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是一年前的样子,飘飞在半空中的石台,青铜大殿,石兽……没有一丝的变化。
唯一不同的,就是凌空的心境!
一年前他并不确定自己的皇惊蜇的关系,但现在,凌空却是将这个女人,放在了自己心里,无论如何,一个肯舍身救治他的女人,都值得他去爱护。
置身大殿前,凌空才知道,以前看到的大殿,不过是天魔帝阙的缩影罢了!
万里之内,到处都是亭台楼阁,就像当初凌空见过的天妖宫一样,天魔帝阙是隐在一片小世界之中!
“这位应该是凌公子吧?请跟我来,绿萝姑娘候你久时了!”
刚刚踏进这片神奇的世界,便有一个年轻的童子恭敬向凌空旋了一礼。
凌空一头雾水,他不知道所谓的绿萝姑娘是谁,不过对方既然知道他会来,应该是熟人吧?
凌空暗暗想着,跟着童子向不远处的一座竹屋走去。
“小子,你怎么才来?小姐让我等你,都等了一天了,明天就要开启域外战场了!”
凌空刚一出现,一个急躁的声音便骤然响起,还没等他看清楚,眼前绿色一闪,一张俏生生的脸庞便出现在凌空眼中。
“原来是你!”
凌空这才知道,这个绿萝姑娘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凌空儿时见过的那个跟在皇惊蜇身边的侍女。
“咦?你认识我?”
绿萝显然没有想到,凌空会认识她。
“这,算不上认识吧,见过一两次。”
凌空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支吾着应付过去。
“算了,早晚你都会认识本姑娘的,我是小姐身边的侍女,你叫我绿萝就行,走吧,小姐这一年过得可并不好!”
绿萝的话让凌空一楞。
皇惊蜇过的并不好?这是为何?堂堂魔域公主,天魔帝阙的天之骄女,居然过的不好?
凌空怀着满腹的疑问,跟着绿萝踏进了竹屋里的那座小型传送阵!
轻微的拉扯之力让凌空明白,这座传送阵的距离应该不会太远。
不到三息的时间,凌空便出现在了一座精致的院子之中。
院子不大,四周种了一些花花草草,背面依山而建,周围是一圈让凌空感到熟悉的篱笆,正南面是一间客厅,两侧各有两间竹屋。
看到左边那间竹屋,凌空忐忑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他猛然想到了自己芥子镯中的那座竹屋。
“呶,小姐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她这一年多心情不好,连老宗主也对她没有之前那么好了,魔帝殿只去过一次,我问她,她也不肯告诉我,希望你能让小姐开心一些!”
绿萝虽然刁蛮,但对皇惊蜇的那份关心,却是发自肺腑。
凌空甚至都不用他心通,便能感应得到。
只是听到绿萝说皇惊蜇心情不好,凌空便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只怕都和自己有关。
“多谢绿萝姑娘,这是几件不入流的法器,送给你玩!”
凌空顺手拿出几件极品法器,递给惊讶的绿萝,便向着皇惊蜇所在的那间竹屋走去。
吱呀!
凌空推开门,竹屋的陈设和他芥子镯中的那座竹屋没有任何的区别,完全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个消瘦的女子。
一袭黑色的长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如一道黑色的流瀑,披在背上,听到声响,皇惊蜇缓缓地转过了身子,看到凌空的面容时,有些黯淡的眸子,却是流下了欢喜的泪水。
“惊蜇!”
这一刻,凌空什么都抛在了脑后,什么名,什么利,什么仇恨,什么长生,他都不想去管,只想将这个娇弱的女子狠狠地揽入怀中,吻去她那如落珠一般的泪滴。
凌空惊呼一声,急步上前,将皇惊蜇狠狠地抱住,任凭她在自己怀里轻微地挣扎,哽咽,抽泣。
凌空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见到这样的皇惊蜇!
那个如女王一样的女子消失了,眼前的皇惊蜇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茫然,无措。
原本容光焕发的脸庞,变得尖瘦,眼中的神采也消失不见,只在看到凌空的瞬间,陡然爆发出两道惊喜的光芒,仿佛两颗被尘封了无数年的明珠,被擦去了灰尘一样。
“啊,你怎么敢……”
绿萝一脸欢喜地踏进皇惊蜇的屋子,看到凌空居然大胆地抱着自己的主子,一下子就颠覆了绿萝的认知。
在绿萝的眼中,这个魔域的公主,天魔帝阙的天女,从来都不会和任何一个男人有太亲密的举动,哪怕是说话,也会隔着一段距离,像凌空这样,紧紧地抱着她,除了天魔帝阙的宗主、皇惊蜇的父亲之外,绿萝再没有见过。
“绿萝姑娘,你先出去,我等会儿再和你说。”
凌空将挣扎的皇惊蜇放开,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转过头看着绿萝。
绿萝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皇惊蜇,后者脸上没有那种让她都为之害怕的怒色,反而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娇羞。
瞬间,绿萝便明白了,虽然她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她知道,这个男子,就是皇惊蜇一年多闷闷不乐的原因所在。
慌乱地点了点头,绿萝赶紧跑了出去,跑出几步后,又折返回来,将屋门关上,才再次离去。
“你,被绿萝看到,她会……唔……”
皇惊蜇有些恼怒,捏着拳头在凌空胸口捶了一下,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凌空一下子拥入怀里,狠狠地吻在了她的嘴上。
霎时,皇惊蜇便懵了。
她从未想过,凌空会如此大胆,在天魔帝阙之中,敢亲吻自己。
说起来,这还是皇惊蜇的初吻,虽然和凌空有了夫妻之实,但当时的情况,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之后皇惊蜇一度有些后悔,但她每每想起金家大院里,凌空吐血写下的那首诗,她的心便瞬间被融化,哪怕是她最受的祖父,问起凌空,皇惊蜇也只是咬着嘴唇,从未说过半个字。
皇惊蜇知道,像她这种豪门子女,虽然身份尊贵,但承担的责任也是极大,甚至有时候,为了宗派的利益,牺牲自我也属正常。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皇惊蜇从小就刻苦修练,努力将自己的天赋发挥到极致,终于,她得到了自己祖父的认可,从十岁开始,便修练天魔山历任宗主才能修练的至高功法:万相魔经!
皇惊蜇也不负众望,非但修为强悍,没有被任何一个同辈弟子落下,甚至机缘,远远超过了她祖父的期望:从巫族遗民那里得到了早就断绝传承的巫术!
这也是皇惊蜇能够自由出入魔帝殿的根本原因!
但这一切,在皇惊蜇失去了处子之身后被改变。
她的修为不再像之前那样无时无刻地增长,因为终日思念凌空的原因,甚至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提升过分毫,这让对皇惊蜇寄望极大的祖父,雷霆大怒,甚至将皇惊蜇半囚在这座竹院之中。
虽然失去了往日的风光,但皇惊蜇却毫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也清楚,也许凌空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她留下的那卷竹简上写了什么,甚至根本都不知道,是她救了他。
但就在三天前,皇惊蜇的父亲告诉她,她要等的人来了。
所以皇惊蜇才迫不急待让绿萝守候在天魔帝阙的入口处。
直到见到凌空,皇惊蜇那忍了一年多的泪水,终于不再倔强,仿佛江河决堤一般,奔流而下,再也控制不住。
“呼……”
再次从凌空的怀里挣托出来,皇惊蜇苍白的脸色多了一丝红润,长长地喘着气,额头香汗淋漓,有些恼羞地看着凌空,但眼中却深藏着一丝欢喜。
“惊蜇,这一年多,委曲你了,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当初你何必要离去!”
凌空叹了口气,原本他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冷漠的皇惊蜇,也许皇惊蜇只是单纯地为了救自己,又或许,他和她,此后便会成为陌路,终生不见!
但在凌空看到皇惊蜇的瞬间,他明白了,这个女人,是爱他的,深深地爱着他,否则怎么可能可此憔悴!
看到皇惊蜇轻轻地摇着头,虽然眼中的泪水还有流,但她却是开心的,幸福的。
凌空第一次发现,幸福也是可以看出来的。
“你瘦了,憔悴得让我好心疼!”
凌空再次将皇惊蜇拥入怀中,这一次,后者却没有挣扎,甚至主动地搂着凌空的腰,将脑袋歪在凌空胸前,安静地享受着这本该早就得到的幸福。
凌空轻轻地搂着皇惊蜇,坐在竹床上,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皇惊蜇居然甜甜地睡着了,甚至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唉,惊蜇,这一年多你是怎么过来的,连觉都没有好好睡吧?要不怎么会这般累!”
凌空心中一阵酸涩,轻轻地将皇惊蜇脸上的秀发拨开,那张憔悴的脸庞,却是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你好好休息,绿萝应该要去解释一下的,免得她四处喧嚷。”
凌空轻轻地皇惊蜇放在竹床上,刚想抽身,不曾想后者条件反射似的,将他的手紧紧攥住,一脸惊色,仿佛怕他离去。
“好好好,我不去,等下你醒来再去!”
凌空轻声说完,刚要再次坐下,一阵剧烈的空间波动却是蓦然出现。
“有超凡境大能来了!”
凌空一惊,抬头向屋外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