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乐绷着小脸,想起前些时候大嫂一直不赞成她和孙闻玉见面,还有孙闻玉曾提醒过不要大嫂见别的男人,除了府上的人,大嫂最常见的就是萧紫阳,莫非特别指他?脑海里猛然跳出那日大嫂和萧紫阳在书铺的亲密举动,心头莫名的一惊。
“孙大哥,应该是你想多了。”顾长乐笑的心虚,大哥对大嫂那么宠爱,大嫂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大哥的事情,她如此告诉自己。
孙闻玉点头,“或许吧,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以后和王妃少见面的好,剩的惹出什么麻烦。”
他的一席话,让顾长乐心里乱糟糟的一团,以前她挺喜欢大嫂的,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在她心底种下怀疑的种子,两人之间就隔了一层纱,再也摸不到彼此的心。
顾长乐的婚事订下来了,在后年年底成亲,具体日子届时再商议,两日后孙家长辈离开蒲城,孙闻玉也跟着回京城,大概一个月回来。
最不舍的人是顾长乐,他和孙闻玉感情正热络,他这么一走,她心里空荡荡的,老是念着想着,做什么都没精神,还老是患得患失的,想他会不会回来,会不会把她淡忘了,会不会移情别恋……思念加上各种不安,令她几日下来憔悴不少。
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动了真情?这是夏玲玲不愿看到的,尚不了解孙闻玉,亲事就定下了,如果此人无害,那是再好不过的,可要是有害她不再往下想,撇头过去看胳膊支在柜台上,托着下巴发呆的顾长乐。
一会儿笑,一会皱眉,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表情变来变去,看的夏玲玲忍不住开口。
“长乐,想什么呢?”夏玲玲笑着问她。顾长乐淡淡的瞥她一眼,然后继续空洞的看前方,这一瞥,令夏玲玲心中不舒服,长乐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不再像以前毫无顾忌的说心里话,再也不向她撒娇,更多的时候,不是发呆,就是含着不明的情绪打量她,那眼神就是像在看陌生人的那种审视和戒备。
她不回答,夏玲玲也没再多问,拿出账本,开始清算四月份的账目。
“大嫂,大哥不在时,你独守空闺,会寂寞吗?”顾长乐突然抛出的问题,令夏玲玲心中诧异,应该是成亲后,得不到丈夫疼爱的妻子才会空闺寂寞,莫非她和孙闻玉发生了关系?想起府里下人嘴碎说郡主和孙公子光天化日之下在花园做逾矩之事,她心头一沉。
“还好,怎么了?”
“还好是什么情况?”顾长乐拧过头,美目直盯着她瞧,脸上没有表情,就那么瞧着她。
夏玲玲不做直面回答,道:“等你成亲后就知道了。”希望孙闻玉不是狂妄之徒,没有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举动。
她没继续问,盯着夏玲玲瞧了好久,看她拿着账本算账,拿着毛笔写字,端着茶杯喝水,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她抿了抿唇道:“大嫂,你会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吗?”
“不会,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她头也不抬的回答。
顾长乐所有所思的点头,之后继续拖着下巴发呆。
账目刚算到一半,顾长欢就从外面进来,五月的天气更加热,他只着单薄的白色长衫,手中的折扇不停的摇着,去驱走身上的热气。
多福也跟着进来,手上拎着食盒,把食盒放在柜台上打开,一股凉气扑面,发呆的顾长乐和忙碌的夏玲玲同时被吸引过去,只见食盒底部放着正融化的冰块,正中是一罐子,多福摆好碗和汤匙,然后把罐子打开。
“冰镇酸梅汤!”长乐惊呼着,并快速抢去倒好的第一碗,喝了一口,砸吧着小嘴道:“哇,真好喝!”
对她的夸张模样,顾长欢直好笑摇头叹气,端起第二碗递给夏玲玲,“天热,喝这个消暑。”
这么热的天,喝冷饮的确是舒服,她放下毛笔,含笑接下他的爱心汤,冰凉爽口,,酸甜适中,真的很不错。
“怎么样,好喝吗?”顾长欢掏出手帕,擦掉她额头的薄汗,今年夏天来的很早,才五月的天气就热成这样,真不知接下来要怎么过?
夏玲玲颔首,“好喝,来,你也喝。”拿起汤匙舀一勺送到他嘴边,顾长欢温柔一笑,然后张口含下,“是很好喝。”
顾长乐见两人毫不避讳的腻歪,酸溜溜道:“真是沾了大嫂的光,才有幸喝道大哥亲自送来的酸梅汤!”
“你这丫头,又拿话挤兑大哥。”可却是不避讳,依旧你一口我一口的把酸梅汤分完,最后意犹未尽的舔舔唇瓣:“好喝。”
夏玲玲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然后继续看手上的账本,处罚是从十五天前的晚上开始的,所以到今晚,正好结束处罚,因此与其说他来送‘爱心’酸梅汤,不如说提醒她晚上要发生的事。
“玲玲,你怎么算账的,教我怎么样?”每次见她不用算盘,只靠头脑就能把账目又快又准的算出,他就羡慕不已,真是厉害,他怎么就能找到这么聪明的王妃呢?
“这是要靠天分的!”
“你是说,本王没有天分了?”他可是很聪明的,这话真是侮辱了他,可不能让她小瞧了自己,“教我,我一定会学会的。”
夏玲玲抬眼扫他一眼,然后继续算账,约莫一刻钟后,夏玲玲把账本合上,放下手中的毛笔,“好了,算完了。”
真快啊!顾长欢感慨出声,“玲玲,教我,我很聪明,会学会的。”
“再说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口腔里还充斥着酸梅汤的味道,“你下午没事做?明公子交给你的事情都弄好了?”
想到此行的目的,顾长欢勾唇一笑,拽着她的胳膊把人从柜台后面拉出来,对顾长乐道:“我和你大嫂有事,今晚不回去了。”
“喂,大哥,等等……”在顾长乐的喊声中,顾长欢拥着夏玲玲上马车,“我们走了,你记得给娘说一声。”
外面炎热异常,车厢里却凉爽舒适,只见车厢后侧摆着一铜盆,里面摆着大冰块,正在渐渐的消融,夏玲玲伸手贴在晶莹的冰块上,凉意从掌心传到大脑,她不由的舒适发出声,“啊,好舒服!”
顾长乐也跟着上了马车,挨着她坐下,抬膊揽住她的肩头,另一手拿着折扇给她扇风,指控道:“玲玲,你又勾引我!”
她还都没来得及瞧他一眼,也没做出暗示的举动,何来勾引之说?见她满脸的迷惑,一副不明所以的呆样,顾长欢刷的合上扇子,轻放在他唇上,道:“你刚叫的好销魂!”
夏玲玲一下红了脸,不是害羞,而是被顾长欢气的,小手握成拳打下去,“顾长欢,你这色痞!”老是不正经,什么都能想到房事上,真是服了他。
“还不都是你,不让我碰,也不给我挣钱的机会。”他义正言辞的反驳着,任凭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
“那是你有错,可不怪我!哼,要是觉得委屈,那去找别的女人啊!”
猛然间,顾长欢想起绿袖,那抹异常在眼底一闪而过,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对她调笑道:“那我可不敢,还是宁愿委屈着!”
听他为自己叫屈,夏玲玲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哪有委屈,每天还不是想着法子占我的便宜!”
“那不一样,隔靴挠痒而已。”他十几天的欲火,今晚可要爆发,看怎么收拾她,“今晚,可没得你求饶!”
不用想,夏玲玲就知道今晚会是什么结果,却不甘示弱道:“我不会求饶,你尽管放马过来!”
“好,这是你说的,我们拭目以待。”真是嘴硬的小女人,那次不是屈服在他的魅力之下,今晚依旧不会是例外。
不过,提到房事,他想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放下手中的折扇,严肃道:“娘子,似乎有件事,你没和本王交代啊!”
这么严肃的质问口气,听起来蛮严重的,只是,他所指何事?“什么事?你说清楚?”
“什么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瞒着为夫的不止一件啊,娘子?”
最听不怪他阴阳怪气的调调,仿佛她犯了天大的错,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般,“的确不明相公所为何事,请明示!”
“还真不知道啊!”见她真无虚心之色,顾长欢不由的把眉毛挑的老高,,她明知故犯,没告知他不说,还丝毫不心虚,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啊!
夏玲玲偏头思索片刻,还是想不出曾瞒着他什么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明说吧。”她自觉没心虚的事,所以这话中带情绪,暗指他不要无缘无故的找茬。
顾长欢也听出了她的不满,不悦的扬起眉毛,道:“你还真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生气的点她的额头,字字清晰道:“说过不准你画的,可你怎么又犯,还一直瞒着不让我知道,恩?”
原来是这回事,夏玲玲恍然大悟,“我又没答应你不画,再说那副不算春宫画图吧?”画面已经很含蓄了,和普通画作没什么区别,不过这明镜堂也真是的,她让田卓阳送到全书阁,就是不想顾长欢知道,他怎么还是让他知道了?
顾长欢霸道道:“我不管,反正以后不许你再给别人画,也不能画别的男人,当然,只有我除外。”他很快想到同一天收到的另一幅画,神色敛起,语气霸道,“你是我的女人,心里想的眼里看到只能是我,知道吗?”
“知道了。”真是小心眼又爱吃干醋的男人,芝麻大的小事都要能醋海生波!
“恩?认真点,不要敷衍我!”没诚意,他可没那么好打发。
“我尽量吧。”话不能说的太绝,要为自己留条后路,所以她还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去应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