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要你这么做,是你心甘情愿的。”
“你……真是,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点,让我开心一下。”气恼的扯她的头发,把她梳的整齐柔顺的头发弄的乱成一团。
夏玲玲拧眉,秀目直盯着他。
她一摆脸色,顾长欢就呵呵干笑,拿过她手中的梳子,从发尾慢慢的梳理,“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帮你梳好赔罪,如何?”
好像她挺爱生气似的,还不是他老是捉弄她!每次都是他认错,还乐此不疲的,不烦吗?
第二天早上,所有的人聚集在客厅吃早饭,独不见顾长乐,老王妃差人去催促时,长乐身边的丫鬟翠儿出现。
翠儿道:“老王妃,郡主身体不舒服,现在还没起来。”
昨天郡主心情不好,沐浴时把人都支出去,不让人在屋里伺候,当翠儿半夜过来看郡主的情况时,发现她还坐在澡盆里没出来,里面的水早就没了温度,冰凉冰凉的。担心身体不适,翠儿要请大夫过来,郡主不让,她只要熬了姜汤让她喝下,今儿早上起来喊公主起床,才发现身上滚烫滚烫的。
“怎么回事,严重吗?有没有请大夫?”一听女儿身体不舒服,老王爷和老王妃坐不住,推了碗筷着急忙慌的起来。
顾长欢看夏玲玲一眼,两人心中很有默契的猜测,不会装病推脱不去走亲戚吧?
翠儿道:“奴婢先来禀告一声,这就是请大夫。”说着,提着裙子飞奔而去。
顾长欢和夏玲玲跟在爹娘后头朝长乐的住处走,顾长欢小声问身后的多福,“孙闻玉那边还是没动静吗?”他和那个宫女的事情传的纷纷扬扬,他却是一边表示都没有,可真是沉得住气。
多福摇头,“孙公子照常忙药铺的事,对传言置若罔闻。”王府的下人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王爷吩咐不许大家妄动,早就有人为郡主出头去了。
顾长欢手中折扇不停的瞧着另一只手的虎口,若有所思的凝眉,这孙闻玉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通知门房,要是他来了第一时间通知本王。”
倏地,夏玲玲突然回过头来看两人,“怎么,你还揍他一顿?”
“至少要理论一番,争口气。”他不屑动武,但某些时候他也不会吝与出手。
夏玲玲撇撇嘴,对他的行径不可置否,孙闻玉很狡诈,要真是动了手,顾长欢会极有可能是理亏的一方,“劝你什么都别做,让人带进来就行了。”
顾长乐在冷水中侵泡的时间过长,寒气入侵,引起发烧症状,大夫开了药,要她卧床多休息,因此走亲戚的计划暂时搁置下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日上三竿时分,孙闻玉终于现身,他的脸色不好,略苍白,眼底有厚厚的阴影。他一现身,就在前厅受到顾家一脚老小的接待。
孙闻玉断然不承认和宫女石青有染,只道有人不怀好意,要破坏孙顾两家的婚事,他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腰杆,一副宁死不屈的气势,“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堂堂七尺男儿,做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要是不信在下的为人,解除两家的婚姻,在下无话可说。”
老王爷和老王妃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目光投向顾长欢,这孙闻玉掷地有声,倒是显的他们多心了。
这种情形和夏玲玲预想的差不多,也提醒过了顾长欢,只是老王爷心有不平,要找孙闻玉要个说法,本来是理直气壮的,可孙闻玉一番含冤莫名的态度,让形势有了变化。
他是委屈的,要么查证表明清白,要么退婚!问题丢给顾家,但看他们怎么选?
老王爷被气的直吹胡子,还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这样的人给不了女儿幸福,还是早点了结另择良婿,“好,退婚,立即退婚。”
本来就有退婚的打算,他正好就着台阶下允了他,孙闻玉没想到他真会答应,神色一怔,反应片刻才意会到他说了什么,双手一拱,很是潇洒的拱手,“有劳王爷给小生悔婚书。”
突然,顾长乐虚弱无力的声音插进来,“不,我不同意退婚。”
听说孙闻玉来了王府,刚醒过来的顾长乐等在闺房,一心等他的解释,可前等后等不见人,知被堵在前厅接受爹娘的拷问,硬是拖着身子在翠儿的搀扶下来到前厅,这还没跨进门,就听到要退婚的话。
“长乐?你怎么起来了?快,快把小姐送回房中。”老王妃指使这丫鬟把人带回去,可顾长乐费力挣扎,“爹娘,我不退婚。”
顾长欢满脸的严肃,冷声道,“长乐,不要无理取闹,快回房去。”
“我不回去,孙大哥,你快解释,我相信你。”
她说话上起步的,一副随时晕倒的柔弱模样,看的其他人又心疼又生气,夏玲玲静静的坐在顾长欢手侧,静静的观察着。
孙闻玉道,“多谢郡主的信任,在下甚是迷惑,不知这些谣言来自何处,目的又是为何?在下自认没做过对不起郡主的事,也相信郡主相信在下的清白,所以昨日未曾立即登门解释清楚,望郡主见谅。”
那石青说的确有其事,顾长欢昨日也是相信的,可现在见孙闻玉态度真挚,当下认定是有人挑拨关系,她的视线落在夏玲玲身上,停留片刻后才收回,“孙大哥,我……我昨天一时糊涂,相信了那婢女的诳言。”
“我不怪你。”孙闻玉瞥她一眼,带着几分疏离,看向老王爷:“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既然老王爷和老王妃有了定夺,在下谨遵。”
“爹,娘,我不退婚。”顾长乐扑在老王爷身上啜泣,老王爷向来宠她,她的要求鲜少拒绝的,“爹,你快说句话啊。”
不曾想女儿一心外向,没骨气的哭着哀求,老王爷气的脸都绿了,“你你你你……成何体统,来人,带郡主下去。”
“不,爹,娘,我不退婚,我不……”两个丫鬟架着她出去,在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扭过头冲夏玲玲道:“都是你,肯定是你在中间使坏,坏人姻缘,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没说错,的确是她使坏,坏她的姻缘,可这也是为她好,只可惜被人当成驴肝肺。
顾长欢知道此事和她脱不了关系,可依旧全心护着她,呵斥长乐,“莫要信口雌黄,还不快把人带下去,身体没痊愈之前不准踏出房门。”
他的手握住她的,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把长乐的话放在心上,夏玲玲无所谓的一笑,表示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长乐离开后,前厅陷入一片沉寂,顾长乐好整以暇的用食指轻叩桌面,此人真是不可貌相,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见内疚,心机深沉由此略见一斑。
长乐不同意退婚,而起此种情况下,要是顾家执意退婚,倒是显的小家子气,会让外人笑话的。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不可能完全是空穴来风,本王建议孙公子多注意言行举止,不要大意落人话柄。”
孙闻玉苦笑,“在下一向谨言慎行,无奈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在下也是百口莫辩。”
言下之意,是王府的下人嘴碎,也含沙射影暗喻下人缺乏管教。
要是以往,老王妃早就信了孙闻玉的话,可现在只能一个劲儿的埋怨自己识人不清,“你这人……”
她刚要把儿子告诉她的事说出来,就被顾长欢打断,“还是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孙公子有此认知,那再好不过。”
孙闻玉勉强笑了笑,请求道:“郡主身体不适,在下可否探望?”
顾长欢摆手招来丫鬟带人下去,眉头轻锁,端着茶杯啜一口,这孙闻玉可真是不简单,他不能含糊,得打起精神来应付。
老王妃埋怨道:“长欢,你怎么不让娘当面揭穿他?”
“娘,你也看到了,此人很狡猾,即使拆穿也挡不住他找出一堆理由搪塞。”真是个令人头疼的人物,“你和爹别插手,我会处理的。”
“这人,真是可惜了!”孙闻玉日后定有作为,可惜心术不正,会断了自己的路。
老王妃直担忧的叹息,“长欢,让他去见长乐好吗?”长乐心思单纯,一门心思的都是孙闻玉,被人哄骗尤不自知,叫她这做娘的怎能不担心。
“无妨。”反正过几天就带她离开,多见两次无妨。
孙闻玉来到顾长乐的住处,房门却是紧闭着,她是不想退婚,可石青的话对她仍旧有影响,心中疙瘩难平,所以把人拒之门外,等着他放低姿态求她开门。
孙闻玉没说话,静静的站在门口,室内的顾长乐以为她走了,翠儿从门缝里偷窥到他的身影后,她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好气他不开口也不叩门,只是站在门口要做什么?
“翠儿,你可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翠儿摇头,她人愚钝,可是揣摩不出公子的心思。
两人不再说话,翠儿不停的跑到门口,看站在外面的人是否走开?没多久,看到出现在院里的宫女时,慌忙跑到内室通报。
顾长乐还没来得及思考她的用意,孙闻玉就推门进来,里面的丫鬟来回跑了好几次,他站在外面脚步声听的很清楚。
孙闻玉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斜睨她,“郡主,在下把人找来对质。”
听他客气有礼的唤郡主,顾长乐心头一沉,他好像很生气,她有点好怕,吞吞口水,让翠儿看座,“孙大哥,你请坐。”
“不用了。”他直接了当的拒绝,然后问石青,“石青,你和本公子是何关系?”
石青答:“奴婢是公主的婢女,和公子无任何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