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诗斐很是感动,她点点头对肖泽微笑:“嗯,我知道了,昕昕就麻烦你了。”
“别和我说这些,你别忘了我是医生,而且我也很喜欢昕昕,我保证在一个月之内让昕昕开口给你叫妈妈,可好?”肖泽的心情轻松了一些,他是学过心理学的,所以自我调节的能力还是超强的。
廉诗斐瞪大眼晴不可思议地望着肖泽,随后她抓起肖泽的手说:“太好了,太好了,我等着。”
肖泽只感觉到被廉诗斐抓着的手像是麻了,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作为医生学医的过程中,什么样的人体他没有见过,没有摸过,但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这是一种爱的信号的传递,从肖泽的的手里一下子传遍了他的全身。
肖泽呆呆地看着廉诗斐廉诗斐笑的明朗,都晃到了他的眼,肖泽一激动将廉诗斐拉进了他的怀里。
他抱的紧紧的,像是要把廉诗斐与自己融为一体似的。
廉诗斐被他这突然一抱愣住了,不过她也没多想,她把肖泽当成了好朋友,朋友之间的拥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告别了肖泽廉诗斐便直接去了廉家,她知道给廉立扬打电话他也不会接的。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比廉立扬更了解他自己的话,那么那个人就是廉诗斐。
廉诗斐去到的时候廉立扬还在睡觉,吴心歌不明白廉诗斐为什么又回去了,不过廉诗斐也没打算对她说实话,说了实话只会让她更担心而已。
廉诗斐是最有办法的,廉立扬不和她一起去也没有办法,而廉立扬也知道她这样做其实都是为了自己好。
到了现在这一步,无论结果什么样,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去医院廉诗斐陪着他,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廉立扬之后又睡了,在等待结果的过程当中,廉诗斐既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当医生那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怀昕昕到生昕昕都没有这种感觉,就连现在怀孕也是没有这么紧张,唯独这一次她特别的紧张。
看着廉立扬睡的却是很踏实。
天爵公司上下都很忙,白君更是大忙人,徐贺湛一下车他就等在公司楼下了,文件丢了的事,徐贺湛已经对他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白君也是时时很小心。
“徐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再出新方案的话,恐怕来不及了,而且对方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计划,那个计划可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对方一点不改地全部用咱们的计划,那对方也是势在必得,万无一失的。”白君给徐贺湛按了电梯,等电梯的过程中他说道。
徐贺湛只是听着,没有说什么,他现在反而很冷静,这一刻他想的最多的却不是公司,而是家里的事。
白君这么一说,他收回些思绪,电梯也来了,他抬步进了电梯,白君随后跟了进来,徐贺湛才说道:“事在人为,如果最后真的不成功,那也说明那地方和咱们无缘,对了顾秘书上班之后,你马上让她来见我。”
电梯很快到了,徐贺湛首先出了电梯,他边走边对白君说道。
“顾秘书今天早上打电话说她身体不舒服,今天已经请假了。”白君跟着过来小声地说道。
徐贺湛的脚步一定,随后他又开始走:“那好,就先这样吧,对了,医生的事联系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与皮特先生通过电话了,现在皮特先生正在非洲旅行,他说最快也得一个月之后。”白君很是认真地回答道。
他们说话间已经到了徐贺湛的办公室,一听白君的话徐贺湛有些生气,他走到办公桌后,将西装外套脱下来丢在一边。
“这个皮特,用到他的时候他给我玩这个,去非洲旅?也就他能想的出来,好吧,就按他说的做吧。”徐贺湛很少发牢骚,不过最后他也是妥协了。
白君退了出去,徐贺湛开始工作没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他喊了声进,抬头便看到顾思雅神情落莫地走了进来。
她看上去很憔悴,倒是把徐贺湛吓了一跳,说实在的话认识她那么久了,徐贺湛还从来没要见过顾思雅这副样子。
她的头发凌乱,穿的也没有曾经那么光艳亮丽了,没有化妆,苍白的脸上显得异常空洞无神,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徐贺湛,人蔫了她连走路的气势也没有了,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
徐贺湛看到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他放下手里的工作起身走过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白君不是说你不舒服吗?”
顾思雅看到徐贺湛向她走来,她加快了脚步一下子奔到徐贺湛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顾思雅的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昨天晚上被李正强折磨的够呛,顾思雅现在对他恨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她的人生算是全都毁了。
“阿湛,就让我抱抱吧,我是不舒服,但是我更想见你,所以就让我抱一会吧。”顾思雅的声音听上去也是那么地沙哑,徐贺湛无法猜透她经历了什么。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舒服就要在家里休息呀,我们公司可不是会虐待员工的。”徐贺湛轻推开顾思雅后退一步,和她保持距离。
顾思雅看着徐贺湛,她的心很痛,如果说没发生昨天的晚上的事她还抱有一丝希望的话,那么现在她的心全死了,她来这里只不过是想见徐贺湛最后一面,活着对她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这就是她现在最大的想法。
顾思雅轻轻一笑说:“我曾经也想过要和心爱的人结婚生孩子,然后幸福地过日子,我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说实话我家变成现在这样,我对生活就已经失去很大的意义了,唯一让我支撑下来的信念便是你,但是现在我知道我们永远都没有可能了,阿湛,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很爱你。”
顾思雅说的这些徐贺湛听了之后感觉到很意外,但是顾思雅这个人到底怎么样,说实话他也不是太清楚,对于一个他不爱的人,徐贺湛不会动侧隐之心,他就那样看着顾思雅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让白君把顾思雅送回去。
阳光很刺眼,天气很好,但是这样的天气对于顾思雅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阳光越刺眼就照着她的心越暗淡,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顾思雅对生活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李正强了她,可是她不想告他,现在她只想着快一点解脱自己,自己的亲生妈妈对自己这样,她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
白君追出来的时候,顾思雅漫无目的走着,从进公司就有很多人在对她指指点点的,而现在走在大街上也是如此,不过顾思雅已经不在乎了。
她横穿过马路,一副落迫的样子,只顾着自己走也不看路,一辆车从她身边而过,大街上汽鸣声四起,有的人还伸出头来骂她疯子,顾思雅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走着,前方一辆大货车正在拐弯,车速也很快,尖锐的车鸣声仿佛唤回了一些她的思想,顾思雅转头看到车子的时候,离她已经很近了,但是她的脚已无法移动了,白君吓的喊了她一声,便朝着她跑过去,顾思雅没有听到白君在叫她,她仿佛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是那样的光鲜亮丽,她是顾家唯一的后代,独享着顾家所有人的爱,最后她只看到车子离她越来越近,她的精神涣散,瞳孔里盛满了恐惧……有时候人总是会抱一点点的幻想,总是会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就像廉诗斐一样,她虽然看到了廉立扬的检查结果,却还是固执地要再查一次,她就是觉得如果有可能那个查错了呢。
当她拿到结果的时候,廉诗斐的心里很沉重,她本来是想给廉立扬一个惊喜的,是想给他更大的信心,只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可能了,检查结果显示廉立扬的病已经到晚期了,癌细胞已经扩散了。
不过廉立扬却没有那么沮丧,他反而看上去很轻松。
他将有些发呆的廉诗斐揽在怀里,舒了一口气说道:“没事的,小妹,现在你知道了实情,我反而觉得很轻松,真的,你会和我一起面对的不是吗?还有你必须得考虑一下我昨天的提议,我的时间不长了,我想在我还能帮你的时候帮帮你,而且小妹,哥哥也想完成一下我的愿望,我在临死之前还想再出去转一圈。”
廉诗斐看着廉立扬那张年轻的脸,那脸上有些疲倦,但是最多的却是向往,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可是却已经宣布他的终期了。
廉诗斐的眼泪默默地往下流,廉立扬就不停地为她擦,直到廉立扬觉得自己的嗓子也硬咽了。
他伸手一拉将廉诗斐拉进怀里:“小妹,我求你,别哭了,你这样只会让我的心里更难过,只会让我更加舍不得你们。”
廉诗斐闭眼睛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无论怎么样也停不了。
她回抱着廉立扬连说话都在打颤:“哥,你不会有事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相信我……”
最后廉诗斐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她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着廉立扬,这是她最亲最近的哥哥,她不想他有事,更不想失去他。
看着坐在对面那个一直给她夹菜的男人,廉诗斐只是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像生病的是她,不是廉立扬,将要死的人也是她,不是廉立扬,不过有句话说的很对,无论到什么时候痛苦的都是那些活着的人,对于人来说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而活着的人会想他,会怀念他,所以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就像现在一样廉诗斐无法想像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她会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她的家人会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廉立扬的心情看上去好像不错,他除了给廉诗斐夹菜之外,他自己吃的也很多,他抬头发现廉诗斐一直没有动,廉立扬急了,抓起廉诗斐的手把筷子放到她的手里,还劝她说:“快吃呀,吃饱了我领你去玩你最喜欢的旋转木马,好不好?”
他这个样子让廉诗斐觉得他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小的时候她最爱做的就是旋转木马,没想到廉立扬一直记得,不过细想一下廉立扬是最疼她的,怎么可能会把她最喜欢的给忘记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