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他把人搂在更紧,恨不得镶在身体里般,“才不舍得放手呢,我要永远抓住你。”
夏玲玲气呼呼的掐他的胳膊,不过掐完气也笑了,想起那绿袖,用食指直戳他的额头,“都是风流惹的祸。”
“王妃,陈年旧事不要提了。”早知道会今天这样,他那时一定会收敛自己的行为,“王妃,你说本王现在表现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恩……”夏玲玲捏着下巴,做思考状,顾长欢紧张听她的答案,如果她认同,就表示在她心里有不一样的地位,如果不认同,他肯定会很伤心。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他正襟危坐,屏住呼吸等她的答案,她撇撇嘴,故意不甚满意道,“勉强凑活。”
“勉强?”没察觉她在玩笑,顾长欢把她的话当真,那勉强的口气让他受伤,他可是掏心掏肺的对她,得到这样的评价也太让人糟心了,“玲玲,你对有什么不满,尽管说,我一定会改到你满意。”
“很多啊,数都数不清。”夏玲玲伸出两把手,十根纤细的手指头来回动,“太多了,我数都数不过来。”
顾长欢气闷,沉着脸不说话自我反省,努力想着自己有什么缺点,竟然数都数不过来。
看他慎重的表情,夏玲玲笑的肠子打结,可脸上还是不满的神情,“你要自省,努力改正缺点。”
他挑眉,一条条的指出来:“我不够温柔?”
她勉强点头,“还行吧。”除了抓她的时候控住不住力道,其他时候他温柔过了头,都有点腻歪了,不过她不讨厌就是了。
“我不够坦诚?”
“恩,你现在就犯了这条。”
好吧,有理有据,他以后改正就是,“不够宠你?”
“还好,勉强。”他宠她过了头,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最好的,生气争吵也都让着她,其他的事也都依着她,完全把她捧在手心般,要这不算宠,那她真的就太不知足了。
还勉强啊!他都恨不得把她含嘴里,怎么找也要到好的级别吧,他想了想,找到自己最满意的一点,“床上不够英勇?”
这,这家伙怎么提到这个,脑袋里能不能装点其他东西,夏玲玲不回答,直拿眼瞪他。
“恩,怎么不说了?”看她小脸泛红,似乎是害羞了,顾长欢冲她暧昧一笑,俯到她耳边轻声道,“长欢,你好猛,好舒服,用力,再快点……恩,宝贝儿,这是谁叫的?”
“你讨厌!”他以前阅女无数,经验十足,她是受益者,可被他说出来,就太,太煽情了。脸上火辣辣的热,她撩起侧边的帘子,让夜风进来,带走她脸上的燥热。
“恩?是不是非常满意?”顾长欢不放弃,非要她给个答案,“我看你在房事上挺大胆的,怎么一提起就羞涩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恩?”
夏玲玲嘴巴绷的紧紧的,不言不语,顾长欢见状不由的笑出声,真是别扭又可爱的小女人,“好,你不说就是默认了。”
很想赌气的回他一句不咋滴,但男人要面子,最忌讳人说不行,所以她理智的把话咽回去,也避免了晚上回去被他折磨的厄运。,
片刻后,马车停下来,多福道:“王爷,王妃,到了。”
夏玲玲想他一人快去快回,她就不下去了,在马车里等着,但顾长欢非要她进去,他又不做亏心事,不怕她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再者,他不想她侯在外面吃干醋,“走,一起下去。”
夏玲玲不进去是不想刺激绿袖,万一看到她一口气没上来,她就罪过了,可他如此坚持,她不答应都不行,“好,我在门外等着,你进去把话说清楚。”旧情人见面,你画面她也不想看见。
“好吧,依你。”顾长欢跳下马车,然后张开双臂抱她下来。
多福上前敲门,前来开门的是王府派来照顾绿袖的丫鬟,她手里挑着灯笼,就着灯光看到王爷和王妃时,吃惊不已。
敲门声吵到屋里的人,红霞从房出来,不悦道,“大晚上的,谁啊?”待人走进,看到顾长欢和夏玲玲时,同样是吃惊的表情,“王,王爷?”
“她人呢?”他嘴上问着,脚步朝有灯光的房间走,红霞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为他们领路。
走到房间门口时,夏玲玲停下来,顾长欢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抬脚迈过门槛。屋内灯火通明,甫一进门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鼻,顾长欢被呛的咳嗽两声,皱着眉在离床榻两米远的地方站住。
红霞弯腰在窗前,小心搀扶绿袖坐起身,柔声道:“小姐,王爷来看你了。”
“王爷?”绿袖浑浊的双眼瞬间清明,干枯的紧抓住绿袖问,“王爷呢,王爷呢?”
她的声音很细很低,有种气息不接,随时会断气的感觉,听的顾长欢心头一沉,看来她病的真的不轻。红霞扶绿袖靠床头坐好,把身子让开,顾长欢才看到她的相貌。
她穿着白色的单衣,头发蓬乱,面容憔悴。眼窝深陷,颧骨凸出,昔日红艳的唇瓣毫无血色,昔日我见犹怜的白莲,现在连秋后残荷不如,要不是红霞嘴里叫她小姐,就是在街上走个面对面,他也认不出来是昔日的蒲城花魁,曾经跟了他三年的女人。
绿袖抓着红霞的手臂来回晃,“王爷来看我了,红霞,快拿梳子给我梳头,把我最好看的衣服也拿出来,快,快点。”
她瘦弱的没什么力气,说了一张话,就虚弱的靠在床头大口大口的喘气,红霞扶着她靠床沿坐着不动,绿袖就伸手推她,可她没力气,根本就推不动。
顾长欢一直站在那里,只要一抬头她就能看见,可她似乎没力气抬头,顾长欢向前走了两步,轻唤一声,“绿袖。”
她额头的伤已愈合,留下一铜钱大的疤痕,非常的醒目!顾长欢瞧着刺眼,赶紧把视线移开。
听到熟悉的声音,绿袖神情一僵,然后循声看过来,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白色人影,她以为是做梦,如梦如幻的挤出一抹虚笑,自言自语道:“又做梦了。”她掀开被子,抱起盖在下面的枕头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你爹在忙,没时间看我们,乖,不哭,娘和你一起等他回来。”
听大夫说她疯癫了,顾长欢单方面认为言过其实,所以没放在心上,现在亲眼所见,不得不相信事实,“她这样多久了?没好转过吗?”
红霞回道,“有时会清醒,一阵一阵的,王爷,大夫说这是心病,您过来看看小姐,她一定会好的。”
顾长欢眉毛轻挑,又往前走了两步,“绿袖,你可还认识我吗?”
绿袖抬起头,呆愣的瞅了他好久,又笑了,眼睛睁的大大的,道:“不能闭眼,一闭眼王爷就不见了。”
“我是真人,不是在做梦。”来之前他下定决心把人送走,可见到疯癫的绿袖,他突然心软了,感情没有对错,可终究是因他而起,他临时改变决定,等她身体养好再送走。
绿袖还是不相信,两眼瞪的眼泪都流出来,顾长欢走到床前,把手伸过去,“你没在做梦。”
红霞拉着绿袖的手放在顾长欢掌上,感受到掌心的温暖,手掌的厚实,绿袖终于明白不是做梦,她仰着头呆呆的看顾长欢,然后勾唇笑了,“王爷,您好久没来了,绿袖学了新曲子,弹给您听好不好?红霞,把琴摆好,焚香!”
她的思绪似乎停在春风如意阁的某个时候,顾长欢想打断,让她认清现实,可又担心她受不了打击病情加重,所以顺着她道:“绿袖,你生病了,要躺在船上好好养病。”
“我生病了?”她不置信的问,见他点头她把视线移向红霞,却在转移见察觉到帷帐的颜色不一样,再看被子和屋里的摆设,情绪有些激动,紧紧抓住顾长欢的手,带着恐慌道:“王爷,这是哪里啊?”
顾长欢道:“这是本王的院子,接你来养病的。”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她抓的紧紧的的,“绿袖,你安心养病,本王过些时候再来看你。”
夏玲玲站在门口,听里面的说话声,绿袖的很细很轻,像让人抓不住的轻烟,顾长欢刚开始声音大,后来低下去,她也就听不清了。
她干脆不听,拾阶而下走到院子中央,院里有一株桃花,就着屋内的微弱灯光,隐约看到枝桠上发出的嫩芽,花期已过,桃花不剩一片,该是化作春泥护花了了。
她抬头往天空看,今晚没有月亮,漆黑的夜幕上挂着闪闪发亮的繁星,小时候听妈妈说,人死后会变成天天的星星,妈妈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总是抬头望天,寻找她的妈妈星。
后来的后来,她知道了星星就发光的石头,那天她很伤心,独自躲在墙角哭了好久,也就是那个时候,蓝佑天第一次见到她,他说见到她哭很心疼,这是多年后她认识他后,他亲口告诉她的。
她不明白哪一点吸引了他,就像不明白顾长欢为何如此爱他,和偏执认定夜空中某个星星就是妈妈,是一样的道理。
人总是有执着的时候,绿袖也是一样,总是放不开那个人那些事,可如果换做是她,是否会像她一样呢?
顾长欢从从房间出来,看到站在院中的单薄身影,见过绿袖后的沉重心情,瞬间得到释放,他轻步走过去,怜惜的揽住她的肩头,关切道:“冷吗?”
她向后微微倾身,靠在他手臂上,“不冷,都处理完了?要回去吗?”
顾长欢恩了一声,拥着她朝门外走去,多福侯在门外,见到两人出来把凳子摆好,顾长欢扶她上车,然后自己也跟着上去。
马车缓缓前行,夏玲玲双臂抱着膝盖,下巴抵在上面,目光涣散的盯着不知名的某点,神情有些忧郁,顾长欢清清嗓子,确认吸引她的注意力后,左顾而言他道,“玲玲,在想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