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你,讨厌你,呜呜……”
长乐的处境是挺尴尬,所以当初才不想此事声张,可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传出去了,也不知京城那边是什么情况,是否也闹的纷纷扬扬,孙家对顾家是否有怨言?
顾长欢无奈一声长叹,好声安慰道:“长乐,大哥知道你为难,了解你的处境,放心,这件事大哥会处理好,不会影响和孙家的关系。”顾长欢嘴上这么好声安慰着,心中却没底气,事
情已这般,怕是再也恢复不到以前。
“我才相信你,你只会帮外人。”抬袖抹掉眼泪,一双晶亮的杏眼怒视夏玲玲,她都进来这么久了,还不从大哥身上下来,真是无耻,抬手用食指点着夏玲玲,道:“大哥,你不要被这
个无耻YIN荡的女人骗了,我告诉你。”
她想起之前在书铺夏玲玲和萧紫阳很亲密,还有孙闻玉说她曾勾引他的事,刚要说出口,就被顾长欢拍桌而起的气势吓到。
“闭嘴!”闻得她的侮言,长欢怒不可遏,大力的拍桌而起,上面的杯盏碗碟被震的噼里啪啦掉下来,碎了一地。
“我她和……”
“出去!”他音量拔高,震的夏玲玲两耳嗡嗡作响。
“你你你你你你……你真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是非不分!”顾长乐被他的维护太低气的浑身打颤,狠狠的朝地上剁了几脚,然后悲愤而去。
夏玲玲不说话,手撑着桌子以防自己跌坐在地,脸上一阵凉一阵热的,双眸无焦距的盯着莫名的前方看。
瞧出她眼底的伤痛,顾长欢揪心的疼,轻轻的把人环住,大掌不停的抚摸她的长发,柔声安抚道,“长乐还小,你别把她的口不择言放在心上。”
“没事,我没事的。”她喃声回答,声音确实飘渺无力,“我了解长乐的心情,不会怪她的。”如果是其他人这么骂她,比如姜淑贞,她是无关痛痒的,可这是长乐,她现在完全接纳了她,把她当家人和朋友。
她表现出来的情绪没有嘴上说的那么轻松,顾长欢看得很清楚,却不知如何安慰,便一个劲儿的道歉,自责道自己没保护好她,害的她伤心难过,“是我不好,对不起,宝贝儿,对不
起……”
“这不关你的事,别这样。”
“不,是我的错,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波澜,却没有停止购买。”他只是没料到事情会闹开,没料到长乐的反应这么大,没料到会搞的家里不得安宁,唉,真是后悔自己的大意给她带来了伤害,让她在家里的地位敏感起来。
稳定好情绪,她又是一声长叹,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都快要把她的好运气全叹完了,抬手抚平有褶子的眉心,轻声道:“这真不关你的事,别往身上揽。”
“不,是我的错,把事情看的太乐观了。”顿了顿,他凝眉,不解道:“奇怪,这件事怎么传出去的,本来只有我吗知道的,如何闹的纷纷扬扬的?”顾长欢也是好生纳闷,不解释事情
为何会闹到这种境况。
“是多福吗?”夏玲玲怀疑道。
顾长欢异常肯定的摇头,“绝对不会是他。”
“那多寿呢?对了,许久不见多寿了,他去哪儿了?”多寿常在外面跑,经常送账本过来,可最近都没见人,都是掌柜的或者他去铺子里收账。
多寿送绿袖离开,加上办事的所消耗的时间,差不过要近两个月,估摸着到六月底才能回来,敛眸不看她,撒谎道:“他代我去巡查铺子去了,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
夏玲玲不疑有他,多寿不在,肯定是不知这件事了,那还有谁把这件事说出去呢?“那你和别人提过吗?”
“没有。”
“你会是从京城传过来的吗?”略停顿后,她摇头,“不对,要是那样的话蒲城会纷纷扬扬的,可现在却是从府里往外传。”现在蒲城县都知道她对王府姑爷的态度,褒贬不一,不过贬远远大于褒,很多人都在揣测她是不是不怀好意,在故意破坏小姑子的婚事。
长臂收紧,让她靠在宽阔的胸膛上,用行动表示他的安慰,“这个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查清楚,看是谁在嚼舌根。”
她微微点头,轻声恩了声,贴在他心头,听着平稳的心跳声,她觉得分外的踏实。萧紫阳的手臂已完全恢复,皇上下了任命书,是个七品的小县令,命他在指定日期前走马上任。
上午到的任命书,午饭后夏玲玲从柔儿那里得到消息,榜样和探花的官职都比他高,且他又是丞相的门生,曾经在曹州的案件上立了大功,却只得到芝麻大的小官,想当然柔儿为萧紫阳抱不平,一直埋怨皇上亏待了他。
夏玲玲却又不同意见,萧紫阳出身较低,官场上的许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把他放到下面让他学习为官之道,也是很有必要的。当然,这是夏玲玲的心思,就是不知皇上是什么打算,萧紫阳拿到任命书之后又是什么样的反应?
上任期限是六月中,这才五月中,萧紫阳也不着急离去,想着五月底带着萧大娘上任即可。这多出来的时间里,他继续待在蒲城当差,赚取上路的盘缠。
自从和夏玲玲有了间隙后,顾长乐就没再来过书铺,主要是田卓阳在打理,夏玲玲一旁协助,因天气越来越热,她大都是太阳落山后才去书铺坐坐,然后顺便去刻坊看进度。
这日傍晚,西边晚霞红满天,夏玲玲靠在柜台上后的椅子上,有聊胜于无的拿着小说翻看,天气越发炎热,她懒的动也不想动,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老是想着睡觉,但一到夜幕降临,燥热不再时,她才生龙活虎起来,对此顾长欢戏谑她,白天一条虫晚上一条龙。
张开嘴,抬起小手轻掩,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看田卓阳拿着抹布擦桌椅,她道:“别弄了,惹,歇会儿吧!”
“没事,小的很快就擦好。”田卓阳呵呵一笑,抬手抹掉头上的汗,然后继续擦桌子。
夏玲玲想着,回头让人从王府取些冰块,为这里消消暑,就是不知储备是否充足,能否挨过这个夏天。
把桌子擦好,田卓阳把抹布扔进水里,捞出来后拧干,继续擦椅子,“王妃,今年夏天好热啊!”
“是啊,夏天还来的早。”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还是凉爽的天气,“希望不要持续的太长,否则我会受不了的。”
田卓阳看窗外晚霞映红的天空,下意识的摇头,“谁知道呢,希望不要太长。”鉴于酷热,白日里上街的人少了,王妃又不让他晚上开门做生意,所以铺子里生意不好。
“恩,最近也没啥事,你也别出门,小心中暑。”想起开书铺的初衷是便于出门,她好做生意赚钱换取休书和卖身契,也不过大半年时间,她的想法却已改变,这书铺成了她打发无聊时间的去处。
田卓阳恭敬点头:“谢王妃关心,小的记下了。”王妃救了他,给他吃穿,给他活干,还教会他很多东西,田卓阳是感激不尽。
夏玲玲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要他别放在心上,然后继续拿着手上的书看。
田卓阳干完活,把脏水泼掉,放好木盆,拿着放在桌上的蒲扇为夏玲玲扇风祛热,她摆摆手,吩咐道:“上街给我买碗糖水来。”从抽屉里拿出几文钱,笑道:“这么热的天,别为我省钱,你喝足了再过来。”贫苦出身的孩子,不舍得吃穿,一文钱都要掰开花,虽然她平时也给他零钱,但并没见他花销。
“多谢王妃。”田卓阳拿过她递过来的铜板,走出书铺买糖水去。
夏玲玲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拿着书,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
萧紫阳依旧在书铺当差,得空就出去帮按照夏玲玲提供的线索去找人,虽然大多时候都不能顺服人家签契约,但每得一条信息也可得到不少的收入,六月中就要上任,他这个穷书生还没上路的盘缠。
天气酷热,为了快些赶回蒲城交差,并早些看到萧大娘,萧紫阳中午顶着大日头赶路,出了满身的汗不说,头也开始发沉,浑身的不舒服,可看太阳已落山,不似正午那般酷热,他一把额头的汗水,硬是拖着身子来到书铺。
听到门口有踉跄的脚步声,夏玲玲漫不经心的抬眼看过去,只见萧紫阳气喘吁吁靠在门框上,眼看着就要跌坐的地上,她赶紧放下书走过去,才发现他大汗淋漓,神志恍惚,“萧公子,你怎么了?”
萧紫阳虚弱无力的挥手,“没,没事。”他扶着门框要站好,可双腿支撑不住沉重的身子,头晕目眩的,眼看就要瘫坐下来,见状,夏玲玲赶紧伸手扶他,天,他身上好烫。
看他这情况,应该是中暑了,夏玲玲赶紧搀扶他往书铺的休息室走,里面有张床,可让他在上面躺会儿,“来,我扶你进来做。”
萧紫阳头晕目眩的,意识也处于模糊状态,但还是有些理智,秉着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并不让她握自己的手,可她一松手,他身子就摇摇晃晃的往前栽倒。
“都什么时候了,别逞强,我来扶你。”夏玲玲强硬的抓住他的胳膊,推着他多朝休息室走去。
萧紫阳浑身乏力,有了她做支撑后,不自觉的把重心朝她身上移动些,就这样,在她的搀扶下,他歪歪斜斜的走到床前,本想坐着喘口气的,可她稍用力一推,他就朝后倒去,未免磕到他的后脑,夏玲玲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手臂,慢慢的放他躺下。
外面柜台上放着茶壶,天气炎热,茶水也是温吞吞的,她就是喝不下才让田卓阳跑去买糖水,不过此刻对中暑的萧紫阳来说,该是救命甘露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