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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陆云离放下筷子,用袖子抹了抹嘴,说道:“我吃好了。”
轩奇武停止思绪,放下酒杯,说道:“走吧,我带你挑把好的兵刃。”
吴小飞也要跟着,三人一起出门,就在这桩楼一直往下走,直到地下,进到一条宽敞的地道中,左右都有房间,三五步就有一人全副武装把守。陆云离在后面跟着,左右环顾。三人都没有说话,一直走出十里多路,前面才透出光亮。
陆云离看到这个景象便惊呆了。四面环山,高山巍峨,峭壁险阻,中间是一片极为开阔平坦的土地,繁茂景象,百花盛开。其中房屋许多,大多是三层高,也有四五层高的。千百人在空地上习武比试,还有悠扬的音乐和清脆的朗读诗书的声音。这景象在历朝历代的盛世时也罕能见到。
轩奇武在前面带路,一路向里走去,路上不时有人与他打招呼,轩奇武都一一回应。直到一幢五层高的楼前面,推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这门也没锁,已经到了夜不闭户的境界。屋中十分宽敞,墙壁上挂满了长枪,有的银亮,有的通黑,数百杆长枪全部枪头冲上,整齐挂在墙壁之上。中央一根两尺宽的方柱上苍劲有力的刻着两个字“枪阁”。
上了二楼,更是让陆云离看的合不拢嘴。满墙挂着的都是宝剑,剑身与剑鞘并排摆放,可一眼看明此剑,中央方柱上刻着“剑阁”两字,这二字尽显文雅之气。
陆云离问道:“三楼可是刀阁?”
轩奇武笑道:“正是。莫非你对刀也有兴趣?”
陆云离:“我本更爱刀些。”
轩奇武脚步不停,径直又上了一层,三楼全是刀,宽窄长短无一不全,少说也要有七八百把,挂在墙壁上。中央的方木上刻着“刀阁”二字,字迹霸道强势。
陆云离何尝见过这样场面,轩奇武见陆云离看的呆了,笑道:“刀剑任你挑选,不论挑出哪把,我都赠与你。”
陆云离在这房间来回打转,每一把刀都看的仔细,都是名刀才有资格摆在其中,实在是挑花眼。
轩奇武:“你尽管挑,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挑好了让小飞带你出去。”
陆云离:“教主好意,我不知如何报答,只是我想挑出一刀一剑,不知教主可答应?”其实陆云离心中想给冷碧瑶挑上一把名剑。
轩奇武不假思索,说道:“可以。”说完,下楼离开。
此时就剩下吴小飞和陆云离二人,吴小飞安静陪着陆云离挑刀,心中也是有印象陆云离先前那把刀的样子,左右看,细细挑,也不知过了多久,陆云离摘下一把刀,刀身略弯,一指宽,三尺长,刀头尖锐,光亮的刀身上有着黑色的纹理,蜿蜒似一束束火苗,是折叠锻打的痕迹,刀身刻着黑炎二字。掂在手中十分趁手,木质刀柄没有任何装饰。有伸手将刀鞘拿下,黑炎刀还鞘,拿在手中。
下楼,到剑阁,又是左右张望,也是挑花了眼,名剑之多,每把都是精品。吴小飞只在一旁安静的陪着,不时地也拿下一两把宝剑舞动几下便放回去。当陆云离看到一把靛蓝色的剑时停住了脚步,这把剑剑身散发蓝光,寒气极重。纯净光滑的剑身,没有名字。剑柄处装饰一颗指甲大的蓝宝石,与剑身相互辉映,再无别的修饰。拿下,掂在手中,也是十分顺手,挥舞起来寒光四射。本是春暖花开时节,却还是感到丝丝凉意。
陆云离取下剑鞘,将剑插入剑鞘,寒气顿时消失,剑鞘是克制寒气之物。可见当时铸剑之人是多么费尽心思。陆云离问吴小飞:“这把剑剑身上没有名字,原名不得而知,不如你为这把剑取个名字吧。”
吴小飞低头思索,嘴里嘟囔着:“靛蓝色,寒光袭人,就叫寒霜剑,如何?”
陆云离:“寒霜剑,好名字。”
二人出门,见外面风和日丽,吴小飞说:“你也不能就这样一直用手拿着刀剑,我知道城中有一家裁缝,手艺十分好,我带你去,顺便卖身衣服。”也不等陆云离说话,拉着他的手就大步在前面走。陆云离在人群中看到甘医的身影,甘医也看到陆云离,向他挥手打招呼。陆云离站定,向甘医躬身一礼。
二人又是穿过那条长长的地道,这一次陆云离更是看得清了,这条地道左右铁门宽度与地道的宽度一致,两边墙壁都有门栓,铁门都有两寸厚,若是开战时,这里铁门层层锁死,任其什么办法也无法攻入。门上多处圆孔,可射箭矢,或者用长矛刺出,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走出隧道,回到这繁华的城中,吴小飞始终在前面带路,直到那家裁缝店。里面是一位年轻男子,一身粉衣,一脸红粉,笑容满面,拈着针线,正在缝制手中衣物。看到吴小飞来了,立刻笑脸迎上,娘声娘气的说道:“呦呦呦!这不是吴大小姐吗!今个怎么得空来这了,快,里面请。”
吴小飞:“王三哥,你帮我给这两把刀剑缝制两个袋子,背负身上用,要快,我们赶时间。”
王三哥又是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尖锐话音,说道:“这么急啊,看着少年还挺俊俏的,相好吧。”
吴小飞登时脸就通红,说道:“王三哥就知道取笑妹妹,快去赶制吧,我们真的很急。”说着在怀中掏出一块大银子,足足有十五两。
那王三哥见了银子,更是眉开眼笑,拿着刀剑快步进了里屋,边走边说:“两个时辰回来取。”
陆云离听这声音,浑身汗毛竖起,说不出的难受。吴小飞拉着陆云离在城中转悠,不论鞋帽衣衫,看到了就叫陆云离试,试好了也不等陆云离说话,撂下钱拿起东西就走。陆云离只能在吴小飞身后跟着,任由她去。
吴小飞给陆云离置办了大堆的东西,雇了一辆板车在后面跟着。陆云离眼看东西越来越多,根本就拿不走,再看吴小飞,虽然还是笑脸,笑声中却带有一丝无奈和不舍。
越是不舍,时间越是过得快,两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家家户户开始点起灯笼,炊烟也升起。那王三哥拿着寒霜剑黑炎刀出来,娘声娘气的说:“东西做好了,结实得很。”说着,伸手递出两个袋子。这两个细长袋子外层是蛇皮,内衬是牛皮,紧紧附在刀鞘和剑鞘上。两根皮带也是符合身材,并且可以将刀剑用皮带绑在一起,斜跨上,行走方便,使用时也可瞬间拔出。
吴小飞见陆云离十分满意,又给了王三哥五两银子。那王三哥更是乐开了花,娘声说道:“吴大小姐客气了,这不就是举手之劳嘛。这位小哥,可满意吗?”说着伸手把银子揣在怀中。
陆云离:“王三哥手艺真是绝佳。”
吴小飞拉着陆云离离开,王三哥还在后面不停喊着:“呦,这么急着走啊,有空来玩啊…”
吴小飞快步离开,走出百十步才挺住,说道:“天黑了,任何人不得出城,再说晚上在外面危险,留在城中,明天一早,我送你出去。”
陆云离也是十分疲倦,昏迷三天,刚醒又是忙活一天,说道:“听吴姑娘安排。”
吴小飞把他带到一家客栈中,要了最好的房间,住进去。拉板车那人把购置的物件一个个搬上来。吴小飞看着陆云离,轻声叹息。陆云离问道:“一整天都是开心,为何这会叹息?”
吴小飞轻轻坐下,看着陆云离,说道:“三年前,我心许你,你却没有接纳我,说是给不了我安定生活。现如今,你却娶了琴魔,你可以给她安定的生活么?”语调不高,语气平和。
陆云离与吴小飞面对面坐下,说:“三年前的处境你应该知道,那时我连自己的生死都没有办法保证,只身在北陵王府中,面对诸多敌人,九死一生的局面。我若是那时候娶你才是对你不负责。”
吴小飞:“这时候就不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吗?”
陆云离:“当时我与冷碧瑶双双落下悬崖,大难不死。山崖下只有我二人,连一只找食吃的野兽都没有。我二人只能在雪堆和石洞中相依取暖,在我摔断肋骨的那段时间里,她也对我照顾无微不至,更何况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挨过那个冬天,没有食物,只有彼此。”
吴小飞再一次轻声叹息,双眼始终看着陆云离,似乎永远看不够,说道:“起初我也相信缘分,可是自从遇见你,又与你失之交臂时,我便不再相信缘分二字,反而更认为要靠个人争取。有时缘分来了,自己没能把握住也是枉然。”
陆云离:“你们并不同,她当时被圣玄教徐林伏击,身受重伤,疗伤时,我与她有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