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最信任的他
四合院。
楚言从春娘手中接过治伤药,还不曾开口为谢,春娘就抓住她的手,眼看着楚言那屋子,轻声道,“言姑娘,要不要我叫吕良过去你那?”
楚言明白春娘心里的顾忌,她笑着手指了指自身,道,“哪里来的言姑娘,眼前,不就只有一位言公子么?”言毕,楚言噗嗤笑起,她宽慰春娘道,“春娘无须为我担心什么,我带他进来时并未有人见着,想来是落不了他人口舌的!”
春娘脸上的忧色未消,但没有再说什么,自行回屋继续睡觉去了。
楚言便转身向自己屋走,在走过俞老人屋旁时,楚言侧头看了眼:刚刚听春娘说,老人家一早上就出门去了,到现在也没见回来过。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难怪今天老人家不曾来我铺子。楚言心有担忧,一边前行,一边多看了老人家的屋子几眼。
推开屋门,一抬眼,楚言便见着被自己救回来的他,赤裸着上身,那赤裸的身子上,是一个个被刀扎到的血窟窿。不止的鲜血,沿着他细白的皮肤,流淌向下,画成一片鲜红,狰狞可怖。
他正紧咬牙关,忍着剧烈的疼痛,用扯碎了他自己的袍子而得的散布,胡乱的包裹着他身上的伤口。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楚言。
看到他的眼神,楚言的心一寒:一直都如云如风的他,此刻的眼神里,居然满满的带着杀机。
“你的伤口还未处理过,就这样包上去,不但好不了,还很可能会厉害起来!”楚言装着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她走上前,把春娘那里要来的伤药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笑着看他,“叶公子,背上也有好几处伤口,你自己根本够不到,让我来帮你处理吧!”
叶子服现出的杀机也就一刹那的功夫,一如闪电。此刻他心里到是讶然的很:眼前的女子,见着我受伤非但没有露出惊慌模样,更不讲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反而……她应该不是他们的人。他心里这般想着,脸上却一直现着温和的笑意,就这样一直对着楚言的眼,不说好,也不拒绝。
“你是女大夫?”片刻后,叶子服唇角一昂,盘膝就地坐下。
他接受她的好意。也决定冒险相信她本着的就是好心。
“不是,不过我决不会不处理伤口就随便将之包扎,让细……让伤口到时候更加恶化!”楚言差点说出“细菌”二字来,“你等一下,我去拿些东西!”说着,楚言急急的向外走。
看着楚言出门的背影,叶子服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屋子角落里的那一根粗绳:如果她有什么举动的话,就把她给……。
楚言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坛子酒。
“恩,喝酒?”叶子服抬起头,看着站在他前面的楚言,惊疑的问了句,他脸上的神色,却很是淡然。
“不是给你喝的!”楚言手指着叶子服身上的伤口,道,“是给你处理伤口用的!”
“酒?处理伤口?”叶子服的眉头紧了紧,他的确不懂如何处理伤口,老实说,从小到现在,除了他九岁的时候被人扎在大腿上一刀外,他的身体上根本就从没有受伤过,连小小的划痕都不曾有,而那时候大腿上的伤口,都是用上好的药粉敷上的。酒,什么时候酒也能做药了?
楚言也不作答,她拿起沾了酒的纱布,顾自走到叶子服身后,伸出左手,俯身,按住他的肩膀,“忍着点,会很疼的!”
叶子服的身子颤了下,不是因为他左肩膀处传来的温暖和娇滑,而是他耳边拂过的这一句真实的温柔。温柔的女子,叶子服随便伸手就能大把招来,可是那些温柔,却都是死气体沉沉的,木木的,充满着顺从和卑谦,充满着……….
“丝------------”剧烈的疼痛打断了叶子服的思绪,他倒抽一口凉气,十指紧捏成拳,努力想要稳定,可是身体还是疼的微微发起抖来,他心里暗暗发誓:今日的罪,定要那人,十倍偿还。
楚言小心的为叶子服处理着伤口,她看着他因疼痛而在脸上脖间结起的大滴大滴的汗,心里到对叶子服生起几分敬佩来:酒的浓烈,加上伤口的深入,触之,必然是极疼的,可是这个叶公子居然只是倒抽了口气,便一声未吭,这份定力,确实很是难得了,一般的人,那里能耐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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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门前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楚言轻轻推了推门,门开了一线缝后,便再打不开,楚言自门缝向里瞧,见是林嫂子依着门正睡的香甜。
见此,楚言心里到是有几分高兴:到底,他们是为自己留着门的。
楚言叫醒林嫂。林嫂睡眼惺忪的听得是楚言回来,醒了神,她开门将楚言让进院子,而后道,“夫人可是回来了,奴可是等了您一个晚上了。风公子也找了你个晚上,刚刚被老夫人迫着回屋睡觉去了,夫人,你去哪里了?”
“我没事,公子回屋了,那老夫人睡了没?”
“我还醒着呢!”林嫂还不曾开口,冷冷的声音便从前头刺过来。楚言侧头,对迎上了姚氏那张冷若寒霜的脸。
姚氏冷哼了声,转走进屋中,楚言不得不跟上去。进屋后,姚氏便拉着脸问楚言昨晚上不归家,哪里去了。楚言知道自己不好老实说事,只托说自己在铺子里结算帐事的时候实在很疲乏,不小心睡下了,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言罢,楚言从袖中摸出一小袋子钱,恭敬的奉给姚氏,她道,“娘,这是这几个月来的赢余,数目不多,还请娘收过!”
姚氏看到钱,脸色才稍稍好起一些。她伸手将钱接过,便没再追问楚言昨天不归家的事情,只是训她“也不要一天到晚都在外头,毕竟,你是女子,别打扮成男子,就真以为自己是了!”
楚言称是。
来到纳兰风屋外,楚言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她在犹豫,叶子服的事情,当不当于风实讲。若实讲了,风会误会么?片刻后,楚言莞尔笑起,她心道:风是了解自己的,如何会误会呢!自己有什么事情,瞒谁也不应瞒他,还是原原本本的和他说就是了,他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会觉得有它的。想到这,楚言心里一阵轻松,她伸手,去推门,只是手指尚未砰到门板上,门却急急自开,楚言还不及抬头去看,身子,就已突的被拉过去,陷进一胸的温柔里。头,被一只手按住,重重的心跳便冲进楚言耳中。
“你急死我,知不知道,你到哪里去了?一个晚上,你到底去哪里了?我都把你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纳兰风一面将楚言搂紧,再搂紧,一面声带紧张的诉说着,责怪意,半点全无。
楚言的心里,怡然甜蜜,她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真正能依靠的,若不然,自己如何会二世于他。
“风,你抱的我,有点疼了!”楚言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轻轻的道。她的心里,却是极幸福的。
纳兰风闻言,稍稍松些力,一只手也从楚言头上拿开。楚言半依着纳兰风的身子,抬头看他,仅一眼,她的心便疼开来。这绝美的男子,眼睛通红,神情焦急中到着疲惫,胡须星长,不是一夜未睡又是如何。
“你,没有睡?”楚言伸出手,手指摸着纳兰风的星须,“对不起!我不知道-----。”
纳兰风捉住楚言的手,将之按在他胸口,他低头看靠在自己怀里的楚言,柔声道,“不要说对不起,现在,陪我补上昨夜的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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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服的事情,楚言没有和纳兰风说起。她本是想说的,可是纳兰风说,没有什么事情比睡觉来的更重要了,让楚言有什么事情推一推再说。等两人睡够了起来,楚言又想说叶子服的事情时候,纳兰风却问了句,“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么,若不是,就不要说了吧,弄得我跟大男人似的,放心,我的女人,我还是相信的!”说着,纳兰风还刮了楚言一个鼻子。
所以,楚言没有说,在她看来,叶子服除了有恩于自己外,其它的还真可以说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到是自己想的多了。
当天傍晚,楚言回了一趟四合院子,铺子停一天也不算什么,可是叶子服的伤势,她还是要请个大夫给瞧一瞧才能安心。大夫看到叶子服的伤,也倒抽了口气,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起来。楚言知道大夫心里才做猜测,忙上前圆道,“我兄长从它地来看我,不幸遇着歹人结财害命,我兄命大,逃过一劫,只是伤势却……。”
大夫这才脸露了然色,提笔开药,叮嘱过一些不宜事物后,就收诊了。
楚言送走大夫,复回到屋中,见叶子服已闭目躺下了,他的脸惨白,嘴唇更是血色全无,也难怪,昨天失了那么多的血。楚言轻叹了口气,出了屋子。
等她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端了大碗的鸡汤。
三天后:
叶子服伤的不轻,楚言揭开纱布为他伤口换药,能看到他的大多处伤都未结痂,好在,伤口也没有溃烂的迹象,而他惨白的脸色,也在这连续三天的鸡烫力补下,恢复了些许。
一开始,楚言是想将叶子服送到他城外的叶院去的,毕竟那里是他的家,有丫鬟仆人伺候,无论怎么,都比在楚言处要强,可是大夫来后却说叶子服需要安静在床修养半个月,切不可随意下床乱走,楚言也就暂时打消了送他回叶院的念头。
当下,楚言心里最大的疑惑是:如此温和的男子,怎么会有这般大的仇家?
考虑到自己和叶子服到底不算很熟,楚言也不便细问缘由。
“额,好了么?好—了—么?”叶子服扭头询问的声音,将看着伤口出神的楚言拉回到现实。楚言忙放下手中的棉絮,拿起旁侧凳子上的衣袍往叶子服背上一盖。
“恩,好了!”楚言边低头收拾手边的瓶瓶罐罐,边回答。
叶子服一面穿衣,一面打量楚言,“刚才,是不是我的伤口吓到你了?”
楚言将最后一只瓶子盖上,侧过身来,对着叶子服摇了摇头,道,“伤口恢复的还是可以的,叶公子,我只是在想,我是否要使人去叶院一趟,告诉他们你在我这里,也免得你的家人记挂担心!”
叶子服并没有立刻回话,楚言看到,他的神情里闪过一丝忧色,即可就又恢复成了一贯的淡然。
“叶公子!?”楚言小心的唤了声。
叶子服抬起头来,眼神深邃,神情肃朗,开口却不接楚言先前的话,而是道,“言姑娘的心里一定对我为什么会被那四人伤成这样很有疑问吧!?”
楚言点点头,随手拉过凳子,在叶子服面前坐下来。她确实想知道为什么。
叶子服看到楚言坐定,似笑非笑的咧了下嘴角,随后一手为枕,面向外,侧躺于床,眼神看向门外的院子。
“事情是这样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