得起劲,只见青梅蹒跚的走到门口道:“小姐,长安公主来了。”
话音未落,曾依依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见一个女子披着大红色披风,一路生风的走进了屋。
这女子一进屋,就拉着王安素的手道:“素素,你把你的马鞭拿上,跟我去牡丹阁,收拾那个不要脸的去!”
依依磕着瓜子的手悬在空中,有些晕晕乎乎。
眼前的女子长得极为冷艳漂亮,头上高盘着云髻,只插了一朵芍药花,这么冷的天,这芍药还能如此新鲜,真不容易。
曾依依仰望着这个女子,原来传说中的公主是这幅模样啊,没有那么华丽的衣服,她披了件红色披风,里面是绸缎的小袄子,长裙显得她的身材格外修长。
简简单单却无处不贵气,这种气场恐怕也只有公主了。
长安公主扫视了一圈屋子,看见一边的依依,也没有觉得刚刚的话有什么不妥,上前摸了摸依依道:“你就是素素认的女儿吧,好,从今以后也是我的女儿。”说罢对着素素道,“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王安素点点头,甚好甚好。
她见王安素认可了,又对依依道:“曾依依,你娘我现在被人欺负了,陪我去牡丹阁找他们算账去!”
王安素一听长安要带曾依依去牡丹阁,赶紧出来道:“她去了也不能帮上什么忙,而且她太小了……”
长安拿开王安素前来阻止的手道:“怎么了,再小也是女孩子,你得让她从小就知道,男人不是个东西!”说罢有些悲愤的对依依道,“你越把男人当回事,你输的越惨!”说完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不说了,你给孩子找个外衣,我们现在就走,胭脂驾着马车在外头候着!”
王安素拗不过她,大概也猜到了一些,征询的看了依依一眼。
捉奸?依依兴奋了,上辈子只在天涯里面看见人家的捉奸帖子,这辈子自己不但能参与,而且是陪公主去的!
依依立即甩掉了手中的瓜子壳道,一挥手道:“走!”
三人并排走出屋子,大义凌然。
在马车上,长安公主讲述了大概的事情经过,这和依依猜的八九不离十。
长安公主和王安素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是同窗,理所当然的成了闺蜜,这两个女人,同一年出嫁,而且嫁的都是不如自己的男人。
不难想象当年有多少名门望族会向华夏国的当朝公主提亲,可公主偏偏相中了当年的榜眼,这榜眼也算才华横溢,但家境担当的起——穷的响叮当,这五个字。
从榜眼到驸马,虽然升的不快,但也算是稳稳当当的每三年升一级。
刚结婚的前几年算是和睦,但很快,长安公主也面临了他们的婚姻危机——她不能生孩子。这个婚姻危机和王安素真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成就了两人捉奸都可以相伴的亲密关系,相似的成长历程无疑是最好的推手。
长安计划收养个孩子,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收养个孩子还不是易如反掌?谁料这计划刚准备实施,长安就发现了彼此关系的异常,他开始公事繁忙,他开始偶尔发呆,最不能忍的是,他在睡梦中,叫了一个叫小莲的名字!
她的骄傲在婚姻的生活中越来越低,越来越卑微,她已经不再是个骄傲的公主,而是要面对丈夫已经出轨的妻子,她忐忑、猜忌、嫉妒……五味陈杂,但她开始选择了隐忍。
长安觉得孩子并不是主要的问题,她觉得爱是自私的,要么心中有她,同时爱上几个的男人,那只是因为他对其中的女子都爱的不够。她对爱情飞蛾扑火,也要求对方倾其所有,长安要的,是一对一的忠贞不渝。但她的隐忍,她的温柔,她的通情达理换来的却是夜夜同床异梦,和驸马平日里的不耐烦的神色。
她最衷心的侍卫来报,驸马今天下午,并未去颜丞相的府中,而是又去了牡丹阁!
她终于忍不住了,找到了她最值得信赖的闺蜜,一同前往。
曾依依坐在马车中,她很佩服,在发现丈夫出轨后,她能将事情讲述的如此清晰明朗,尽管这个正襟危坐的公主,苍白的手指关节已经泄漏了她内心的愤怒,但此刻她的发髻丝毫不乱,脸上的神情不容侵犯,这大概就是传说的公主,在危机面前再痛苦也要挺住。
王安素听完长安说的,并没有破口大骂,她倾身上前,抓住了公主的手:“长安,你还要他吗?”
长安痛苦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输了一口气:“我现在在气头上,不知道。”
爱情,终究是谁爱谁多一点,谁就会输了先机,尽管她是个公主,还是输在了起跑线上。
王安素的神情有些凝重,她的眼神里面满是担忧,然后悠悠的说道:“长安,这个世界是男人的,你我年轻的时候,觉得一定要嫁个特别的人,尊重我们,只爱我们,就像我们爱他们一样,但到头来,男人三妻四妾、沾花惹草再正常不过,从一而终,不过是我们年轻气盛时候的美好愿望罢了。”
长安狠狠的摇了摇头,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袖子上,尽管拼命的抑制,但她的胸口还是急促的颤动着,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抽了抽鼻子:“不,素素,我不放弃,他答应过我,今生今世,心里怀里只有我一人。”
她这副故作坚强的模样,激起了依依的共鸣,听她这么说,不由心中感叹:傻孩子,誓言不过是男人说着玩玩的客气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公主,到了。”她的贴身婢女胭脂掀开帘子轻轻的说道。
长安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眼泪擦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拨正了头上的那朵芍药,然后对王安素笑了笑道:“素素,拿好你的鞭子,我们走。”
大家周末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