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仲,我再说一遍,这不是麻烦,是我们当做之事!好了,你快去闻起学堂,晚上回来陪着如嫣,我自有办法。”苏若瑶坚定的语气让程延仲感动又放心:若瑶,我相信你。
苏若瑶带着周朝霞,海星来到东厢房。丫环彩霞和护卫芋头都不在,只有丫环蔡禾苗出来迎接。海星问:“禾苗,大少奶奶怎么样了?”
“全身疼痛,起不了床。今日有人来请大少奶奶用早饭,我就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已经一块用过了。但还有午饭,晚饭,我不知该怎么推辞。”蔡禾苗说。
苏若瑶心痛:“这个如嫣,怎么就那么傻,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不开心了就朝我和延仲发脾气就是啊。现在连床都下不了。”苏若瑶的语气都快飙泪了。
“若瑶,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你不是已想好办法帮大少奶奶推辞掉今日的程府家宴吗?”周朝霞提醒苏若瑶。
苏若瑶反应过来:“对,禾苗,你在房里专心照顾大少奶奶,没有重要的事情就别出来。海星,你在门外守着,若有人来,就说是奉大少爷之命保护大少奶奶。来人可能会问道我的去处,你回答说,我去给许大夫上坟去了。”
“还有我们两个呢?特别是你,若瑶,你现在走路都困难,真要出去躲避吗?”周朝霞焦急地问。
苏若瑶自信地说:“我们两个其实可以躲在大少奶奶房里,但怕她不开心。就躲在旁边的小房里吧,谁会想得到我就在大少奶奶旁边呢?”
“这真是个好主意,海星既保护了大少奶奶,也保护了苏姑娘。”蔡禾苗很开心:“这样我就放心了。海星,今日看你的了。”
“没问题。”两人相视一笑。
到了中午,意料之中的人来了。捞月来请曹如嫣吃午饭家宴。海星雷打不动地将她挡了回去。捞月回到建安厅报告:“夫人,捞月去请大少奶奶用午饭,却没想到苏若瑶的护卫海星守在那里不让奴婢进去,说大少奶奶身体不适。”
“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海星不是一直做苏若瑶的护卫吗?怎么会在东厢房?苏若瑶岂不是没人保护?”大夫人一连串疑问。
捞月照着海星的话回答:“海星说他是奉大少爷之命护卫大少奶奶。今日,苏若瑶思念曾经给她疗伤的许大夫,去给他上坟,说是在那里有许大夫的魂魄保护她,恶人伤不着她,不用海星护卫。”
听到许蓬莱大夫,大夫人全身寒颤,一时间也不再说话。
程迪智担心苏若瑶的安危:“这八个月的身孕居然去坟地。海星这家伙,竟然听延仲的话擅自改变职责。今日如果如嫣和苏若瑶其中一个有事,我都饶不了他!”
彩霞觉得奇怪,想回东厢房看个究竟,海星拦住了她。她就去旁边的小房——那本是她住的房间,此时苏若瑶和周朝霞在里面。千钧一发之际,蔡禾苗冲出来,将小房锁好,不容否定地说:“容彩霞,大少爷说你的嘴被打肿的像猪大肠,怕大少奶奶见了不吉利,等你的嘴消肿了再回东厢房.”
“你个包公脸也敢说我!你可知我姨母是、、、、、、”彩霞又要拿出大夫人和她姨母说话。
不过蔡禾苗已明白彩霞的后盾对大少爷来说不管用,就打断她的话:“你的嘴要是还想再肿大一点,就进来陪陪大少奶奶吧。”
彩霞想到大少爷不让自己多说话,还是先走为妙,只是,除了海星在这,也没能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去西厢房看看,趁海星不在,可去了之后,西厢房紧锁,不管怎么喊,都没人应。彩霞爬窗户看:空无一人,难道苏若瑶真去坟地了?
彩霞到处转,没有地方落脚,只好去找捞月:“姨母,我。”然后是一巴掌和一顿臭骂和教诲。可一心惟上的彩霞哪里听得进捞月的教诲。
到了下午酉时,程延仲从学堂回到东厢房,苏若瑶才从旁边的小房出来,海星向程延仲报告:“大少爷,今日海星没让任何一个外人靠近大少奶奶。”
“干得好,海星。若瑶呢?你一直躲在这小屋里?”程延仲看见她从里面出来。
苏若瑶开心极了:“延仲,禾苗说如嫣疼得下不了床,现在,轮到你照看她了。我和朝霞,海星,得早点回去,免得人怀疑。”
苏若瑶匆匆走了,程延仲轻轻说:“若瑶,谢谢你。”
曹如嫣也吃力地说:“若瑶,谢谢你。只是,今日,你为何要躲在那小屋里,在我这也好啊。你不必介怀我的。”
这话被蔡禾苗听到,她微微一笑:“大少奶奶这话,刚才告诉禾苗,禾苗去说一声就是了。”
“算了。”曹如嫣说。
程延仲回到房里,曹如嫣还是不理他,知道曹如嫣善心却不懂事的他丝毫不生气,而是亲她的脸:“傻丫头,这样弄伤自己。现在夫君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你,你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曹如嫣将脸头扭过去。程延仲好奇地问蔡禾苗:“禾苗,虽然今日你陪大少奶奶一直在屋里,但想必你这脑袋瓜子总会有新鲜事。说来听听吧。”
“奴婢不知大少爷要听大少奶奶对我说了什么啊?”蔡禾苗看看曹如嫣没那么生气了,就笑着说:“大少爷,奴婢今日一直忙着,也只记得刚才大少奶奶自言自语说的一句话。不过奴婢想,这是大少奶奶自语的,若奴婢说给大少爷听,可就是奴婢在偷听告状了。”
“看来这是句有意思的话,禾苗,说来听,不算你偷听。”程延仲看蔡禾苗的表情,已知道曹如嫣说的是好话。
蔡禾苗像讲故事一样:“大少奶奶自己说着,要谢谢,谢谢谁呢?哎哟,奴婢不记得了。”
“没用的丫头,在一旁伺候着。”程延仲知道蔡禾苗故意说忘记了,但曹如嫣说出“谢谢”二字,更说明她内心的感恩。
“禾苗,别多嘴了。”曹如嫣不开心地说。
“那就让我来多嘴吧。”程延仲取笑她:“说什么“夫妻同枕不同心”?自从你有孕后,我们哪有同枕啊?又说夫君把你当外人,每夜同房,谁相信我把如嫣当外人呢?是如嫣你把我当外人了。如嫣时常生夫君的气,连着几日不与夫君说话,而夫君却和你说了那么多话,你都不回,这太不公平了。如嫣,我们两个的对话要一样多,我可都记着呢。你欠我多少话,以后都要还给我的。”
曹如嫣渐渐明白昨晚程延仲听到了自己的话,娇气地说:“程延仲,你!”
“叫延仲就好了。我的小如嫣犯些小错误,我早就不记得了,因为我的心眼可不像针眼那么小,所以我的妻子也定是个心胸宽广之人。”程延仲把曹如嫣晚上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曹如嫣羞得不得了:“程延仲,你这个小人,偷听我说话。我要打你,打你这个伪君子。”
曹如嫣忍痛起床,拿着枕头打程延仲,蔡禾苗在旁边友善地偷笑:这对夫妻真有意思。
曹如嫣还没打到程延仲,就直喊痛,蔡禾苗过来扶。但程延仲已抱起她在床上说:“如嫣,娶了你,我什么罪名都担了,什么流氓,无赖,骗子,今日又是小人,伪君子。谁让你这么倒霉,嫁给我这个无赖呢?昨晚是你自己对我这个伪君子说的,还叫我的名字,深情款款的,我可没偷听啊。”
“程延仲,你讨厌,讨厌,讨厌。”曹如嫣用被子盖住头。
程延仲给她掀开被子:“不开你玩笑了,吃晚饭了。禾苗,去取晚饭来。”“是。”
到了五月二十九,苏若瑶神情严肃:“如嫣的刀伤已有五天了,应该没那么痛了,今日可能会去家宴。朝霞,海星,我们也去。”
“若瑶不是一直讨厌宴席吗?今日有兴趣了?”周朝霞好奇地问。
苏若瑶语气凝重:“我怎么会对这样虚假的宴会感兴趣呢?只是如嫣,上次二十六日,她没去,身为大少奶奶,担负两家的名誉重担,今日很可能会去。而大夫人必定已通过彩霞知道她自残的事,还有其他不正常的事,少不了对她的怀疑。我过去就是为了吸引大夫人的视线,避免她为难如嫣。”
“若瑶,你真好,不过不知你为何对大少奶奶这么好,好得让人不理解。希望大少奶奶会领会你的心意。”周朝霞说。
“我对她好,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好姑娘。而且我不求她懂我的心意。”苏若瑶坚信地说。
午时,程延仲在学堂,不在程府。苏若瑶来到建安厅,坐在曹如嫣左侧,曹如嫣也不反感,也不说话,独自吃自己的菜。
大夫人想批评一下曹如嫣的不敬,苏若瑶先一步,大声说:“福建这天就是热,还没到三伏呢,就让人受不了。朝霞,帮我扇扇子吧。那个,捞月,我看你也没事,过来给我扇扇子,要记得扇的力度要恰到好处,要让我凉快,又不能让我着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