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多福去书房,姚慕启已在,看到她眼前一亮,赶紧起身,拱手道:“多谢王妃相助!”
“姚公子,客气了!你也坐,别站着了!”在顾长欢的搀扶下,他在姚慕启对面的位置坐下,“你们都谈妥了?”
顾长欢颔首,把刚立好的契约交给她看,他原用手段逼迫姚家低价卖九龙山,目的没有达成反而惹了一身麻烦事。而她想出的这个主意,不仅轻松把问题解决,还让他比预期少一半的价格得到九龙山,真是一大乐事。
妻子聪明,他这个做丈夫的很自豪,却也有压力,担心将来会镇不住她!
只是,这姚慕启什么眼神,该不会是看上他的王妃了吧?见姚慕启直盯着夏玲玲看,顾长欢不悦里,清清嗓子道:“姚公子,你离家多日,令堂必是牵肠挂肚,本王就不做挽留了!”
很明显,他在赶人!姚慕启道:“王爷所言极是,在下这就告辞,王爷王妃多保重!”
唉,命运啊!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独特的女子,却已嫁做人人妇,真是相见恨晚!
顾长欢交代多寿送姚慕启回家,并把九龙山的地契取回来,目送两人离去后,顾长欢跺着步子走到夏玲玲跟前,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吃味道:“长相一般,性子也不讨喜,怎么还有会有人喜欢?”
夏玲玲回答的简单干脆:“问你自己!”
顾长欢摇头又点头,带着迷惑和不解,“的确该问我自己,可是,我也有点说不明白!”
无心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夏玲玲扬着手中的契约,正儿八经道,“顾长欢,我帮你省下五十五万白银,这笔钱要全部归我!”
九龙山最值钱的地方就是茶山,当然山上的树也值钱,可惜姚慕启不识货,用五十五万两的低价白送了顾长欢。
顾长欢挑眉,她讨钱讨的可真是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王妃,我们是夫妻,这个就不用了吧!”
“夫妻也要算账!而且,这是我应得的!”这可是一笔巨款,她好激动,“今天我们来算账,做三件事:一,按照之前谈好的条件立契约;二,脚链的利润我已算出来,我该得的利润,你要给我;三,就是这五十五两万。
顾长欢突然很头大,这才几天,她里外拿走六十万两,照这势头发展,不出一年,她就能挣够五百万两,届时,如果她还是不喜欢他,伸手索要休书……他越想越郁闷,抬手抹一把脸,苦笑道:这是不是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啊?
他思索一番,和她商量道:“王妃,那五十五万两,你得给本王留点!当初谈好的,你帮我出谋划策的,所得要四六分!”
夏玲玲浅笑,眼底精光显露,“爷,我帮你省的可不止五十五万两,不劳你费心费力,九龙山现成的树木就能让你赚一座银山,此外,姚家之所以落败是得罪权贵和招眼红的同行记恨,着了这些人的阴招,和茶叶的质量绝对没关系。契约上写明,茶行每年的盈利无条件让你三成,现在有你当靠山,姚家茶行东山再起绝对没问题,只是借名号就能得三成,这和白拿没啥区别。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小钱,我就不说了。”
顾长欢哈哈大笑,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自己在上面坐下,然后放她在腿上坐好,抬轻轻捏捏她的鼻子,“王妃,你可真精明!怎么办,为夫突然觉得压力好大啊!”
夏玲玲眉梢微挑:“有个精明能干的妻子,做丈夫的不是该骄傲和自豪吗?”
“是很自豪!”这点,他不否认,可他担心更不容易牵不住她的心,苦笑道,“我就怕你到时钱挣够了却不要我,甩手走人!”
她没办法保证,所以干脆不说话,就由他抱着坐,只是,“顾长欢,你老实点!”
没得到她的答案,顾长欢失望的把脸埋在她胸前来回蹭,勾唇邪气一笑,“娘子这里好香好软!”
“色痞!”抬手推开他的额头,“待会儿难受的是你自己,何必呢!”她还没落音,夏玲玲就僵着身子不敢动了,“你这是何苦呢!”根本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却非要啃她这块硬骨头,给自己找罪受。
“我高兴,我乐意!”顾长欢再次把脸埋下,“你别动,我一会儿就没事了!”
夏玲玲怕出意外,自是不敢乱动,聊起别的话题,“我要去姜家看老妇人,好久不见,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你倒是有心!”沉闷的声音从胸前传出,老夫人对她好,她知恩图报是应该的,可他对她也好,怎么就没见什么回报呢?
听出他的揶揄,夏玲玲掀掀唇,她这人死心眼,不容易接受人,可一旦接受,就是一辈子。
“对了,我一直好奇,你怎么拿到我的卖身契?”卖身契由老夫人保管,姜夫人偷走后转手卖给花楼,她记得他一个月都不在蒲城,是怎么得到的,又是为什么突然要娶她?
“那晚我回来,去花楼找找人,老鸨拿着卖身契欲讨好我,那时我正为皇上为我和公主赐婚的事烦恼,一见到卖身契就突然有了主意。”
夏玲玲恍然大悟,“原来你不止要报复我,还拿我当挡箭牌啊!”
顾长欢笑了笑,“这是初衷,那知你这么特别,竟让本王把一颗心都赔上!”
他不止一次想,如果早知道会失心,他还会做这样的选择吗?如果没有遇上她,自己还是那个风流潇洒的逍遥王,不识情滋味,身边的女人换来换去吗?
有的时候,他却又庆幸她的出现,就如明镜堂所说,能放手爱一次,是件幸运的事。
以前不解明镜堂的心情,不止一次嘲笑他没用,管不住自己的心,现在却是轮到自己,唉,现世报不过如此啊!
感受到他的呼吸渐平稳,欲火减退,她用胳膊拐他,“你没事了吧?是不是该放我下来了?”
是没事了,可他不想放开,好想在她软软的身子上多腻会儿,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耽误不得。咬着牙,低吼道:“我得去全书阁,逮住那个可恶的家伙,剁了他的手,看他还乱画!”
夏玲玲心有戚戚,挤出一抹虚笑,“恩恩,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时间!”
顾长欢抬手捏捏她的脸,笑的有点色,“不过,那画上的体位,有机会定要和你试一试!”
夏玲玲脸上一热,拍掉他的手,“别不正经了,走啦!”那画上的体位……她以前和蓝佑天用过,和顾长欢……现实有点难接受。
顾长欢先送夏玲玲去姜家,然后才去全书阁。
明镜堂也刚到,顾长欢下马车时,他正拾阶而上。瞧他满面春风,神采飞扬,一扫月初时的沉闷落魄,明镜堂促狭道,“得手了?”
顾长欢白他一眼,“明掌柜,说话斯文点!”
明镜堂很识相的点头,“那好吧,换个说法,得到美人身心了?”
顾长欢信心满满,拿着扇子在他肩上敲了一下,“还没有,不过离那天不远了!”
明镜堂眼角上挑,讶异道:“看不出,你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还没抓住人家的心,就得意成这样?”
顾长欢把他话中的揶揄甩到一边,振振有词道:“这已经很不容易了,你都不知道,她的性子有多执拗,不是我说,要是换做你,也搞不定她!”
“是吗?”明镜堂莞尔一笑,眨眨眼,又道,“原来是嫂夫人性子执拗,不是王爷容易满足啊!”
“去你的!”顾长欢挥手打他一拳,“你还别不信,待会儿一起吃饭,让你见见她。”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早就想一睹庐山真面目,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的好友如此疯狂!
顾长欢哈哈一笑,“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这人有点冷,不大喜欢搭理人!”
说话间,两人走进全书阁,明镜堂问出来迎接的张管事道,“张海,那人可有送画来?”
张海瞟顾长欢一眼后答曰,“有,昨儿送来的,主子请上楼!”
十四?怎么改了日子!
顾长欢闻言,俊脸绷的紧紧的,“胆子可真大,有够狡猾的!”他都派人守着,还跟踪这里的管事,他是怎么送来的,竟然一点可疑线索都没留下?
十四,好,回头找人仔细查查昨天曾来这里的人,哼,不信他揪不出来!
相对顾长欢的阴沉,明镜堂笑的畅快淋漓,“好,又有佳作面世,让本公子一饱眼福了!”
顾长欢皮笑肉不笑的,哼哼道:“明镜堂,你最好收敛点!”明镜堂不理他,依旧笑的嚣张,双手背在身后,踩着步子上楼梯,“哈哈,赏画去喽!”顾长欢气闷,踩着步子跟上去。
这次画了五组场景,依旧是赤裸惹人欲火奔腾的画面,不过较前两幅,画上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扇子!
可没了扇子,画上的人依旧像他,却只有两分像,不仔细看,不会联想到他。
明镜堂盯着画思索良久,幽然出声,“不知这人是要换角色,还是准备收山?”如果是前者,只是少了取笑好友的把柄,如果是后者,那就真是太可惜了。
也就是电石火花之间,两人同时伸手去抢那副画。
“王爷,这画上之人不像你,你也就别买了,留给我做个纪念!”要真是收山之作,以后再也见不到好的作品,所以这画就难得可贵了。
“不行!”顾长欢当然要拒绝,不像还是有两分像,再者,他也想把这画收起来,将来有机会后可两人一起研究。
“让给我!”明镜堂坚持。
“不给!”顾长欢不让。
两人都很坚决,谁都不肯让一步,明镜堂想了想,道:“这画先放我这里,下个月要是还有作品,这幅就卖给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