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微恼的推开他凑来脸,他却又不死心的凑过来,看他满眼的心疼和愧疚,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的,她也就只好作罢,“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我瞧瞧!”他不放心,非要看烫伤是否严重。夏玲玲个子矮,两人并排坐也不到顾长欢肩头,所以他扭过身低头向下看,夏玲玲为让他瞧的更清楚,就向上伸脖子,小嘴张开,吐出舌尖给他瞧。
这姿势,在外人看起来就像在接吻,就连坐在旁边的顾长乐和明镜堂也这么认为。正在这时,宫宴上突然出现一位娇颜美人,在她双眸带着忿恨直勾勾的盯着顾长欢和夏玲玲看时,其他人也循着视线看过去,然后热热闹闹的筵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瞧着两人。
虽说不是当事人,顾长乐还是羞红了脸,小手从下面伸过去,轻扯她的衣摆,在家里当着家人的面恩爱也就算了,这可是宫宴,这么多人看着,两人也不避嫌,真,真是羞死人了。
顾长欢瞅着她舌尖上的水泡心疼的自责着,没察觉到突然转变的诡异气氛,夏玲玲察觉到了,特别是在长乐的提醒下,更是感受到四周投过来的强烈异样视线。
在她抬手要推开顾长欢时,耳边想起怒吼的尖锐女声,“分开分开,你们快给我分开!你这个贱JIAN女人,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勾引男人……”
污秽的辱骂声劈头盖脸的接踵而来,夏玲玲偏过头要看来人是谁,入眼的是明晃晃的艳丽色彩,还没看清眼前人的面目,就被人泼了一脸水,不对,是酒。
一切来的太突然,顾长欢根本就没反应时间,就见她被人泼了酒水。
“公主,请自重!”恶狠狠的瞪花容公主一眼,顾长欢抬起袖子,温柔的擦去夏玲玲脸上的酒水,然后扶着他起身,以保护者的姿态把她圈在怀里,黑着脸面无表情的对花容公主冷声道,“这是本王的王妃,轮不到公主说教和侮辱!”
夏玲玲侧脸贴在顾长欢胸膛,他的胳膊挡住她的视线,所以只能看清花容公主半张脸,果真是人如其名,半张芙蓉面,比花娇美三分,这倾国倾城的绝色怕是世间难再寻。就是眉宇间的嫉妒太重,让她的面目看起来多了狰狞,令她的美貌大打折扣。
“花容,不得无礼!”皇上也很头痛,早就警告她收敛脾气,今天好好表现,其它的事他会帮她张罗,一定让她如愿嫁到顾家,可,可现在却说粗话,撒泼,丢尽皇家的脸面,别说嫁给逍遥王,就是寻常人家也容不得她这样蛮横无礼的性子。
花容公主姗姗来迟,就是刻意打扮延误了时间,满心欢喜的来到筵席见梦中人,哪曾想看到的确是他和别的女人恩爱的画面。
被皇兄呵斥的花容心有不平,指着夏玲玲道:“是这女人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勾引男人,来人,把这贱妇拖出去,乱棍打死!”
此话一出,抽气声惊呼声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虽说夫妻恩爱没挑场合,但那也是人家夫妻的家务事,公主插手来管,还要乱棍打死,这,这也太狠毒了!
皇上当然也听到下面的动静,淡淡的扫一眼,下面立即安静下来,“来人,带公主下去!”真是把她宠坏了,乱棍打死的话都能挂在嘴边,也不挑个场合,脸面都都丢光了。
两个太监上前,架着公主要下去,花容公主不配合,对两个太监撒泼出手,公主是金枝玉叶,两个太监不敢还手,也不敢喊疼,只能受着。
“放开我,皇兄,你让人把这个贱女人拉下去打死,不守妇德,不知廉耻,勾引男人……”花容公主最小,都娇宠着,在皇宫里蛮横惯了,皇上念她年纪小,对她的刁蛮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严加管教,所以导致她的行为越发张狂。
可张狂平时也都是在宫里,下面的人不会嘴碎的乱传话,今儿可是宫宴,上百人在这儿看着她撒泼发疯,和大街上骂街的泼妇无异。
皇上朕着脸,怒喝道:“还不快把公主带下去,没朕的命令,不准跨出房间一步!”
见皇上发火还要关她禁闭,花容反驳道:“皇兄,你说过让我嫁给逍遥王的,这女人无耻的碰我的男人,你怎么都不帮我?”
公主这句话,令全朝上下都知道皇上要拆散人家恩爱夫妻,把公主下嫁,众人莫不用怪异的眼神看皇上,看的皇上窘着俊脸是无地自容。
顾长欢非常不高兴她张口闭口无耻,贱女人之类的,要不是他不打女人,此刻巴掌早就抽过去了,“公主,请注意措辞,她是本王的王妃,由不得你辱骂!”低头看怀里的她,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顾长欢既内疚又心疼,大掌轻拍她的背,做无声的安慰。
“还有,本王已有妻子,公主的宠爱本王无福消受!”顾长欢声色厉荏的果断拒绝公主,也相当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住皇上指婚的念头。
花容公主可不罢休,“你是本宫看上的,就是本宫的驸马,谁敢跟本宫抢,就杀了她!”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自以为没有得不到手的,顾长欢越是拒绝她,花容公主越是想得到他。
顾长欢还要说什么,夏玲玲抬起小手轻扯他的衣袖,让他别搭理她,这公主太过骄纵,皇上的话都听不进去,他现在没多说一句,只能激起她的怒气,说出更过分的话。虽说花容公主有不对的地方,可丢的是皇上的脸面,顾长欢再这么一刺激,皇上只会更丢人,打心底不知该怎么想,即使两人有私交,可这种时候,还是退一步的好。
花容公主不罢休,可顶不住两个太监的力气,“放开,敢碰本宫,就要了你们的小命!”
张嘴闭嘴都是要命之类的话,皇上难堪万分,不耐烦的摆手,“快不快把人带下去。”好好的宫宴,成了丢人的场所,在公主的叫嚣声远去后,皇上极其不悦道:“逍遥王,身为王爷,要注意言行举止,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莫名其妙,他什么都没做,有什么要注意的,顾长欢心头沉闷不解,又因花容公主的辱骂,护着夏玲玲的心切,所以要出口质问。
夏玲玲拿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示意他冷静。想到方才的情形,她约莫明白众人误会了什么,推开一直护着她的顾长欢,夏玲玲朝皇上欠身,淡定道:“小女子着急喝汤不慎烫到舌头,王爷怜惜要检查,没有顾及场合做出引起让大家误会的举动,是小女子和王爷的失误,请皇上责罚。”
她都这么坦诚的认错,皇上不好再责备什么,打量她额头鬓角的头发都湿哒哒的,道:“来人,带逍遥王妃下去把湿衣服换了!”
别人都是艳光四射,装扮的华丽无双,她却是清淡高雅,可这倒更显的她特别,这么多人中,一眼就能注意到。
一太监过来,带着夏玲玲离去,顾长欢担心宫里有人趁机欺负她,也跟着离去。
两人走后,宫宴上还是很安静,没人敢第一个开口说话,就是想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这时老王爷呵呵干笑两声,站起来对众人欠身,“让皇上和诸位大臣见笑了,老夫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和老夫一样没出息,这辈子都栽到一个女人手里。”
老王妃被这话羞的红了脸,嗔他一眼,扯着他的衣服下摆让他赶紧坐下,“你瞎说什么呢,别乱说话。”
这对老夫妻这么一闹,筵席上的气氛轻松下来,和老王爷相熟的甚至打趣老王爷,说起他年少时的荒唐事。
皇上也听出老王爷的画外音,顾长欢这辈子就只认一个女人,其他的都不放在眼里。
两人跟着小太监来到一间屋子,有丫鬟捧上一套衣服,看材质估计是那位妃子的,身材和夏玲玲差不多。
“你就别不高兴了,这算是好事!”虽说那个花容公主的话很难听,但反过来想,她这么一闹,皇上该是不好意思赐婚了。
帮她穿好衣服,把盘口系好,顾长欢摁她坐下,让宫女端了热水进来,拧湿帕子帮她擦脸,“什么好事,话说的难么难听,要是男人,我就,我就打下去了。”
“你想啊,这么一闹,皇上应该不好意思把人硬塞给你了。”那花容公主性子娇蛮,又不分场所发脾气,可是让皇家丢尽脸面,文武百官都瞧的清清楚楚,除去顾长欢不说,其他人家也受不了她那性子,以后除非是皇上赐婚,否则可没人敢娶一个把乱棍打死挂在嘴边的女人。
顾长欢怔了一下,裂开嘴笑了,“说的也对,嘿嘿,反过来一想,还真是好事。”一直担心这件事,事情突然大转折,朝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了。
脏话之类的,不痛不痒,所以夏玲玲根本不放在心上,“长欢,你得控制好你的脾气,你那样激怒公主,虽说嘴上痛快了,可丢人的可是皇上,你们还有私交,闹的太僵不大好。”
顾长欢受教的点点头,“王妃所言极是,本王谨记于心。”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只要沾上她,他就方寸大乱,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夏玲玲笑了:“孺子可教也!”
把她的脸和手擦干净,拿着头上的玉梳把头发整理好,挑着她的下巴,“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舌头。”筵席上的光线太暗,他都没瞧清楚。
夏玲玲把舌头吐出来,她眼珠子朝下看时都能看到舌尖的水泡,“喏,看到没?”
“还疼不?”水泡烫在自己舌头上一样,顾长欢切身感到疼意,很是自责自己的大意,没有尝一口,就喂她刚端上来的热汤。
看他心疼的恨不得烫的是自己,夏玲玲不禁轻笑安抚她他:“没事,现在不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