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都说你因为咱爸的事儿被主厨开除了!”陶定洋提高声音:“姐,我知道你总是把咱爸当成你的信仰,可是你也不能盲目地相信他呀。”
要是父亲真的没有作弊,那别人为什么要冤枉他?还一冤枉就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还他清白?
他也很喜欢父亲,但是他从来不会否认父亲犯下的错误。
错了就是错了,不管怎么掩饰就都是错的,哪怕父亲多么信誓旦旦地保证过绝对没有做过弊。你没作弊,好好的一个大赛会跟你过不去?故意针对你?
这……可能吗?
陶定洋一直期待着这个猜测成为可能,然而时间给他的答案却不是这样。
“我没有无条件的相心他吧?”陶乐理所当然地解释:“出事儿的那年,你年纪还小,所以你没有看到父亲在比赛之前做的准备。”
那时的父亲,把他的每一把菜刀都擦得很亮,把要用的工具也都精心地清洗了一遍,尽管这些东西在比赛之中都用不着……
一个对厨具这么用心,手艺也不错,还把比赛结果当成是对自己的认同,并且很鄙视作弊的人,怎么可能会作弊。
陶定洋最受不了的就是陶乐这样无条件地为父亲辩解:“准备工作做得充分就证明父亲不会作弊了吗?”
倘若父亲真的不会作弊,那最后的结果又该怎么算?
人家一个厨王大赛总不会无条件地针对一个厨师吧?
“比赛之中如果有作弊的人,那个人肯定也不会是咱们的父亲。”陶乐立场坚定地说。
她一直都这么相信着。
陶乐小时候向往做菜都是出于单纯的对父亲的崇拜,感觉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人,能够把一样最普通的菜做出花儿来。后来亲眼看到父亲颓废期,她就发誓,将来一定要站在巅峰,还父亲一个清白。
她看着陶定洋:“父亲是真的喜欢这一个行业,而且他也有足够的实力。”
陶定洋打断她的话说:“那你还是觉得厨王大赛冤枉了父亲?”
陶乐云淡风轻地解释:“我相信咱们父亲,那就只能怀疑这个比赛了。”
父亲的为人她了解,但是比赛她没有参与过,不知道赛事究竟是怎样的,这两个权衡着对比,她觉得还是相信父亲比较好。
陶定洋难以理解地问:“你非要这么偏执吗?”
陶乐丝毫不退让:“那你觉得他那么固执、坚持信念的人可能会作弊吗?”
陶定洋看向陶乐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相信,原本以为陶乐只是单纯的天真,可现在看来她被父亲洗脑得太严重了……
他扶着椅子的靠背,缓缓地站起来:“我算是理解你为什么被开除了。”
陶乐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眸子里面的光芒狠狠地颤动了一下,窒息和郁闷的感觉瞬间从胸腔里面溢了出来。
这一句话不管是从谁的嘴里吐出来,她都能做到无所谓,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亲弟也跟那些人一样……
说的是很轻松、简单的一句话,却生生地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
心里很难受。
陶乐忽然就不想解释了,从陶定洋口中吐出来的内容好像抽走了他体内所有的力量,她费力地站起来:“恩,我准备休息了。”
陶定洋听出陶乐是在赶她走,气恼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重重地摔上房间的门,气呼呼地离开。
陶乐怔怔地望着紧紧关闭的房门,耳朵里不停地回想着门被摔上的沉重的响声和陶定洋说的那一句话。
久久不能平静。
夜,寂静无比。
种在院子中的树木被风吹得哗啦哗啦作响。
顾雪亚靠在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把团扇,来回地扇着,好不自在。
陶南山心不在焉地晃一下,再晃一下,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刚才他们两个是不是吵起来啦?”
顾雪亚懒洋洋地说:“小孩儿哪儿有不吵架的?”
陶南山坐直身体,认真地解释:“虽然说现在的小孩儿好像都很会吵架,不过陶乐却不是这样,她很乖从来不会主动跟人争吵。刚才定洋的声音又那么大,该不会是在欺负陶乐吧?”
他担忧地看着陶乐房间所在的方向,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又叹了一口气。
顾雪亚用手里的擅自轻轻地拍了陶南山一下:“行啦,你的儿子对你宝贝女儿也不错。”
陶南山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对陶乐不错还敢吼她啊?”
他除了不让陶乐学厨吼过陶乐之外,就再也没有大着嗓门跟陶乐说话的经历了。
顾雪亚安抚地拍拍他:“跟别家两个经常打起来的相比,咱们家的这两个已经好太多了,就是偶尔吵两句而已。”
陶南山还是不放心:“你说万一定洋不服气,半夜跑到陶乐的房间里揍陶乐,咱们又没有听到咋办?”
顾雪亚嫌弃地说:“你也一大把年纪你了,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成不?还打乐儿?定洋要是真舍得打她,那他明儿一早发现自己做的什么事,不得后悔死。”
陶南山努力地为自己辩解:“到那时候,就算他后悔也晚了!”
顾雪亚连忙安抚:“你放心定洋不会欺负乐儿的。”
“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陶南山话虽然是这么说,身体却慢慢地坐了回去,一双眼睛总是在陶定洋的房间门口徘徊,生怕陶定洋突然拿着武器从里面冲出来。
顾雪亚在旁边笑着,也没有在制止陶南山的行为。
穿过院子的风,非常的清凉。
特备是吹拂在人的身上,更是一种享受。
魏杨坐在餐厅里面,打量着来来回回的路人,不止一次地低头看着手中的表。
这家伙,答应了过来见他,结果等到现在还没有来。
难不成是又带着女人回家了?
魏杨实在是坐不下去,手刚放回口袋里面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掏出来,陈良安就已经坐在他的对面。
刺鼻的酒味儿侵入他的鼻腔,他不自觉地皱紧眉头,看都没看陈良安就问;“你天天这么泡酒吧,喝酒抽烟泡妞,就不担心有一天把自己给玩儿死?”
陈良安摊手:“人生在世,要是活得太规矩,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是他的工作就是跑动跑西的跟人应酬,必须要多喝酒,要不然很多的事儿你根本就谈不下来。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这个人不管喝多少酒都跟没喝酒效果差不多,买醉买了这么多年,愣是一次都没有醉过。
陈良安解释完又继续问:“你突然找我跟你见面是什么意思?有事儿让我帮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