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穆寒烟接下来的回答证实了他的猜测，也让江不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大长老阻止了石龙。”穆寒烟说道，看着江不凡迷惑的表情又解释道：“大长老是我族的智者，这些年我们之所以能平静的在这里生活就是依靠大长老设在外面的阵法。他是我们的长辈，也是我们的守护者。”

　　还真是这个什么大长老，看穆寒烟的样子对这个什么大长老很尊敬。不过江不凡不懂的是，他一个克蒙族的大长老为什么要救自己一个人类呢，两人一个克蒙族一个人类不可能有亲戚关系吧。

　　“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要是你有什么疑惑可以当面问他。大长老在圣峰上，他让我来就是带你去见他，还有艾菲亚。”穆寒烟又说道。

　　看来两个人应该是没有亲戚关系，要不然也不会把艾菲亚带上。也许和人类还有罗刹族的事情有关系，谁知道这什么大长老是怎么想的。两人又去找艾菲亚，这妮子同样搞不懂，不过很明显这个大长老没有恶意，所以也就随着穆寒烟来到圣峰。

　　也许是得到大长老的吩咐，圣峰的守卫并没有阻拦江不凡两人。这次和上一次潜入不一样，他们这次是光明正大的。江不凡和艾菲亚还对视了一眼，重游故地的感觉真好。

　　很快他们就来到当初和石龙大战的甬道，这里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里也是这一系列事情的源头，所以说再次来到这里多少让人感概万千。

　　穿过甬道没多远就是克蒙族的祭祀神殿，神殿没有多么的大气磅礴就是稍微大一点的石室，现在不是祭祀的日子，所以神殿没有人看守。不过这里祭祀的不是什么神，而是克蒙族因为那场灾难死去的同胞。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不凡和艾菲亚多少有些心虚，毕竟有这么多“人”看着。不过也没有影响三人，经过神殿没多久就到了大长老所居住的石室。

　　“到了，大长老就在里面。”穆寒烟停下来对两人说道。江不凡看了一下，这个石室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方，简单质朴，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大长老，他们两个到了。”穆寒烟很尊敬的对石室里面的人说道。

　　“是穆丫头啊，让他们进来吧，你也进来。”很快江不凡就听到石室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和当初耳边的叹息声很像。不是很像，江不凡确定就是同一人。

　　穆寒烟听到这里就带着江不凡两人进入石室，走进去江不凡留意到石室面积不是很大而且有些昏暗，里面什么布置都没有。除了这些以为，江不凡还看到有一个人正背对着他们坐在那里。这人面朝着墙壁，墙上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光线就是从那里透进来，所以整个石室才显得黯淡。

　　“大长老。”穆寒烟上前轻声唤道，说完就站在一旁，江不凡和艾菲亚两人也停在原地。

　　“来了。”大长老像是招呼朋友一样的说道。

　　很明显这是对江不凡两人说的，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江不凡两人还是一齐恭敬的问好：“大长老。”

　　这时大长老的身子也慢慢的转了过来，江不凡这才注意到他原来不是直接坐在地上，而是盘腿虚浮着离地有几厘米，只是刚才光线太黯淡没看仔细。随着大长老转过来面对他们，石室内的光线也明亮起来。

　　江不凡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克蒙族的大长老，皮肤黝黑很是瘦弱的身形，很明显的特征就是他的光头，额头上布满了皱纹，长长的白色眉毛都快要遮挡住眼睛。

　　不过有没有眼睛都不重要，因为江不凡注意到这个大长老的眼睛是闭着的，可能是个盲人。天人境的强者尽然是个盲人，听起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不过说知道别人有怎么样的故事。

　　整个人让人感觉起来就是一个无力瘦弱的老头，万万和克蒙族的大长老没有关系。不过和李道宗相处久了，江不凡感觉面前这个大长老实力应该也不亚于李道宗，当然这只是他感觉的。

　　光线恢复到正常的状态，石室内很是明亮，虽然大长老眼是盲的，但心却是敞亮的，知道照顾别人的感受。

　　“欢迎你们到我克蒙族来做客，”大长老首先开口说道：“战争之后好多年都没有外人来这里了，也许外面都快忘记我族的存在。不过看到你们我还是很高兴，我族原来还没有被人遗忘。”

　　大长老的话里或许有高兴吧，不过从他沧桑的声音听起来却让人难免心酸，更能体会到一种孤独，被人遗忘在角落当中，不知今昔岁月。

　　“来到我族就是我族的客人，对于客人我们就要以礼相待。对于石龙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我代表克蒙族向你们道歉。”大长老欠身说道。

　　“大长老严重了，也是我们有错再先，应该是我们道歉才对。”江不凡不敢受礼，躬身答道。

　　也确实他们两个偷偷潜入就已经犯了大忌，还被人抓住就更丢人了。现在人家不计较也就算了，怎么还让一个长辈道歉，江不凡就是再混蛋也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无论谁对谁错，这事就算过去了吧，既然有幸来我克蒙族就是我族的朋友。”大长老说道。

　　既然这样说了，那江不凡也就不好在说什么，直起身站在一旁。看大长老那样子好像还有话要说，果然大长老又开始说起来。

　　“以前我也曽去人类社会游历过，人类给我的映像就是强大繁荣团结，统治这片星空是早晚的事情。只是后来罗刹族的出现让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不光是人类和罗刹族，更是包括我们克蒙族在内，谁也逃不了。”大长老很是感慨的道。

　　这话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也许命运都能扑捉的到，但是却逃避不了。罗刹族的出现不仅改变了人类，也同样改变了他们自己，更是改变了克蒙族。

　　“这就是命，当初人类和罗刹族争夺母星的时候，我们本来是有机会避免那场战争的，选择人类或者罗刹族都能保存族群。可是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后来战争爆发血流成河，克蒙族从此就退缩到这里，我这双眼睛也是那个时候瞎的。我本以为眼睛看不见就能忘记，可心里却历历在目，每当回想起来都觉得对不起死去的族人。”大长老很是平常的述说着，仿佛历史的见证者一般。

　　“唉，人老了就容易回忆往事，你们不要见怪。”大长老突然对江不凡两人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说怪罪，尽管说就是。

　　“战争之后幸存的族人汇聚在这里，又布下外面的阵法，这才保住族群的血脉。当年的孩子们现在也已经长大，而我们也老了，能为他们做的不多了。不知道谁对谁错，都是因为这场战争。幸存的每个孩子都是在仇恨中长大，也许是因为我们的保护，让他们少了一份担当，更少了一份勇气。虽然现在克蒙族又恢复了一些元气，但是离全盛时期还差的远，更不要说什么报仇的话。我们只希望他们能好好的活下去，这样就够了。”大长老继续说道，显然这个我们是指他们这一代人，父辈一代。

　　“这不是谁能决定的，也许就像您说的，这场战争才是元凶。虽然谁都不想要战争，但是只有通过战争手段才能获得生存的权利。”江不凡插话道。

　　“战争谁都避免不了，人类和罗刹族通过战争决定谁能主宰命运，这是因为他们有这样的实力。而我们克蒙族没有参加战争的资格，所以我们一早就被排除掉。战争的可怕是很难想象的，所以我才不希望战争再次降临在族人的头上，简单的活着才是最好的。”大长老似有感叹道。

　　这是克蒙族无奈的选择，也是他们最希望的生活，他们没有实力去追求所谓的命运，只能随波逐流，过着自己的平淡的生活。不过这是大长老的想法，却不代表克蒙族其他人的想法，尤其是一些在仇恨中长大的年轻人。

　　比如石龙石虎两兄弟，还有当初和石虎一起阻拦江不凡的人。他们只是见识过战争，所以他们看到的是仇恨。而大长老经历过战争，所以他看到的是可怕。

　　不能说大长老退缩，假如就他一个人他根本不用考虑这些，凭他的修为很少有人能拦住他，但是他要为克蒙族负责任，为了种族的繁衍，他就不得不做出一些选择。他为克蒙族选择的道路就是忘记仇恨，平凡的生活，和穆寒烟的想法很相似。

　　不过江不凡纳闷了和他说这些干什么，艾菲亚在罗刹族说话还算管用，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就是想帮也帮不上忙啊。江不凡疑惑的看了看艾菲亚又看向穆寒烟，还是很疑惑，最后只好再次看向大长老。

　　“老头子就是看到你们突然感慨一下而已，不用多想。”大长老解释道。他虽然眼睛瞎了，但是却一点都不含糊，江不凡的困惑他也看在“眼里”。

　　虽然这样说但是江不凡也想了一下，克蒙族选择这样的路也不错，不管能否化解与人类之间的仇恨，至少不碍着他和穆寒烟就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