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转头只看到海童别开的脸,扣着他的手倒是一点儿没放松,不觉叹了口气。
这小子自密林那日之后便一直不理他,他原想先示弱可被馆西阻止,只说他再这样下去只会害了海童。
想到近日种种他终于狠下了心,这些日子这孩子倒是一改往日骄纵的脾气认真练习再不偷懒,原以为他已经私下想通了,今儿一看根本没用,对小鹿的敌意有增无减。
听到那声叹息,海童眸色一暗,握住剑柄的手用力收紧。
郁怀雪坐在薄纱垂幕的软轿里,只看得模糊的一道身影,霜衫月白。
馆西正等自家师父下令过去将鹿溪白拉过来呢,可等了半天软轿的人竟没出声,一行人就那么从鹿溪白身旁走了过去。
队伍迤逦而行,长长的拖了不少时间,直至那一行人穿过人群到了高高的观战台下鹿溪白才缓过神来。
奇怪...太奇怪了。
那变态居然没叫她,难道已经失了兴趣?
鹿溪白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原因,松口气的同时有觉得少了什么,正懊恼间后方又来了一列队伍。
这次是翁清意。
看着伏地而跪齐声高呼的一众弟子,鹿溪白觉得她一个人站着目标太大,正犹豫该不该跪,软轿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那边的人是小鹿吧?快过来。"
鹿溪白闻言愕然,压下心头重重疑惑缓步走过去。
软轿旁站着锦梦映桥系舟,映桥依旧是一脸微笑,系舟只是盯着鹿溪白瞧像是看一只猎奇动物,锦梦的脸色就难看多了,眸中迸裂的强烈恨意不加任何掩饰。
那眼神太过凌厉,鹿溪白想不发现都难,见是锦梦心中更是纳闷。
这锦梦怎么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上次不是带领一种弟子看戏看的挺高兴么,难道她没如她的愿死在密林让她怀恨在心了?
脚步轻慢也到了跟前,鹿溪白停在映桥身旁拱手行礼,"徒儿参见大师父。"
翁清意应了一声,伸手挑开了鱼骨珠帘,"上来坐。"
"啊?"鹿溪白蓦地抬头,还以为听错了。
不仅是鹿溪白,锦梦映桥系舟并着一众弟子都怔住了。
看到那张呆愣的小脸,翁清意笑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怎么几日不见小鹿越发呆了。到这儿来。"
越发呆了?鹿溪白忍住唇角抽搐的冲动,踌躇着摇头,"这是大师父的位置徒儿怎么能坐呢,还是...不要了吧。"
这大魔头又想给她是什么绊子,还嫌给她拉的仇恨不够多?
翁清意闻言扬眉,"怎么?小鹿这是在违逆为师的话么。"
"徒儿不敢。"鹿溪白拧眉低首,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躬身上了翁清意的轿子。
早知道会拿这招压她,大魔头果然是不整死她不罢休。
轿子虽是单人乘坐空间倒是意外的大,鹿溪白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特意坐到了靠边的位置,整个过程小心翼翼的尽量不碰到一旁安静观看的大魔头。
看着两人之间空出的距离,翁清意扬眉,"小鹿是怕为师吃了你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