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御赜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件事情让龙御赜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如果冷泷芫想要彻底摆脱他的监视,还是很容易的。那也就是说,现在的冷泷芫,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避着龙御赜的监视的。
龙御赜正在思索着,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龙御赜还在床上坐着,衣服随意地在身上披着,面前还跪着因办事不利请求责罚的属下。
“谁!”龙御赜有些不满,此时的天色也确实尚早,衙门的早饭都还没开。
“殿下,下官邱杰,有要事禀报。”
“你先退下吧,先不用领罚,继续监视着冷泷芫,有任何动静马上向我汇报。”
“是,殿下。”
龙御赜等手下走了之后这才让邱杰进来。
邱杰走进龙御赜的房间,虽然是衙门的临时住处,收拾的比较简陋,短短几天内,龙御赜已经把这个房间住出了自己的气息,明明是一样的家具摆设,却让人生出一种敬畏的心。
外间依然是衙门原有的桌椅茶具,只是因为龙御赜的到来,添置了几个盆栽花瓶,走进内室,整个房间都映着明黄的光亮,墨蓝色的绸缎床单,并不能对着明黄的光亮有丝毫影响,添置的全新的梳妆台也雕刻着精细的花纹,不知道这里的府衙为了讨好龙御赜这个二皇子费了多少心思。而房间里弥漫的龙涎香却是龙御赜从京城随身带来的物品。
龙御赜慢条斯理的穿着、整理衣衫,不在意似的问:“什么事这么紧急。”
“殿下,下官无能,”邱杰说着一个大礼已经跪伏在地:“刚刚有人来报,仓粮的粮食少了三百斤。”
龙御赜一顿,恍然间知道冷泷芫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跪伏在地的邱杰却不知道龙御赜的凝疑。停顿只是一瞬间,龙御赜又马上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
“让你借粮食借到了吗?”
“下官无能,下官已经把能借的地方都借了,可是各地都说今年是灾年,没有粮食能借。”
“岂有此理!”龙御赜生气的也停下了手中整理衣服的动作,瞪着邱杰:“且不说他们当地自己粮仓的粮食储量,朝廷还下派那么多粮食,都去哪儿了?传我手谕到各地,必须给我各调三百担粮食来,调不来就让他们自己向朝廷请罪!”
“是,殿下,下官这就去办。”
“知道了就下去吧。”
“是,殿下,下官告退。”
邱杰已经是第二次见龙御赜这么生气的样子了,全是为了粮食的事,可是龙御赜这么在乎粮食,却没有过问昨天晚上丢失的三百斤粮食,邱杰虽然心中有疑惑,却也不敢问,且不说龙御赜此时正在气头上,从另一方面来说,龙御赜不过问那丢失的三百斤粮食就相当于没过问邱杰的过错,邱杰心里也是雀幸的。
邱杰前脚刚走,龙御赜就叫来此时已经守候在外间的陈祁。
“陈祁,让杨宣调查清楚,此次灾年,到底多少人,都有谁在粮食上做了手脚,我要证据确凿。”
“是,殿下。”
陈祁去做事,龙御赜这才又开始整理衣服,准备洗漱后去吃饭。
川禺城内,龙御赜为了粮食的事情恼羞成怒,却不知已经有第三封信,此时正由裕王爷,送到了皇上的手中。
御书房内,裕王爷把信递给皇上之后,自己就在一旁悠闲地喝着全德子给泡的茶,满脸享受的样子。
川禺城内瘟疫更加肆虐,太医们束手无策,街头病死者无数,官府克扣粮食不发,街头饿殍遍野,街头散发着尸臭,邱杰借着外借粮食的名义,瞒着二皇子私吞粮食,川禺城内百姓民不聊生。
皇上打开信,还没看完信上写的内容,一巴掌把信拍在桌子上,拍的茶杯颤动,怒声道:“这个邱杰,简直混账!二弟,到底是谁不停的给你房门上射这样的信,那帮混账东西到现在都查不出来吗?”
“皇兄请先息怒,这封信的真实度我们还不知道,毕竟这不是通过正常的驿站过来的,关于射箭的人啊,臣弟就不知道了。”
“二弟,一封信你能说是谣言,这都第三封信了,你要朕如何还相信这是谣言。”
“皇兄,再怎么说,御赜也在哪儿,你总要听听御赜怎么说,也好判断孰对孰错。”
“这个赜儿也真是,走了一个多月了,就收到他一封信,也不知道多写写信,说说川禺城到底是什么情况。”
“御赜不来信,你可以派人送信给他。”
“还是算了。只是那个刺客,一天不抓到我就不放心,要不你先来皇宫住一段时间,这样朕也放心。”
“皇兄的好意臣弟心领了,那个刺客每次也就送一封信,并没有做伤及臣弟性命的事情,臣弟还是在王府中住着更舒服。”
“怎么我这偌大的皇宫还比不上你一个裕王府。”皇上语调一扬表情严肃,佯装生气的样子。
“皇兄真是说笑了。”裕王爷莞尔一笑。
“还是跟王妃在一起更自由自在是吗?”皇上跟裕王爷邪魅一笑。
兄弟两个都是心知肚明,裕王爷不离开裕王府,完全是因为裕王妃,裕王爷离不开裕王妃。
皇上的玩笑话,裕王爷也有自己的办法对付皇上。
“皇兄说的没错,信也送到了,臣弟这就回去陪着王妃了。”
“唉,别急啊,朕把儿子都给你一个,让你给王妃解闷,你还怕你离开的这一会儿,陪朕下一盘棋再回去。”皇上说着,全德子已经麻利地把棋盘摆上了,现在时间还早,裕王爷就陪着皇上下棋,到了吃饭的时间,裕王爷肯定还是会准时回王府的。
朝廷发生的事情都全数落在晏王谷的耳目里,远在川禺城的冷泷芫不知道,只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十天已经过去了,街头那些被认为没有丝毫生的希望的病人们,原本因为病而黢黑的面色如今已经缓和很多,面色看着精神很多,每个人也都能站起来自由行走,看来不必要一定是二十天,大多数人就都能痊愈了。
这天来送了药,晏溪根据昨天大家在客栈里商量的结果,对街头的这些人说:“你们的病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现在天气转暖,你们家里还有事要做的就可以回去了,不过有几点你们一定要记住,第一,你们的病并没有完全好,你们每天还要坚持用药,从明天开始,你们每天中午到云客客栈领熬好的药,第二,现在川禺城内还有得瘟疫的可能,我们从明天开始也会熬制一些预防得病的药,所以你们回去后,一定要让你们的家人从明天开始也来云客客栈领熬好的药,要不了多久,川禺城的病就会全好了。”
众人听了晏溪的话,都是跪地磕头,感恩戴德的样子:“谢谢恩人的救命之恩。”
“大家起来了,只要把我说的事情记住就行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谢恩人的救命之恩。”众人又是这么一声喊,才起来,该离开的就离开了,还有几个专门来到晏溪他们跟前,跪下磕头说着“来世做牛做马必定报答”、“恩人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必定为恩人做到”类似这样的话,之后才离开。
冷泷芫一行人做的事情,一点不差的进了龙御赜的耳朵里。龙御赜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眯着眼睛思索着,最令他头疼的瘟疫,四个御医都没有办法,就这样被冷泷芫给治好了,这是不是说就是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去一看冷泷芫的真面目?这样想的龙御赜突然豁然开朗,他还一直等着冷泷芫整治邱杰的时候主动来到他跟前,既然冷泷芫不来,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冷泷芫呢!
这样想的龙御赜心情大好,竟然带着陈祁出去四处逛去了,准备明天带着陈祁去找冷泷芫。他也想现在就去找冷泷芫,可是现在就去,不就相当于明显的告诉冷泷芫,他在时刻的监视着她。虽然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不过他还是不想给冷泷芫造成他很急的样子。
第二天龙御赜带着陈祁出现在冷泷芫所在的云客客栈,除了陈祁没有带任何人,看见他们,冷泷芫一点儿也不惊奇,她可是还等着龙御赜来找她呢。
看见龙御赜和陈祁进来,冷泷芫就让袁少英带着茯苓去后院收拾药品,自己和晏溪留下来应对龙御赜和陈祁两个人。
“不请自来,打扰姑娘了。”龙御赜对冷泷芫打招呼,冷泷芫依然是戴着面纱的样子。
“这位公子好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听见冷泷芫这话,龙御赜笑了,感情自己是个不受待见的人,见了多少面了,还被这样问。
“姑娘真是健忘,我们状元府可是见过的,我世子弟弟的女护卫,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
“公子这么说,倒是有印象了,不知公子找小女子有何事?”冷泷芫依然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姑娘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吗?”龙御赜示意,他和陈祁此时只是站在客栈门口,冷泷芫站在他们面前,没有丝毫要请他们进去坐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