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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一百一十七章 她死了

  </strong>难道张澄泓和她一样回来了?

  昭华公主一念至此,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若他当真回来了, 便能知晓她也回来了, 她如今的所作所为, 一看就是换了一个人, 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和神态没有一点异样,这不应该啊。

  更何况, 除了武功和一些细小的行为不同之外,其他的,他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莫非, 他并不是回来了,而是冥冥之中, 他与安宁的情缘未了?

  此刻,昭华公主已经确定安宁手中那块玉佩便是张澄泓之物。

  “阿姐……”安宁郡主弱弱地开口, “你怎么了?”

  “没怎么。”昭华公主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即便他也回来了,也影响不到她,张澄泓的为人和品行她是清楚的,最多就是添了一个助力, 她相信张澄泓绝对不是严如是的人, 只要知道这一点, 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 多想无益。

  昭华公主抬眸看向安宁, 轻笑一声, 道:“他唤出你的名字,许是你们命定的缘分,或许……前世你们便是一对鸳鸯,今生来再续前缘。”

  “什么破缘分。”安宁郡主气恼的嘟着嘴,“阿姐你是不知道,他这个人很过分的。”

  昭华公主挑眉,“哦,怎么说?”

  “他欺负我,嘲讽我,他还打我!”安宁郡主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一脸的愤恨不平。

  “噗嗤……你竟不知道苏东坡妻妾成群?”

  “都死了多少年的人,他娶了多少妻,纳了多少妾,我怎么会知道!”安宁郡主狡辩道,“谁让他写那么深情的诗词,我便以为他是个长情之人。”

  “即便不知,那你也不该说他深情,是难得的好男儿啊,这不是暴露了你无知吗?”昭华公主可惜的看着桌上那副被毁了的肖像,将它揉成一团,随手扔到了纸篓里,又重新换了一张宣纸,“更何况,诗词是诗词,现实是现实,多的是嘴上深情,真实生活中左拥右抱的男儿,有几个诗人是真正守着一个人到老的?”

  安宁郡主沉默了下来,良久,问道“阿姐,王八和乌龟有什么区别?”

  “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我没回答上来……”

  “笨!”昭华公主白了她一眼,“你平日里的聪明机灵都到哪里去了,他问你,你就随口胡诌个答案,譬如王八是鳖,是用来吃的,而乌龟,是祥瑞,长寿的象征,《史记·龟策列传》中有记载,龟甚神灵,降于上天,一般养在佛庙里,是用来崇拜的。”

  “阿姐你博学多才,自然晓得,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安宁郡主看了看垂头作画的公主,见她眉眼清淡,看着宣纸的眼神专注,很是认真,又一次叹了一口气。

  张澄泓一定喜欢阿姐这样的女子,又聪明,又博学,不管和她说什么,她都能应接下来,哪像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昭华公主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这就要放弃了?”

  “……他又不喜欢我。”她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他亲口对你说了他不喜欢你?”

  “这倒没有,可是……”

  “没有可是。”昭华公主拿着毛笔,在她脸颊上落下一笔,“你呀,就是想太多,又做的太少,我倒是觉得,他对你挺有心的。”

  清清凉凉的触感袭来,安宁嘟着嘴擦了擦面上的墨汁,跟个受气包似的盯着她,“真的吗阿姐?”

  看着她面上那一道黑乎乎的印子,昭华公主笑了起来,“你去打听打听他是什么性子的人就知道我可曾骗你,他一向淡漠,甚少与人起争执,却屡屡与你相对,他若是当真对你无意,不搭理你便是,又何故这般欺负你,我倒觉得他只是在调戏你,而非你想的嘲讽。”

  安宁郡主歪着脑袋,想了半响,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当下心思又飞扬了起来,忍不住歪着脑袋开始幻想着以后。

  张澄泓一路奔至院子,吩咐小厮拿来他的行李,将最下面的包裹打开,里面堆放着厚厚一大叠宣纸。

  他拿着宣纸,一页一页的翻过去。

  每一张上面都画着一个曼妙的女子,或迎风而立,或蹲着身子看花,或在雨中奔跑,或在漫山遍野里起舞……每一张上都只是个轮廓,没有面容。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

  自从他一年前大病了一场,再次醒来之后,就不断的做着同样的梦。

  “你个臭王八,快放开我,你离我远点,我才不要跟你走在一起!”梦里的女子满脸的怒气,边走边与他争执。

  “你以为我愿意与你一起?”

  “那你走啊,不要跟着我!”

  “我若是不跟着你,你早就被人杀死了。”

  ……

  “死鳖鱼,你快醒醒啊,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张澄泓,你快给我醒来,我一个人害怕……”漆黑的森林里,她哭成了泪人,拼命的摇晃着他。

  “……你再这样晃下去,我会被你摇死。”

  “死鳖鱼,不,不是,张澄泓,你终于醒了。”女子扑进他的怀里,即便是梦中,他都能感觉那一颗本以平静的心,纷乱的跳动了起来。

  “死鳖鱼你不可以再这样吓唬我了,你若是醒不来了,我就把你丢在这里喂狼,让你死无全尸。”

  他:“……”

  “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澄泓你说,阿爹阿娘他们会不会找我们找疯了?”

  “会。所以我们要尽快出去,明日我再去外面看看,争取找到出口。”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

  梦中的女子不管何时,都是张牙舞爪的模样,“澄泓,叫我欣怡,我叫凤欣怡,你不可以忘了我……”

  他浅笑:“我若是忘了呢?”

  “你若是忘记了,我就抓着你,咬你,打你,天天缠着你,缠到你想起我为止。”

  “好。”

  ……

  “澄泓,月色好美啊,等我们回了京城,我就带你去我家,告诉阿爹阿娘我们的事情,让他们为我们做主……早知道如此,我就不逃婚了,直接嫁给你,该多好……”

  “可那时,你并不愿与我一起。”

  “我后悔了还不行吗?谁让你那时候看着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我平生最讨厌小白脸了,半分男子气概都没有……”

  “小白脸?”他一个翻身将她压下,挠着她的痒痒,“欣怡,你说我没有男子气概?”

  “……没,真的没……哈哈……”女子在草地上打滚,“澄泓不要,哈哈,饶了我,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月色迷蒙,草地的两个人打闹着,最后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梦里的女子笑靥如花,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知道她名叫欣怡,手腕和胸口皆有一颗朱砂痣……

  方切欣怡,忽承缄翰,备认谦冲之旨,弥增感荷之诚。

  梦里的片段零零碎碎,像是一个不完整的故事,他模糊记得梦中的那些牵扯纠缠,他们因为什么事情被人追杀,两个人一路逃亡,从争锋相对,互相鄙夷,再到和睦相处,相互体谅,再到心心相惜,生死相许……

  每当梦见一次,醒来后,枕边的泪痕真实到无法忽略,他将梦中的一切都画了下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这般做。

  画册一页一页的翻着,日升月落,日复一日。

  画里的男女从相厌到相爱,很多画面在脑海里冲撞着,张澄泓紧蹙着眉头,眸光定格在一张宣纸上。

  那是两个零碎的画面,左边,她抱着满身是血的他坐在血泊里,痛哭不已……右边,是她满身是血的倒在雪地里,一身的白衣被鲜血染得如同火红夕阳一般,临死的时候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羊脂白玉,到死都不曾松开……

  “澄泓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

  “死鳖鱼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不离开我的……澄泓你睁开眼,你醒过来啊……”

  “你不要死……澄泓……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死……我们说好的,谁都不可以离开,你不能丢下我,你不可以丢下我的……”

  “……澄泓,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等着我,我去为你报仇,等我杀了严如是那个狗贼,我就来陪你……”

  “……我会去陪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

  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回荡在耳边。

  张澄泓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一直作响,很多画面在脑海中冲撞着,如利剑一般一下又一下的刺着他的心脏。

  他死了之后,她为了他披上战衣,为了他手上沾染鲜血也在所不惜。

  梦里的她后来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不再哭了,可也不再笑过,原本古灵精怪的一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原本澄明透彻的大眼睛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他的心仿佛也随之蒙上了一层晦涩。

  张澄泓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满嘴苦涩。

  梦里他站在半空,看着深爱的女子最后倒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再也不曾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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