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土色衣衫脸色有些难看,“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样和我说话!”
素色衣衫脸色更阴沉,“凭什么?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你是皇帝?”
土色衣衫握了握拳,看了花未央一眼,“你跟我走。”
花未央倒是很好说话,浅浅笑了一下,“可以。”
落红尘看了他们一眼,自己随意进了一间小石室。
素色衣衫和黑衣彼此看了看,皆是分道扬镳各走一方。
如此下来,就分成了五队。
除了土色衣衫和花未央一起,其他人都是单独行动。
白夜一个人在石室迷宫里走了好久,进来了才发现比她想象中复杂很多。先前并不是她有意乱动的,她刚刚听到未央的话还没反应,这石室就自己变了位置。
她现在突然想,为什么正需要脑海中出现关于花月夜知道那些布阵什么的又不出现了。
白夜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尽量把唐媚儿给她的书中知识和花月夜的记忆结合起来。
至少,每次能有惊无险的避过偶尔出现的各种危险。
这样走了多久她不知道,不过越走越烦躁,什么宝藏龙脉都没半点影子。也没遇到未央落红尘他们。
白夜也试了几次,看这墙并不高,准备干脆飞上去,一览众山小,谁知道人往上飞,那墙诡异的跟着往上涨。白夜知道这是五行之术中的一种,强来是不现实的,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兀地,听到很近的距离有石室变动的声音。
一阵凛冽的掌风,白夜侧身躲开。
站在她面前的是黑衣。
“哼,还没找到什么就想先杀人么。”白夜冷冷的看着他那张带了人皮面具的脸。
“你是谁?”黑衣没有再度出手,只是问道。
“无可奉告。”
“两个月前,你可去过圣乾西岳王的封地。”
白夜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意极冷。“原来是你啊,花宴,既然你如此贸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有我们两人,你又何必戴着这人皮面具。”
黑衣也直接,当真撕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不是花宴是谁。
“当时唱歌的也是你了?”花宴阴沉着脸。
“你难道听不出来么?我是男人,那唱歌的可是个女子。”
“但是你知道她,还会唱和她类似风格的歌。”
“不巧了,那人本公子正好认识,她是我的——红粉知己。”挑挑眉,“你不会想强抢别人的红颜之交吧。”
花宴似笑非笑,“是么,既然是你的红粉知己为何表示钦慕本王。”
“你当真?”白夜戏谑的看着他,“这种事随便说说罢了,傻瓜才当真。”
见花宴满脸阴残的冷气,又瞄了一眼他脚旁滴落的几滴殷红,白夜讥诮道,“我坦白告诉你,你现在的身手不是我的对手,倘若你想死,我不介意就在这里送你一程。”
他受伤了。
花宴冷冷的一哼,“我们一起走!”他先前误触机关,勉强避过,腰侧还是受了伤。
“凭什么?”
“你必须带我走!”
白夜真的好笑,“我真是佩服你们,我真的没见过比你们花家还变态的人。”
花宴冷眼一眯,“你和我们很熟?”
“哼,熟倒是不敢当,不过你们的鼎鼎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父子兄弟相残,以至于国破家亡。这样大的名气,我要是不知道就奇怪了。呵呵,至于你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就是花宴,我老实告诉你,逍遥公子把你们的画像放在各家**里,以供那些姑娘寂寞了观瞻观瞻,或者小倌太闲时打量打量。”
听她如此说,花宴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你说什么!”咬牙切齿。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白夜耸耸肩,率先走在前面。目前她对于花宴有用,他暂时不会加害她。
花宴眯眼看着白夜的背影,“总有一天,我要扒了他的皮,吊在城墙上!”
白夜知道他说的是逍遥公子,头也不回,“有本事就去剥吧,不要让她把你的皮剥了才好。”
花宴冷厉诡异的一笑,“不,等我出去了第一个要剥的皮是你。”
白夜侧头,指指自己平凡无奇的脸,“如果你喜欢这人皮面具,到时候我送你便是了。”
“我会杀了你!”
“啧啧,我说,你的耐心比我都差,这么容易就被惹火了,就你这样沉不住气,如何来寻宝藏?如何走出迷宫?”
花宴哑口无言,他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只是在眼前这个人面前莫名其妙看他不顺眼,火气也上来了。
白夜见他无话可说,可懒得理他。专心致志的分析起眼前的路来。毕竟,这些东西对于并不熟捻的她来说马虎不得,一不小心就是命丧当场的结果。
人往往都是这样,有时候越是小心越容易出错。
一步走错,步步惊险。
当那石室变化,乱箭齐飞时,白夜和花宴两人都飞速敏捷的挡开那些箭。一个人不能兼顾四方八面,所以他们第一次不约而同的合作,背靠背共同抵挡那阵箭雨。
当箭雨终于消停下来,两个人都是好半晌没动,而白夜由于抵挡箭矢也把白色的软鞭拉出来了。
两人都有些有气无力的,终于,花宴开口,“你是逍遥公子。”肯定的语气,逍遥公子的白色软鞭不是秘密,那鞭子太过特别了。
白夜动了下,靠着他的背换了一个稍稍更舒适点的姿势,“怎么,现在就想剥了我的皮?”
“我是要剥你的皮,不过不是现在。”花宴的语气很冷,声音不大,听上去少了很多骇人的威力。
“呵呵,是因为你现在没力气剥了我的皮吧。”
“哼!”
“花宴,我突然觉得好像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惹人生厌。”白夜发现自己现在的想法时时刻刻都在变,很多东西和最初认为的都不一样了。
难道是因为频繁的死亡么?
也许是,也许不是。或许,当一个人越来越懂得感情后,心不会那么冷,一个心不够冷,不够残忍嗜血的人,那么她的人生观价值观都会随着改变。
更多的,会变得开始感恩,会变得对这个世界慢慢的平和下心态。
花宴一下子撤离身子,冷哼一声,“那你还是讨厌着吧。我对你可没什么好感。”
“果然,你还是惹人生厌的。”话虽如此,白夜却并没有多少嘲讽的成分。
两个人再度上路。
依旧白夜在前,花宴在后。
两人又走了半晌,还是一无所获。正当要换个方位走时,石室再度变化。每次,石室一变化准没好事。
“快走!”白夜一声大喊。
可惜,来不急了。这次的变化是四堵石墙往中间靠拢,非常快的速度,他们两个压根没有出口。
白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怎么破解,这个时候她恨花月夜不把所有记忆传达给她。
“你疯了!”眼见石室要离身体只有咫尺之距白夜还一动不动,花宴一下子揽起她欲飞身而起。
白夜摁住他的手,“没用,我们先用力撑一下,我在想想办法。”
两人再度背靠背,一人守两方不被靠拢。一般这种机关都是借巧劲,而他们两个用蛮力去挡,可想而知有多吃力。
两人没坚持多久,就是冷汗潺潺。
见白夜抵挡的一方石墙开始松动靠拢,花宴再度伸出一只手帮她。这样一来,他自己这边也一松,又靠拢了一些。白夜眼见花宴那边的墙抵挡不住了,也伸出一只手去帮他抵挡。毕竟,唇亡齿寒。不论那一扇石墙合拢,死的都是他们两个,他们是一根绳上的两蚂蚱。
可如此一来,两边都不得力,加上他们本来就应付了箭雨,又抵挡这石墙,都有些虚脱开来。
白夜猛喘了一口气,心里有些难受。未央当真想所有人死在这岷山之中。
一晃神,那石墙没撑住。
花宴目光一凝,飞速把白夜护在怀里,两手撑住左右两边的墙,伸腿出去抵住对面的墙,后面的墙“嘭”的一声撞在他背上。花宴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喷出。
而四周的墙还是有合拢的趋势。
白夜呆了那么一秒钟,花宴救了她?知道她是逍遥公子还救了她?
她一定要出去!她来这里的目的都还没办到,不能就这样被石墙夹成肉饼!
闭上眼睛,心中默念,花月夜,求你这一次。
花月夜没出现,可那石墙倒是在在多一分两人就会被挤扁的情况下突然停下来不动了。
他们两个出不去,可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两人之间基本是没有任何空隙的重叠着,白夜艰难的抬头,“喂,你不会死了吧?”
花宴气息微弱的冷笑,“我若是死了你就可以踏着我的尸体,这样你所处的空间就大一些了是吧。可惜,不能让你如愿了。”
白夜笑了。
是那种劫后余生全身轻松,最简单最真挚的笑。
花宴本来有些涣散的黑眸在看见她灿烂夺目的笑容时愣了一下,没好气的问,“你笑什么?一个大男人,笑起来和娘们一样,眼睛还霍霍发亮的,你可真够让人恶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