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涛刚刚将门关好,背后便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哥,爹还好吧?"
罗涛听到声音,转过头一看道:"是你啊,梦儿。"
眼前的是一名身穿粉衣服的女子,生的一双明眸,水灵灵的。眼中宛若一波秋水般明镜,脸上无一丝胭脂之气,脸蛋之上有丝丝红润,一双纤纤细手垂在身边。
真是"一抹淡妆抚颊上,两盏细沙漫漫游"般的美丽。
她便是罗天问的女儿,罗涛的妹妹,罗梦。
只见罗梦轻轻点了点头,嘴上问到:"哥,爹没事吧。"罗涛点了点头道:"没事,梦儿,爹没事,只是为了二叔的事情有些自责罢了。"
罗梦双唇微微张开,轻轻道:"哥,那我去劝劝爹去。"罗涛摇了摇头道:"梦儿,还是等过会儿再说吧,爹说一个人想静一静,还是别打扰他了。"
罗梦犹豫了一下,但随即便点了点头:"好吧。" 说完,两人便一同离开了。
书房旁边的两盆花,也呈现着调零,一半,又一半的落下了。
而书房之中的罗天问,则是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摇曳着茶杯,一晃一晃的。
突然,他将手中的茶杯送到嘴边上,接着便一仰而尽,将茶水喝了下去,接着便是右手紧紧握着茶杯,暗暗一使劲,茶杯便"嘣"的一声响起了,变成粉末从罗天问的手中滑落下来了,粉末从一点一滴地罗天问眼前飘过,撒了下来。
此时,罗天问便站起身来,向墙边走去。
墙壁上面挂着一副王冕的一【墨梅图】他用单纯的水墨和清淡野逸的笔致,生动地传达出了梅花的清肌傲骨。
罗天问看着眼前的那副【墨梅图】,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有一天能从此退隐江湖,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那将是多么的,多么的难啊。"罗天问苦笑的说着,伸手抚了抚眼前的那副画,接着便将画从下面卷了起来,画卷了起来之后,后面的墙壁上面赫然露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按钮。
罗天问紧紧的盯着那个按钮叹了叹气,便伸手按向了它。按过那个按钮之后,只看到旁边五步处的地方动了起来,接着便听到"吱隆隆"的一声响那半面墙壁便被打了开来。
露出了一道石门来,罗天问将手中的画卷放了下来,便径直向石门方向走去,因为那是一间密室。
密室之内并没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只有一张贡桌,一些灵牌,和一些贡品。供桌的上面立着十几块令牌,想必一个个都是罗家的列祖列宗吧,贡桌上面还有两个白色的蜡烛。
除了这么些东西,在没有其他的了,密室之中有股阴凉之气,冷飕飕的,令人不寒而栗。
密室中门闪过一道光来,便有一个影子走了进来。便是罗天问,罗天问走向了那个贡桌旁边,二指微微一动,供桌上面的两个蜡烛便已然被点燃了,蜡烛颤抖昏黄的火苗,在摇摇晃晃,连着罗天问的影子也在摇摇晃晃。
罗天问走到那些灵牌前面,眼睛直直地盯着一块最前面的灵牌看着,嘴里还念叨着:"爹,天问又来看你了。"最前面的那一块灵牌,便是罗千鹤的。只见灵牌上面写着:"家父罗千鹤公之灵位。"
一些贡品便摆在那里,密室之中,只有看到蜡烛闪着的光芒,其余全是黑乎乎的一片。
蜡烛映着罗天问那坚毅的脸庞,忽明忽暗的。
紧接着便看到罗天问双手一拱,对着灵牌道:"第十五代玉阳庄主,不孝子孙罗天问,有愧于罗家,更愧对于各位列祖列宗。天问不但没有将玉阳山庄发扬光大,反而使得玉阳山庄蒙羞,受到巨大的耻辱,罗天问无才,就连天正也遭遇奸人毒手,玉阳山庄的镇庄之宝也被人盗走,天问不孝,成为山庄的罪人,死后更没有任何颜面去见各位列祖列宗,愧对各位列祖列宗。"
罗天问说完之后,又跪在灵位前面的蒲团之上,磕了三个头。才渐渐站了起来。
走到灵位边,伸手拿起了罗千鹤旁边的那一块灵牌,看着那一块灵牌淡淡说道:"阿晶,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对不起。"说着深深的鞠了一躬。
罗天问又道:"阿晶,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替天正报仇,我会好好照顾好孩子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罗天问说完,便将那块灵牌放在了原位上,接着便退了出来。
罗天问走出来密室,后面的那道石门便又"轰"的一声,关了上去,看不到一丝缝隙,更看不出那个地方还有一个密室。
罗天问又看了看那副【墨梅图】,淡淡的摇了摇头走了出来。
走出那书房,看了看眼前的天,看了看门前的花。
天依旧是那么的蓝,那么的明亮;但是花儿却不再是那么的美,不再是那么的鲜艳了。
门前的花都凋零了,罗天问苦笑了一下,便向大厅的方向走去。脚步是那么缓;是那么稳,心头却有些颤抖;有些…心痛。
眼前的一切,全是白色的,门上面挂着白色的布,仆人腰间系着白色的布,就连墙上,也贴着一个白色的"奠"字,一切是那么陌生,但是一切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罗天问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不知道为什么。
一向强硬的他,竟然也是会流眼泪的,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的心头,却在滴血,却在流泪。
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厅门前,淡淡的到了一句:"你们先下去吧。"声音有些苍老,若是仅凭着声音来判断的话,说话之人至少已经年过花甲了。但他的确只有四十来岁,仿佛一瞬间,罗天问苍老了许多,苍老了许多。
那些仆人们点了点头,一个个都退了出去。
罗天问等到那些仆人走了之后,踏着脚步,一步、两步、三步…,走到了大厅里面的那口棺材前面,深受碰了碰那口棺材。他的手在颤抖着,在抖动着,他轻轻摸了一下那口棺材,浑身都在颤动着。
忽然,他的手微微一动,掌中暗暗使劲,轻轻一退,那口棺材便被打了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