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真想抽他两巴掌,夏玲玲愤愤的想着。她动动脸部肌肉,皮笑肉不笑的,柔声道:“王爷,今晚住家里吧!”
笑的可真勉强,比哭都难看,她一定怄死了。顾长欢心情却很好,不甚满意她不够真诚的态度,勉强说,“好吧,不过,以后叫相公会更顺耳。”
得了便宜卖乖,说的就是顾长欢这样的人!
想叫他相公,下辈子吧!
夏玲玲不再说话,默不作声吃饭。饭桌上很热闹,她却是冷清,好在时间一长,大家也都习惯了。
这晚,顾长欢果然夜宿家中,而且是和夏玲玲一同回院子的。
他在前面走,摇着扇子走一步身子晃三晃,很是悠闲惬意,夏玲玲跟在后面,和他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九月的夜晚凉如水,他还拿着扇子来回摇,夏玲玲只觉得滑稽可笑。
顾长欢进入茗香院没过久,夏玲玲也一脚踏进来,可突然的,她察觉到一丝异样。
她身子一转,躲开后面人的攻击,然后再补一脚过去。
“啊,王妃!”顾长欢跌个四脚朝天,他不过想开玩笑,从后面拍她的背吓唬吓唬她,没想到……他的骨头要跌断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玲玲放松警戒,“鬼鬼祟祟的,活该!”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压根不管身后哀叫连连的顾长欢。
院里的丫鬟听到动静,挑着灯笼跑出来,看到王爷爬在地上,赶紧扶起。
而夏玲玲,早已不见人影,“放开,不用扶!”顾长欢甩开丫鬟,用力揉着震的发疼的胸口,还有火辣辣的臀部,那一脚好用力,疼啊!
本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带着防备和攻击,没想到清醒的时候更厉害。
先是给他一拳,送他大大的黑眼圈,害的他几天不敢出门;现在又踹的这么狠,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女人,危险,应该远离!
他不想当短命鬼,可还是跟着进屋,“王妃,你这是谋杀亲夫!”
对于顾长欢指控,夏玲玲充耳不闻,径自吩咐丫鬟,“差人送热水来。”
可真冷漠!顾长欢在她对面坐下,用扇柄重重的扣桌面,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王妃,挣多少钱了?”
他有健忘症吗?昨天问过这样的问题,今天还问,有毛病吧!
夏玲玲说:“一分都没,不过,你放心,五百万两我一个字儿都不会少你的。”
“一个月过去了,王妃要加把劲儿。”没本钱,没人脉,没项目,没有权势,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绝非一时,她还是太天真,不了解这复杂的世道,不过好在她脑子够聪明,想法比较多。
“不用你好心提醒!”夏玲玲刻意咬紧好心二字,其中意味,顾长欢只是了解。
顾长欢还嫌不够好心,笑着提醒道,“据我所知,开书铺的钱是长乐从账上支走的,这是你们两个的生意,和王府无关,该是用自己的钱才是。”
“……”夏玲玲不发一言,斜眼瞧着笑的无害的顾长欢,这就是他今晚回来的目的吧,要和她明算账,在明知她没钱的情况下,“我会一分不差的还回去。”
顾长欢很是耐心道:“我也不是逼你,毕竟公是公,私是私,要分开,是吧?”
“是。”假惺惺的家伙,笑的真假。
顾长欢又道,“长欢一共从账上支出三百两,你们每人还回一百五十两即可,你要是没钱,给我说声,我通融一下。”
一百五十两?她身上只有五十两,那是她当丫鬟时的所有积蓄,也就是说,她现在有一百两的负债!
通融?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不用,我会在尽快还上。”
顾长欢有点小失望,她可真倔强,连个软话都不肯说,好吧,既然这样,他也就不客气了,“给你两天时间。”
“多谢王爷的通融!”夏玲玲虚笑着,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两天的时间,看来她真要剑走偏锋了。
看她神色如常,脸上无难色,似乎不为钱的事着急,顾长欢把面前的茶杯推到她面前,“王妃,本王是公事公办,莫要责怪。”
“不会啊。”夏玲玲不以为然道,“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何况我们只是假夫妻,更要算的分明。”
顾长欢使然一笑,“王妃深晓大义,本王倍感安慰!”可恶的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他撇清关系,哼,那也好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之后两人不再说话,一室内的静谧,却有些较量的味道,直到丫鬟禀报热水备好后,这波涛暗涌的画面才结束。
夏玲玲洗澡出来后,顾长欢又躺在合欢椅上出神,听到脚步声他头微偏。
她头发滴着水,走过之处,弄的到处一片片的小水渍。
她在梳妆台前坐下,身子微微向前倾,一手拢着长发,一手拿着汗巾轻轻擦拭,少了头发的遮掩,露出白皙优美的颈项。
湿发耷拉着,遮住她大半张脸,透过湿法的交织出来的空隙,只瞧得见挺巧的鼻头和嫣红的唇瓣。
她的长相还不错,虽不属于惊艳的类型,倒是十分耐看,就是这脾气,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王妃,我们打个商量,如何?”顾长欢承认,她还是有那么一点诱惑人的资本,心有点发痒,逗弄她的心思乍起。
“你说。”
“本王给你指条发财路。”
“不需要。”狗嘴吐不出象牙,夏玲玲压根不信他有正儿八经的主意。
顾长欢从椅子上起身,来到她身后,挑起一缕湿湿的长发绕在指端,“陪睡,每晚本王付你一百两!”
夏玲玲心头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该死,把她当花娘,身价也才一百两吗?
她轻笑一声,拉开抽屉拿出剪刀就朝顾长欢戳去,顾长欢吓了一跳,赶紧放下她的头发,连连后退几步。
好险,这女人是想要他的命吗?
夏玲玲扯起被他碰过的那缕头发,只听‘咔嚓’一声,发丝落了一地,“顾长欢,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对我有什么心思,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她拿着剪刀狠狠的朝梳妆台扎下去,梳妆台上的铜镜,首饰,胭脂水粉盒,全被震的“噼里啪啦”响,东倒西歪到处都是。
她手掌震的发疼发麻,可这些她顾不上,杏眼瞪圆,整个人要烧起来般,“顾长欢,这话我只说一次,你记住了。”
好彪悍!不过这怒火冲天的模样,比平时冷冰冰的样子看着顺眼多了。
顾长欢讪笑着摸摸鼻子,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开玩笑而已,不要当真,再说,就你这身材,也不入我的眼。”
“最好是这样!”夏玲玲冷哼一声,拔起剪刀,扔进抽屉里。
逛街的梳妆台面,被她戳出好大一个坑,顾长欢瞧着心有戚戚焉,长吁一口气,还好他闪的快,否则那洞就在她身上了。
两人这边闹的啪啪响,三个丫鬟见气氛不对,也都不敢进来,眼看新换的洗澡水要凉时,顾长欢扬声道:“来人,更衣,沐浴。”
许是受到顾长欢那句话的影响,和他在同一房间呆着,虽然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椅子上,中间隔了好长一段距离,夏玲玲仍旧是不安,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待到四更天才有睡意,可刚睡下没多久,又从噩梦中惊醒,如此反复,直到天色蒙蒙亮,第一缕阳光照在她身上时,心中方觉得踏实。
顾长欢也没睡好,夜晚很安静,她翻身的动作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入他耳中,后来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她又噩梦连连,吓的都叫出了声。
这是从未有多的情况,两人之前也是这样睡,都是一夜好眠的。
八成是昨晚那番话的缘故吧,顾长欢顿时有些懊恼不该和她开玩笑,她心烦不说,他更心烦!
可不过一通玩笑,至于吓成这样吗?
天亮后,看她整理好被子走出房间,他烦躁的心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不久沉沉入睡。
吃过早饭,夏玲玲来到书铺,在隔间的小床上睡觉了近两个时辰,才幽幽转醒。
丫鬟翠儿带来午饭,见她起来后,打开食盒,迅速把碗筷摆好。
“嫂子,你昨天又和大哥吵架了?”终于,顾长乐问出憋在心头一上午的问题。
早上大嫂冷着脸,她怕被冻到,大气都不敢出,这一觉醒来,她神色稍霁,她这才敢开口询问
“没事。”夏玲玲笑着否定,要她别担心。昨晚那一出好突然,不过却更清楚的提醒夏玲玲,她需要不计一切代价挣够五百万,早些和他脱离关系。
没事吗?一点都不像啊!顾长乐一边吃饭,一边小心打量她,一如既往的冷漠,提到大哥时会蹙眉,很是嫌弃的样子。
“大嫂,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大哥是东龙快婿的上乘人选,大嫂却不喜欢,不知是不对胃口,还是心里有喜欢的人?
对哦,她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大嫂今年十七岁,到了嫁人的年纪,说不定早就有喜欢的人,被大哥胡乱插一脚,破坏了她的姻缘,如此说来,大嫂讨厌大哥也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顾长乐是才子佳人的书看多了,天马行空的乱想,所以当她用同情的眼神瞅着夏玲玲时,后者顿感莫名其妙。
夏玲玲想了想,说:“感觉对的人。”
“啊?这个,是什么意思?”顾长乐尚不能理解,这感觉二字到底蕴藏着什么。
还是个小姑娘,懵懵懂懂的,现在和她谈这个有点早,“等你有喜欢的人,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她吃过饭,拿起昨日买的书,准备去全书阁找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