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底的想法
第二天清晨,诗茵让艳灵还有若兮帮忙照看父亲。她和白彦辰开车去往天津的码头为白彦辰的父亲遗撒骨灰。
在路上,诗茵一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走完这一程,可能和彦辰的在一起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了。诗茵想着办完这件事,她就去看守所去见李可儿,她要问清楚李可儿做下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因为她和彦辰的关系。一旦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她和彦辰之间也绝对再无可能了,即使再爱,中间横陈了母亲的命,这样的鸿沟,她要如何跨越过去?
记得上一次来天津的时候,还是五年前和白彦辰分开的时候。诗茵的思绪也同时回到了五年以前,那时候艳灵怕她在家待着会胡思乱想,便带着她上天津游玩。
“诗茵,带你出来玩就开心点嘛。你说你成天在家和个保姆一样伺候我们,和原来的生活有什么不一样啊,今天来这一趟,回去你把白彦辰给我忘得干干净净的,听见没有!”艳灵一边开车一边说着诗茵。
“就是的,诗茵,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他那只。既然白大帅哥去国外勾搭外国妞儿去了。那咱们就把他忘的干干净净的。”美丽在后座也应和着艳灵。
若兮叹了口气。“丽丽,你心里只有勾搭这个,勾搭那个的吗?那也没见你勾搭一个回来啊?”
“勾搭嘛,这需要功力的,我现在功力欠佳。哈哈……还要修炼几年。”
艳灵看了后视镜一眼,给了美丽一个白眼。“诗茵,你知道你欠缺什么吗?你就欠缺丽丽的这缺心少肺的样子。你看看她,估计天塌下来她也会觉得有个子高的顶着呢。”
美丽噘着嘴,“艳灵,你嘴不要这么毒好不好?你直接说我缺心眼不就得了。”
诗茵被美丽的话逗乐了,“丽丽,艳灵就是随便说说的。”
美丽冲着艳灵一哼,“我要是和她计较我早被她气死了,我真像看看艳灵以后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制服她。就她这张嘴,不要说的别人跳楼去就不错了。”
艳灵挑眉说道:“这你就不用替哀家担心了,哀家就算是终身不嫁又怎么样啊?非要靠男人我才能活下去吗?倒是你,成天的犯花痴,也没见你把谁拐回来啊?咱们半斤八两的,你这是笑话谁啊?”
美丽不服的道:“哼,你就是仗着洛泽痴心等候,知道找不到别人也有他垫底的,才这么嚣张。小心到时候洛泽不知道被哪个女明星勾搭了去,你哭都来不及呢。”
“吴美丽!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踹下车,让你腿儿着走回北京去。”艳灵听到美丽提到洛泽,心里莫名的烦躁。
“就知道急,这么暴躁一定是要早更了。”美丽小声嘀咕着。这一路上就听到两人吵吵闹闹的。
艳灵带着她们来到天津有名的意式风情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到了国外了?”
美丽小声说道:“你看艳灵多扣,不带咱们出国玩,来这一趟就算出国了。”
诗茵笑着,“这也不错啊,就算你迷路了,随便找个人还是能问清楚的。”对于美丽没有方向感的事,她们总是拿来取笑。
美丽推着诗茵的手臂,“诗茵,你也取笑我,你们都欺负我。”
诗茵笑着拉着美丽,“走吧,既然来了好好逛逛。”她们四个人在街道上游走,个个店内都去看一边,等累了以后看到了双人自行车。四个人骑着自行车沿着道路,看着两边的风景。诗茵也显得开心了许多。
夜晚天津之眼灯光闪烁起来,美丽兴奋的叫着:“坐那个,坐那个,我一直想坐了。”
三人无奈的笑笑,陪着美丽去乘坐天津之眼。在天津之眼上,四个人都兴奋极了。美丽的夜景宛如梦幻一般,艳灵对诗茵说道:“诗茵,就是现在,在这半空中,你学我把白彦辰从你的心里掏出来,扔下去,把他留在这里,不要在让他占据你的所有。”说完艳灵比划着,从胸口一攥,然后作势抛出这缆车外。
诗茵看着艳灵,摸住胸口的时候,心里一阵的疼。艳灵叹了口气,“你现在不把他留在这里,你难道要这样一直伤心度日吗?”
诗茵点了点头,知道艳灵也是为了她,想让她从新站起来。她照着艳灵的动作做了一遍,“诗茵,跟着我说。白彦辰!我再也不要记得你!你永远永远走出我的生命吧!”艳灵大喊着。
诗茵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喊着:“白彦辰!我再也不要记得你!你……永远……永远走出我的生命吧!”说完就开始大哭起来,艳灵搂住诗茵,“喊完,哭完,就忘了吧。以后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诗茵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点着头。
想到这些,诗茵心里一片的苦涩。情这种事总是情不自禁,而心里忘记的,往往是自己不在意的。她原本想着把心里的彦辰留在这里,可是却一直带着心上。诗茵看着白彦辰的侧脸,若是他们还是十八岁的他们该有多好,若是他们生命中不曾出现那么多不该出现的人该有多好。
白彦辰带着诗茵来到码头,白彦辰和朋友借了一架游艇。“白彦辰先生吗?我家少爷让我在这里等您,您叫我老李就行了。”
“我是,今天就麻烦您了。”老李把白彦辰和诗茵请上游艇,老李开动游艇,白彦辰带着诗茵进了船舱。
看着游艇驶出了码头,诗茵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白彦辰握住诗茵的手,“诗茵,今天你一句话都没说。你究竟怎么了?”
诗茵摇了摇头,“就是累了。”白彦辰叹了口气,把诗茵一把搂在怀中,“我是你老公,别敷衍我。诗茵,我以为是爸妈的事才让你这样,可是看你越来越低落。诗茵,咱们好好谈谈吧,你到底怎么了?”
诗茵靠在白彦辰的怀中,“彦辰,你说要是时间能够停止,咱们就一直飘荡在这个海上,该有多好。”
白彦辰听了以后轻笑了下,“诗茵,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想只和我在一起吗?可就算这时间不停止,咱们还是可以永远在一起。”
诗茵拉过白彦辰的手,看着白彦辰的掌纹,自己的手指不停在他掌心刻画着。“永远,好遥远的词啊。彦辰,我从来没问过你,当初你为什么选择我做你的女朋友?”
白彦辰亲吻着诗茵的头发,然后脸贴在诗茵的脸上说道:“为什么啊?因为觉得你好骗啊。”
诗茵嗤笑了一声,“哪里看出我好骗的?”
“第一次在酒吧碰见你的时候,看到你被那男的纠缠。其实你那样子在酒吧那种地方很突兀,第一次见到你就好像看见了荷花一般,那样的清新淡雅。你也知道我这人很少去管闲事,可是对你,只是一眼便被你吸引了。也许就是上天注定好了的,我注定了此生要栽在你手里的。”诗茵与白彦辰十指紧扣,她觉得听到此生注定这个字眼,心里真是无比的心酸。“那当初你看见李可儿也是这种感觉吗?所以她成了你第一个女朋友?”
白彦辰叹了一口气,他捧起诗茵的脸。“诗茵,你是一直吃着可儿的醋吗?我与可儿从始至终都是兄妹之情,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的身份,我与她从来也不是男女朋友。你听到的那些不过就是学校里的传言,对于没有意义的传言,我一向不予回应的。”不过就是因为白彦辰的不予回应,才造成了大家的误会。李可儿又故意让人误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你没有血缘的妹妹吗?”
“是,一开始就知道。她之所以在中国读大学也是来找我的。”
“为什么?她没见过你,为什么要来中国找你?”诗茵十分的困惑,李可儿出于什么原因要找彦辰。
“可儿说,在她很小的时候,我妈就拿我的照片给她看了。她说她只一眼,便认定了我是她今生的男人。只是我和她说的很清楚,对她,我只有对妹妹的感情。可如今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她对我来说只是我妈的继女而已。”
“为什么只一眼就认定你呢?你妈要是给她看你的照片,那也不过是小时候的照片啊?那么小就会爱上一个人吗?一直爱到现在?”
“我不知道,她只是说,从见到我照片那刻起,她的愿望就是成为我的新娘。可儿确实是个固执的人,即使我和她说的多清楚,她还是依然故我的对我执着。还还鼓动我妈,希望靠着我妈的施压来让我娶她。我只能说他其实并不了解我,即使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接受她,更何况我心里有的只是你。即使当初身在外国,我还是无时无刻的挂念着你。”白彦辰边说边抚着诗茵的头发。
听到白彦辰如此说,诗茵有些理解李可儿对她的恨了。诗茵觉得李可儿比她要执着的多,即使面对彦辰如此的冷漠,李可儿都不曾放弃过。“彦辰,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发现我不爱你了,你会接受李可儿吗?”
白彦辰听到诗茵的话,全身一僵。他把诗茵紧紧的抱住,几乎不留一点的空隙。“不会,这一辈子,你休想离开我。即使我变老,变矮,变丑,变的很穷,这一世你也休想逃开我的纠缠。”
“彦辰,你搂得我喘不过来气了。”诗茵觉得被白彦辰喽得呼吸都困难了。
“那就别说这种话来气我,诗茵,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和你分别了四年,你知道我这四年里有多难捱。我知道我有时候说的话会伤到你,可是你能体谅我吗?我真的过不起那个坎儿,诗茵,我被那件事儿折磨了四年。你知道我多想相信你的,可是,你却不愿意想我解释。你知道他横陈在我心里,就像颗毒刺一般,总是让我疼入骨髓。诗茵,你真的不愿意像我解释一切吗?”
“彦辰,我解释与不解释,是在于你信与不信。你若信我,就算我什么都不解释,你也会信我。若是你不信我,就算我如何说,你还是会存有疑虑不是吗?彦辰,也许是因为你我爱得还不够坚定……”诗茵还想说下去,却被白彦辰堵住了嘴,他的吻似是带着生气。那不间断的吻把诗茵的力气全部抽空了,等白彦辰放开她的时候,诗茵只有不住的喘着气。
“诗茵,我不想听这些话。爱得不够坚定?我若爱你爱得不够坚定,就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要再说出不爱我的话,我不是瞎子,你多我的爱从来就没减少过。我知道咱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还有咱们失去的孩子。你知道听到孩子没的过程我有多心惊,又有多心疼。还有对你埋怨。诗茵,为什么当初都不和我说?为什么你一个人要承担这一切?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差一点就让我失去你了?”白彦辰拉起诗茵的不住的亲吻着。
诗茵听到失去的那个孩子,心痛一下就涌上了心头。“也许孩子知道我是个不尽责的妈妈吧,所以孩子才离我而去……彦辰,你知道吗?我有多想生下他,多想他当咱们的孩子。可是我却没有保护好他,他心里一定一定很怨恨我。”诗茵的眼泪忍不住的掉落下来。
白彦辰感受到诗茵的心痛,他同样也痛着。“不是的,他只是觉得再晚几年当咱们的孩子比较好,他一定很喜欢你。你这么温柔,这么爱他。他怎么会不爱你这个妈妈呢。诗茵,我们会很快有孩子的。你不要再自己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诗茵没有回答白彦辰,只是不住的掉着眼泪。要她如何回答?他们很可能成为陌路。
看诗茵不回答他,只是不住的流眼泪,白彦辰一边为诗茵擦着眼泪,一边说道:“诗茵,咱们约定,我不再提当年的事情,一个字也不提了。我相信你,完完全全的相信你。你也答应我,不要说什么不爱,不要说离开我好不好?”白彦辰对诗茵的表现还有今天的话,真的感到心慌了,他能察觉出诗茵离他越来越远了,此时他只想用诺言来绑住诗茵。
诗茵看着如此慌张的彦辰,有些心疼。她摸着白彦辰的脸,“彦辰,我……答应你。”诗茵实在不想看到白彦辰如此六神无主的样子。
白彦辰听到诗茵的承诺才心安了一些,“我爱你,诗茵,要记住我爱的只有你。以前的事情都不要想了,就当咱们不曾分别那四年。根本没有那件事,你也不要去在意李可儿,因为她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的心里只有你,唯有你!”
诗茵点了点头,“我也爱你。”
本来互诉衷肠的两人却被老李的声音打断了,“白彦辰先生,我们已经到了深海处。”
白彦辰听到以后,把父亲的骨灰盒拿上,然后拉上诗茵到了夹板处。“老李,谢谢你。”白彦辰向老李道谢,老李便回到驾驶室。
白彦辰走到夹板的栏杆处,拿着骨灰盒说道:“爸,今生咱们成为父子也是有缘。你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可是你给了我生命。又让我遇到了诗茵,我其实对你还是感激的。爸,我能为你做的也只剩下帮你完成这个遗愿,帮你把骨灰洒向大海。爸,希望你下辈子能够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不要再虚度此生了。爸,您一路走好!”说完白彦辰把父亲的骨灰洒向大海。
诗茵看着骨灰随着海风吹撒向大海之中,她在心里说道:“爸,你的心愿完成了。以前的事也随着你,尘归尘土归土。我会一直遵守对您的承诺的,当初的事虽然怨过您,可是我知道您的做法也是为了彦辰好。就如同您所希望的那样,彦辰现在很有出息,您也可以安心了。爸,希望您保佑彦辰。即使离开了我,他依然可以开心的笑。可以找到能给他幸福的人。”
白彦辰把骨灰撒完后,搂着诗茵的肩膀。“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
诗茵摇了摇头,“在想什么?”
“我在想是死在你前头比较好,还是死在你后面比较好。”
“为什么想这个?”
“看到我爸的骨灰就这么洋洋洒洒的飘进了大海,我想着人总有走的那天,若是我先死了。我怕留下你,你会心伤。可若是你先死了,我怕你一个人走的太过孤单。”
诗茵靠在白彦辰的肩上,“你若是死在我前头,我就随你而去。我若死在你前头,你便好好的守着我的骨灰,等你去的时候让人将咱们一同撒进这大海好不好?”
白彦辰笑了笑,“好,那样下辈子咱们还能在一起。”海风吹拂着两个人,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倘若时间静止,那他们的爱便是永恒。只是该来的总是要来,谁都抵挡不了时间的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