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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无用之功

我的工作是皇妃 沈淮安 3392 2024-11-19 02:20

  “好大的胆子,大胤王朝开国百年,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简直岂有此理。”空荡荡的金銮大殿上,不知道谁的怒吼声一阵响过一阵,犹如天边传来的滚滚闷雷。

  秦王赵初阳的嘴角含了一缕淡淡笑意,似乎并不太在乎的模样,好一会,才慢悠悠的说道:“难得刘将军这样忠心爱过,那么不如就请皇上下令,让将军带一队人马,前去处理此事,可好?”

  刘辉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喜色,跪地道:“臣愿意带兵出征,剿灭匪徒。”

  大胤百年来盛世安康,周边的蕞尔小邦也多数臣服,刘辉今年不过二十七岁,年少有为,是将门虎子。虽然饱读兵书,但是真正上战场的机会却不多。或许是将门血脉传承,一听到可以为国效力,他的脸上都露出了激动之色。

  谁也没注意到,坐在龙椅上的赵雍目光全部落在奏折上,沉声问道:“此事非同小可,朕不能草率定夺。那个传令兵呢,将他带上殿来见朕。”

  “皇上……”刘辉还想要说什么,秦王却不温不火的开口道:“皇上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刘辉将军不可多言。”

  “是。”年少气盛的将军只好应了一声,然而目光里却是明显的愤愤不平。

  龙椅上的赵雍脸色也不好看,他何尝不知道刘辉乃是振武将军的亲儿子。振武戍守边关,让百济人不得前进一步,乃是举国皆知的名臣。他的儿子日后说不定也会立下大功,乃是可用之才。秦王在朝堂之上挑拨离间,不过是觊觎振武将军刘明的兵权罢了。

  这是这件事兹事体大,秦王可以不管不顾,让刘辉带兵出发,但是他却不行。

  传令兵原本就在金銮宝典外等候,他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多日来骑马狂奔,一双脚早已经磨得全是水泡。然而虽然年少,却是个十分老成历练的人,半点不适都未曾露出,一进殿便拜倒在丹陛下,口中道:“松阳县捕快曹仲悔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赵雍将手中的奏折再仔细浏览了一遍,这才开口问道,“上面是松阳县令安槐的手书,他让你百里加急来告诉朕,松阳县,竟然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包围县令府,困住了朝廷命官?”

  曹仲悔磕了一个头,他不过是个区区捕快,然而第一次进京面圣,竟然丝毫紧张的情绪都没有,他跪在地上,沉静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回禀皇上,的确是有一伙蒙面人包围了安阳县,卑职是因为身负重命,貌似才逃出来的。”

  “果真是有人叛变,难怪驿站竟然将踏雪给你做传令之用。”秦王的声音不冷不热的在大殿之中响起,徐徐说道:“就像是刘辉将军所说,大胤开过百年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这群叛逆,实在是忤逆犯上,藐视君王!”

  “皇叔这是什么意思?”赵雍的手一紧,奏折便有了一道怎么也扶不平的印记,他挑眉看着座下身穿明黄长衣的秦王,冷声道:“莫非是指责朕有失天和,所以才引来叛逆之贼?”

  秦王的神情淡淡,然而赵雍的话音才落地,他已经跪了下去,“皇上明鉴,这番话臣不敢受,还请皇上赐臣万死。”

  “人只能死一次,就算皇叔想要万死,朕却不知道如何下这份旨意呢。”赵雍的声音冷冰冰从丹陛之上传来,带着从未有过的肃杀之气。

  秦王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此刻赵雍真的下旨要杀他,他也会心甘情愿受罚。

  此刻一直站在一旁不曾发话的刘辉和曹仲悔都感觉到了殿内无声的杀气,一个是权倾天下的秦王,一个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两人的沉默让金銮宝典似乎成了风暴漩涡的中心,沉闷的几乎让人喘不过起来,“臣等该死,还请皇上息怒。”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齐齐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赵雍心底冷哼了一声,却知道此刻和这些人动怒也是无用。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将奏折放了回去,沉声道:“朕只是开个玩笑罢了,皇叔不必放在心上。此事事关重大,朕心中恼怒,所以难免失态了些。”

  秦王正想说话,然而那个其貌不扬的衙役却已经开口道:“皇上关心黎民百姓,是苍生社稷的福祉。”

  “正是,这乃是万民之福,还请皇上不要自责。”刘辉也立刻接话道。

  秦王的脸色立刻阴沉了许多,皇帝毕竟是皇帝,无论是怎样无能昏庸的君主,只要是登基称帝,就成为了万民的主宰。他咬了咬牙,只好说道:“臣不敢放在心上,只是皇上也说此事重大,臣斗胆,若不派兵降服,恐不能肃清天下纲纪。”

  “臣也这样想。”虽然才拍玩皇帝的马匹,但是一旦牵扯到领兵打仗之事,刘辉就表现出了无比的热衷,“按照律例,以下犯上便是死罪一条,如果胆敢公然举兵谋反,便要株连九族。竟敢有人挟持了县令,还占据安阳县示威。这样大逆不道之人,已经和谋反无异。还请皇上下令,诛杀乱臣贼子,刘辉愿为马前卒,领圣旨而去。”

  “刘将军说的极是,还请皇上下旨,早泄平息叛乱,以安万民之心。”秦王不咸不淡的声音继续响起,让赵雍气得牙痒痒,却又奈何他不得。

  “朕知道了,你们先暂且退下,此事明日朕会和文武百官一起商议,再做定夺。”赵雍沉吟了半晌,忽然开口道。

  “是,臣等告退。”刘辉心想,皇上或许软弱而无决断,但是此时一旦被百官共同审意,那么就势必会派兵围剿。与其此刻求皇上下旨,明日在金銮宝典上领命听封,岂不是更加威风?

  一瞬间大殿走的干干净净,只有赵初阳在将要转身的刹那,忽然停住了脚步,“皇上是否觉得此事有蹊跷?”

  “皇叔难道不觉得么?大胤百年来风调雨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究竟是何人这样大胆感挟持朝廷命官,如果真是谋反,安阳县并非天险之地,在战略意义上也无足轻重,何必选那样一个地方?”

  赵雍虽然对自己的皇叔十分不满,但是不可否认,自从先帝还在病中的时候,年轻的秦王便已经开始参与国政,甚至十七岁就和先帝一起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可以说,他今日所得到的成就和尊崇,绝不仅仅来源于秦王的名号,而是一刀一枪拼搏出来的。

  赵雍登基称帝的时间不过才两三年,许多事,依旧是秦王从中协助。而满朝文武对秦王的处事能力,更是赞不绝口。所以此刻两人虽然有分歧,然而赵雍还是决定向秦王讨教。

  果然,秦王还是向往常一样嗤笑了一声。自己的这个侄子,还真是天真的可怕啊。永远都在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情,那些故作出来的坚强和伪装,在他看来也像是小孩子带着面具试图吓唬大人,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和自己一点也不像,更不像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哥哥。这样一个人主宰朝政,又怎么可能会将大胤印象辉煌呢?

  “怎么,皇叔不愿意赐教么?”赵雍忍不住皱起了眉,和赵初阳的关系让他觉得十分别扭。他是他主政以来最大的阻力,却也是他的良师益友。如果登基之初没有秦王稳定政局,号令天下,那么蠢蠢欲动的宵小之辈,或许早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年幼的皇帝推下宝座。

  此刻见赵初阳沉默不语,他心中也有些愤怒起来,站起身便准备离开金銮宝典。秦王此刻才像是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皇上,臣并不是不愿意赐教,臣方才只是在想,皇上何以对真相如此执拗呢?”

  赵雍微微一怔,蹙起了眉,不明白赵初阳是什么意思。

  身姿俊秀挺拔的秦王像是一棵挺拔的青竹,此刻迎着晚霞,脸上也有着说不出的从容与镇定,甚至凝望着皇帝的目光里,还夹杂着几分淡淡的哀悯,就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谆谆教诲,秦王慢慢说道:“皇上在意的,是想查明这些人为何要叛逆对不对?”

  “不错。”赵雍沉声回到道,“百姓竟然举起反叛的旗帜,难道不是一件大事么?”

  “自然是一件大事,而且,还是一件务必要处理妥当,比所有事都要紧急的大事。”赵初阳看着自己的侄子,目光之中闪过一些不耐,“但是皇上有没有想过,无论是为了什么,叛变已经成为了事实。哪怕是有一千万个理由,也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赦免他们的死罪。”

  赵初阳的右手已经推开了一半的门扉,看着呆立在当场无话可说的君主,轻轻叹了口气,“既然是必死之人,又何必在他们身上浪费功夫呢。用雷霆手段镇压这场反叛,才是一个君王应该做的事。皇上,因为您一时的软弱,在刘辉的心中便埋下了怯懦的阴影。日后如果刘辉生出反意,说不定便是因为您今日的迟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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