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诚带领大家挖好了隧道,罗元元每天跟褚江龙学打拳,日子竟过得这么平静,平静得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罗元元和牙长妹住在一起时总有很多刁钻古怪的问题。
一天早晨,两人要到树林里采蘑菇,来到在野地里,两人不约而同地褪下裤子蹲下去小便,罗元元突然说:“长妹姐姐,你的屁股蛋好白啊!”
“疯丫头,你的更白!”长妹未曾听过这种疯疯颠颠的话,当时又好气又好笑。
罗元元格格格地笑,又问:“你这屁股蛋被男人摸过没有?”
牙长妹此时已羞红了脸,边收裤子边骂道“你这疯丫头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罗元元也收起裤子,故意凑到长妹跟前,说:“撕吧撕吧,是你心中有鬼,才不让我说的。”
“不跟你说话了,简直是个土匪婆。”
“是呀,我本来就是土匪嘛。”罗元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就是岜思山上的女土匪,以前在高山县,他们都是这么称的。”
两人嘻嘻哈哈地一起走到树林里去采蘑菇。
“可你现在是红军战士,说话要文明一点。”医学专科学校毕业的牙长妹实在不习惯罗元元的这种作风,很想开导她。
“什么叫文明啊,我不懂。”两人所受的教育程度差距实在太大,很难勾通啊。
“胡副队长就不像一个满口粗话的土匪。人家一个大男人还表现得文质彬彬的,你一个小丫头反而匪气十足。”
罗元元也不恼,依然笑嘻嘻地说:“诚哥当然不是土匪啰,诚哥可有文化了,诚哥还会做诗呢。”罗元元仿佛有两副面孔,跟知心的人在一起,她就是一个娇弱的小女孩,跟不贴心的人在一起,她就是匪气十足。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树林深处走去。
两人嘻嘻哈哈地一起走到树林里去采蘑菇。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树林深处走去。
牙长妹问罗元元:“你平时听不听你诚哥的话?”
“听。我当然得听他的话。”一说到诚哥,罗元元就会变得很乖巧。
牙长妹似乎找到了治罗元元的法宝,如果她再疯疯颠颠,抬出诚哥来,她就会变乖。牙长妹说:“你现在红军战士,还是一名小队长,说话可不能疯疯颠颠,如果你再乱嚼舌头,我就报告胡副队长去。”
“别别别,”罗元元一副嬉皮笑脸模样,依偎在牙长妹身上撒娇:“长妹姐姐,我只是跟你讲笑话,你千万别跟诚哥讲。”
长妹括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你也有怕的人。”
“长妹姐姐,那你怕谁呀?你怕阮队长还是怕褚江龙呢?”罗元元问题又来了。
“我干嘛要怕他们,我们是革命同志,互相尊重,谈不上谁怕谁。”
“咦,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个褚江龙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你是不是因为自己有婆家了,所以都不怕他?”
“你这是什么道理呀?这跟我有没有婆家扯上什么关系?”
“我都知道了,你有了婆家,就在这板硐寨,但是他现在不在家,他也投红军去了。”
“没错。我没有隐瞒这些。”
“那就是说,你有男人了,所以不怕别的男人,对吧?”
长妹被罗元元那些奇怪的逻辑搞懵了,笑着说:“只有像你这样疯疯颠颠的野丫头,才会怕你的诚哥。因为你疯颠了,所以怕没有男人娶你,是这样吧?”
“才不是呢。我早就是诚哥的女人了。”罗元元认真地说。
“是吗?你们成亲啦?”长妹一脸惊奇。
“没有。但他答应了。”
牙长妹笑出声来说:“没成亲,就不能算你已经是她的女人。”转念一想,长妹惊讶地说,“哟,原来你的屁股蛋已经给他摸过,是不是?”说完也一脸的坏笑。
“没有。”罗元元极力否定,“长妹姐姐,人家跟你说真的。我早想给他了,我的命都是救的,我的人就是他的,我早想把自己给他,可是他还没要去。”罗元元幽幽地说。此时的罗元元却没有一点疯疯颠颠的匪气,而是一个在向亲人表白心迹的纯情少女。
长妹终于听出来了,这小妮子生怕别人抢了她的诚哥,所以才故意这么装疯卖傻的,看得出她心中装着她的诚哥,已经装得满满的。长妹搂了一下罗元元的肩膀说:“元元妹子,姐姐明白你的心思了。我也看出来了,你的诚哥是个正人君子,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你的心思,他也明白的。”
“长妹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走,我们继续采蘑菇去。”
韦保宁县长自从那日上山到龙母神庙烧香回来以后,就一直卧病不起了。
起初以为是淋了一点雨,偶感风寒,叫郎中开了几副药,但是不见好转。
这些日子里,桂花就一直在他身边侍捧汤药,整日的大哥长大哥短地叫着,那娇嘀嘀的声音却扰得县长夫人闷闷不乐。
“你可别忘了,是谁扶持你才坐上县长宝座的。”趁桂花不在身边,黄脸婆便教训起县长来。
“你这个疯婆娘是盼着早点死是吧,这个时候还跟我治这种闲气。你没看到这些天都是桂花在给我端水喂药吗?要不是她,我恐怕早死了,我指望得上你给我端水喂药吗?叫你拿药水来,你拿来往那桌子一扔,转身就走,比喂猪的态度还要差。”
“她给你端水喂药是不假,可也不必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的,她是谁呀?”
“她是韦局长的遗孀,我和韦局长是拜把子兄弟,她自然该叫我大哥呀!”
“算了,也别叫什么大哥了,干脆叫什么郎呀心肝呀得了。”黄脸婆一脸怒容。
“你别太过分了。你再这么闹,我就把赶回你那个当了什么参议员的老爹身边去!我是你们家扶持才坐上这个位置,但是,你也别忘了,你那个亲爹老子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好处!把你赶回去,看你亲爹老子是不是特别疼你,这个没眼力界的婆娘!”
黄脸婆被县长一顿训斥,哑口无言地走了。自此,桂花在县长大人府里更是得宠。
眼见县长病情总不见好转,桂花提议:“我听说和善堂孙掌柜的医术很高明,要不,我们请他来瞧一瞧,大哥,你觉得好吗?”
“可以。”韦县长吃了十多天药,仍不见好转,早就想换个郎中给看看了。“这事由你安排吧。”
孙卫民来到韦县长家里,给韦县长把了脉,开了几副药。临走时,却把桂花叫出门外,悄悄对桂花说:“县长的病不只是在身上,还在心里。近来,县长是不是受过什么惊吓?”
桂花一听,佩服得五体投地:“孙掌柜的真是神医,你一看就看出了病根。县长确实受过一场惊吓。至于受了什么惊吓,我就不便一一说明了。那么孙掌柜你看,该用什么方子呢?”
“心病还得心药医。”
“明白了。”
桂花悄悄告诉县长:“大哥,孙掌柜的真是神医,他看出了你的病根,他说你是受了惊吓才这样的。大哥,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县长被这么一点拨,心下明白,也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孙掌柜。韦保宁当然知道自己患的是心病,都是为了那个眼看就要到手却又失去的宝物!
“好,以后我的病,只让孙掌柜一个人来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