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闰七月十五日,鬼节,七月本为阳,闰月则变阴,阴年阴月阴日,午夜的天空,一轮血月高挂。
三阴鬼节,鬼门关大开,地府大赦,地狱厉鬼倾巢出动,或还愿,或省亲,或报仇,或讨债,或讨食,但无论哪样,七月十六的午夜零点之前,所有厉鬼必须回关。
三阴鬼节,即便是足不出户,也会有数以万计的人无故暴毙,或猝死,或急病而死,或车祸而死,或意外身亡,而所有的种种,无不是这些厉鬼讨债的杰作。
整整一日,警察出动的次数比整整一年的都多。
有人照镜子的时候,用头撞镜子而死。
有人在浴缸里泡澡,无故溺死。
有人乘电梯出故障,活活在电梯里窒息而死。
有人家里瓦斯泄露,连同家人葬身火海。
有人梦游上天台,而后纵身一跳。
凡此种种,死者的表情无不惊吓状,瞳孔放大。
而报仇的时限便只有三阴鬼节一日,一旦过了这一日,不管报仇成功与否,所有厉鬼必须无条件回地府,不可在人间逗留,否则会遭受驱魔人和鬼差的追捕,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但是那些厉鬼既然出了鬼门关,不成功报仇又怎会乖乖的回到地府去,所以今年,逗留在阳间的厉鬼,比以往翻了千百倍不止。
阴历七月十六日午夜零点五分,两道人影并排行走在死静的街道上,鬼节刚过,整个市区静悄悄的,无人敢在街上行走,唯有昏黄的街灯照射在这两人的身上。
男的冷峻,一米八五的个头,高额头天庭饱满,浓眉如剑,一双眼睛犀利如寻找猎物的鹰眸,刀削般的脸颊完美如艺术家的作品,迷彩服军装下包裹着高大壮硕结实的身躯。
女的冷艳,身材适中,少一分则瘦,多一分则肥,双眸望穿秋水,清澈如镜湖倒影,白皙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最吸引人眼球的是那盖到了臀部的飘逸长发,乌黑如珠,在昏黄的灯光之下,闪耀着健康的光泽。
男的叫唐正,女的叫白灵儿,他们是66789部队的士兵,江湖上的驱魔人喊他们鬼佬,鬼差或者鬼捕。
地府的厉鬼未全退去,枉死的那些人再添数万厉鬼,所以鬼节刚过,两人就受命出来‘清洁’。
嗖的一声,一个无身女鬼的头颅诡异地从两人的头顶闪过,唐正一把拉过白灵儿,将其护在怀里。
“你好美。”头颅突然停止不前,悬浮在两人的上空,她转过头,俯视着唐正和白灵儿,但是最后目光锁定在白灵儿的身上,用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称赞道:“好美的头发,好美的脸蛋,好美的身材,就跟奴家活着的时候,是一样一样的。”
阴风吹过,女鬼的长发往后飘,露出女鬼那如纸一般的病态白,那是流光了血,没有一丝血色的煞白,惨白之中却萦绕着森森绿光,她只有一个头颅悬浮于半空中,脖子的切口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两人的眼里,青筋和血管以及脊柱骨的切口无比显眼,叫人看了毛骨悚然,白灵儿微微皱眉。
唐正的十字追魂刀已经握在了手里,他认出女鬼,这女鬼便是清末被斩头于菜市场的一**女子,因身首异处,而身子被野狗拖走啃食,所以她一直就是一个头颅,她四处飘荡,寻找着自己的身躯。
驱魔人一直追捕着这个头颅,相传捕抓到这颗头颅会有一百阴德的奖励,但是从清末到现在足足一个世纪,却始终没有人能够收服她,不想她却三阴之日的鬼节出现,并且让唐正和白灵儿撞见。
“你的头发是我的头发,你的眼睛是我的眼睛,你的脸颊造就我倾世容颜,你的身躯摇摆出我万千舞姿,嘻嘻,拿命来。”女鬼突然阴沉一笑,双眼瞪大吐出,张开狰狞的牙齿,一把飘向白灵儿。
那咒语飘入白灵儿的耳朵里,白灵儿神情突然恍惚,眼前一片黑暗。
不错,她寻找百年,找不回自己的身躯,而如今她看到了白灵儿,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所以她心生夺舍白灵儿身躯的邪念。
“找死。”唐正暴怒,右手一挥,五枚五帝钱被射了出去。
嗖嗖嗖!五枚五帝钱朝着女鬼的头颅打了过去,所谓的五帝钱就是清朝的铜钱,经历过五位清朝皇帝的统治,被万民摸过的铜钱,铜钱身上凝聚万民的阳气,所以五帝钱是至阳之物,克制鬼魂最为有效,一旦鬼魂被五帝钱打中,那势必重伤。
当当当,五枚五帝钱落空,打在了三楼的广告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那女鬼的头颅一闪,鬼魅一般就到了白灵儿的面前。
“灵儿!”唐正大喝一声,并且伸手去拉住白灵儿的手。
但是迟了,女鬼法力高强,一头就撞进了白灵儿的头颅当中,白灵儿的身躯一阵激灵,紧接着双眼浑浊空洞下去。
仅仅一个照面,阴德为三百五十的白灵儿就被女鬼上身,唐正眉头紧皱,死死的抓住白灵儿的手,女鬼上身之后,肯定会带着白灵儿的身躯逃跑。
“死鬼差,松手!”白灵儿转头呵斥,却是女鬼的声音,她一脸怒容的瞪着唐正。
“妄想,阴阳法珠,锁!”唐正大喝一声,左手一拨,右手腕上的阴阳法珠便套到了白灵儿的手腕上。
“嗯,无效!”唐正一惊,这阴阳法珠乃是独一无二的法器,以前屡试不爽,今日却对此女鬼无效。
刷的一声,三枚五帝钱出现在唐正的左手心,唐正左手一推,拍向白灵儿的后背!
“无效!”唐正大骇,为何两样法器都无效。
“别白费力气了,松手!”女鬼冷笑一声,突然啊的一声,猛然摇晃脑袋,出现了白灵儿的声音:“唐正哥哥,她无身躯,所以法器无效,打头!”
唐正恍然大悟,握着三枚五帝钱就拍向白灵儿的脑袋,白灵儿脑袋一偏,躲了过去,并且传出了女鬼的声音:“来啊,打她的头啊,如此倾国倾城之容,你忍心下手吗?”
唐正一怔,正欲再次拍出去的左手猛然收了回来,打又不不得,放又不能放,投鼠忌器,唐正才发现这问题如此棘手。
“那女鬼呢?不对啊,罗盘明明显示在这里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正当唐正与女鬼僵持之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底气浑厚的声音。
“不会让人捷足先登了吧?”另外一个声音说道。
“谁敢抢老子生意,老子灭了他,从川西一直追到这里,与这女鬼交战数次,耗费这么多时间,下了这么大本钱,怎么可能让别人给抢了。”
“嗯?有人?”声音越来越近了。
待到眼前一看,唐正紧紧握住白灵儿手臂,两人皆戒备的看着不远处的七个男人,服饰怪异的七个男人。
同样的,这七个男人也戒备的打量着唐正和白灵儿,相互之间都戒备着。
“鬼差?”带头的胡渣男手拿苗刀指着唐正问道。
“苗疆七蛊?”唐正冷冷的问道,这七人的服饰怪异,但是每个人的阴德也都到达了四百。
“你小子有眼力,你是鬼差无疑,我且问你,清末无身女鬼的头颅从这里飘过,可是你抓了去?”胡渣男继续问道。
唐正与白灵儿对视了一眼。
“不是。”
“是。”
唐正吓了一跳,这女鬼竟然说是,果然歹毒之极,将这七人拉进来,准备牵制住他。
唐正说不是,而白灵儿却说是,其实是女鬼说是,惹得对面的七人哈哈大笑。
“鬼差,敢做不敢当,就别怪哥几个了,哥几个上,这对狗男女竟然虎口夺食,男的杀,女的轮。”胡渣男大吼一声,七人拿着武器就将两人围在其中。
“哥,不对。”突然一人眼尖,瞪大双眼看着白灵儿,慌忙阻止上前的众人。
“老三,什么情况?”胡渣男等人瞬间看向白灵儿。
“哥你看,此女印堂发黑,双眼空洞,明显就是被鬼上身,哥,我看出来了,那无头女鬼上了这鬼差婆子的身!”老三双眼一亮,惊喜的说道。
“耶,还真是,怪不得他们口径不统一!”其他六人也看出来了,胡渣男对着唐正吼道:“鬼差,交出女鬼,我们放你走。”
“来啊,来抓我啊,哈哈,鬼差,这女的貌似是你的女人,你会眼睁睁看着这群人带她走吗?”女鬼哈哈大笑道:“你别无选择,你只能帮奴家赶走这些人,等奴家脱险,奴家自然离开你女人的身躯。”
唐正为难了,扫了一眼白灵儿的脸,又扫了一眼对面的七人,交出白灵儿想都不用想,白灵儿的命比他唐正自己的命更珍贵,但是与女鬼合作,那犹如与虎谋皮,即便赶走了苗疆七蛊,那女鬼会放人吗?再说仅凭他的力量根本对付不了苗疆七蛊。
“你敢耍花样,我会打得你魂飞魄散。”唐正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对女鬼说道。
“哥几个,鬼差选择了与女鬼合作,上!”胡渣男见状瞬间明白,吼了一声之后,七人将唐正与白灵儿围了起来。
唐正掏出了手枪,对方一见,迅速退后几步,但是这把枪也只是唬人的,打鬼倒是利器,但是对人类却没半点作用。
白灵儿拿的是七节鞭,每一节的鞭子上都镶嵌了钢钉,一被鞭子抽中,那必定皮开肉绽。
“上!”胡渣男再次大喊一声,本来慢慢靠近的七人,顿时加快了速度,战斗一触即发。
啪啪啪!七节鞭抽空的声音,每一鞭融合白灵儿和女鬼的力量,落在街道的青石上,都能溅起一堆石屑。
“阴德牌,镇压!”唐正大喝一声,梅花五从天而降,欲上前的四人连连后退。
“我艹,他是鬼捕头。”其中一人愤愤的骂道。
“不怕,我们人多,耗死他。”胡渣男说道。
“金蚕蛊。”
“蜈蚣蛊。”
“蛤蟆蛊。”
“蝎子蛊。”
苗疆七蛊终于使出他们最厉害的本命蛊……
一旦让这些毒虫咬到,那神仙下凡也救不活,唐正和白灵儿连连后退,却再次被围,而他们的面前的地面上,一米多高的金蚕吐着蚕丝,三米多长的蜈蚣喷吐着绿色的毒液,蝎子锋利的尾刺如剪刀一般沙沙作响,蛤蟆咕咕的酝酿着,随时吐出那带有剧毒唾液的巨大舌头。
“躲。”唐正一侧身,右手揽住白灵儿的腰,屈腿一蹬,两人就朝着上空跃起。
噗噗噗!沙沙!
他们刚刚离开,在原来的位置上,绿色的毒液,蝎子的尾刺,蛤蟆的舌头全部赶到,只差一秒就中招,只是他们仍旧难以幸免。
“啊!糟糕,金蚕的蚕丝缠住了我们的脚。”突然白灵儿一声疾呼,两人一低头,金色的蚕丝如同铁索一般,死死的缠住两人的脚。
“哪里跑?给我下来!”胡渣男狰狞的笑道。
“阴德牌出,捕头牌出,镇压!”唐正爆喝一声,再不出招,就要被那些毒物给咬到了。
“阴德牌出,勾魂牌出!”白灵儿跟着轻喝一声。
嗡嗡声起,两人的手心里各拍出两张牌,唐正梅花五,方块五,白灵儿梅花三,红心三,四张牌砸向四只毒物。
“闪!”苗疆七蛊带着各自的毒物,一起闪开,但是金蚕却始终没有停止吐丝。
轰的一声,四张牌砸空,地面一阵动摇,而后回到了两人的身边,将两人护在了中间。
“完蛋了,这金蚕真是可怕,才几个呼吸的时间,我们快成蚕蛹了。”唐正错愕,低估了金蚕的力量,金蚕一口上百根丝,每根丝就好比一条钢丝。
“哈哈哈哈,奴家不陪你们玩了,你们慢慢玩!”女鬼见唐正落了下风,突然哈哈大笑,嗖的一声,从白灵儿的眉心中飞出一颗头颅,速度奇快,刷的一声朝着虚空而去,片刻便消失了身影。
“哥,那女鬼跑了。”老三对着胡渣男说道。
“先不管她,让她跑了那么多次,不再乎多一次,咱们总能抓到她,倒是这对狗男女,竟然坏了咱们的好事,弄死他们。”胡渣男心一横说道。
“好!”六人瞬间操纵着自己的本命毒物,疯狂冲刷着守护住唐正和白灵儿的四张牌。
“唐哥哥,再这样下去我们必定完蛋。”回过神来的白灵儿查清了形势,那蚕丝已经将他们连四张牌彻底的捆成了一个蚕蛹,即便苗疆七蛊不攻击,他们也会因为在密闭的蚕蛹中缺氧而死。
“再想想,总会有办法的。”唐正一边操纵着两张牌抵挡着蚕丝,随口说道:“我们两张阴德牌撑开一道缝隙,或许能撑破蚕蛹。”
“好,阴德牌,起!”两人商量好之后,同时调动阴德牌,原本两张阴德牌呈九十度角拼在一起,而后慢慢分开。
咯吱咯吱的声音起,那是如钢丝一般的蚕丝摩擦阴德牌发出的声音,如同两种金属摩擦的声音。
阴德牌一点点的分开,两人欣喜的看着那慢慢张开的缝隙,而蚕丝也被一条条的崩断,发出嗡嗡的响声,本已暗淡下去的蚕蛹内顿时透进来一道亮光。
“开了,缝隙开了。”两人欣喜的说道。
“什么声音?”突然唐正的头皮发麻,猛然瞪大双眼,大喝一声:“灵儿小心。”
但是迟了。
嗖的一声,噗!利器入肉的声音,鲜血喷溅而出,溅了唐正一脸。
白灵儿的左胸口的布料被血染红,湿哒哒的一片,一把苗刀的刀柄露在外面,而刀身却没入白灵儿的左胸内,直入心脏。
唐正傻眼看着那把刀,缝隙打开之时,从缝隙飞进来一把苗刀,在刀到来之前,唐正有了预感,他本想伸手推开白灵儿,但是迟了。
白灵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而且自己的身躯感觉越来越冷,两眼深情的望着唐正的双眼,嘴唇无力的抖动:“唐哥哥。”
“灵儿!”唐正大喝一声,颤抖的将白灵儿涌入怀里。
唐正的脑袋突然一阵空白,他知道不能拔出苗刀,但是却不知道怎么救白灵儿,此刻又在蚕蛹之中,根本出不去,失神之间,却突然听到灵儿轻喝一声:“阴德牌,爆!”
“不!不要啊,灵儿!”唐正猛然醒悟,却已经迟了。
轰的一声,白灵儿的阴德牌一把爆开,如同漫天火焰,天女散花一般,将再次要包围起来的蚕蛹炸开。
噗噗噗!苗疆七蛊距离爆炸中心不远,他们的毒物被炸伤,被反噬,个个喷吐精血。
“收!”七人一把将毒物收回,胡渣男狠狠的骂了一句:“麻痹,女人下手就是狠,竟然自爆阴德牌。”
“灵儿,你等我,唐哥哥来陪你,阴德牌,给我爆。”
“什么?”七人吓了一跳。
“艹特么的,大家快跑!”七人拼劲全力朝着远方跑去。
马勒戈壁,勾魂牌自爆都能让他们重伤,这特么捕头牌自爆,方圆百米之内绝无生还,所以他们逃命一般的向远处跑去,越远越好,今天真是倒大霉了,不仅猎物被抢,还碰上两个不要命的疯子。
在唐正命令阴德牌自爆的那一刻,梅花五阴德牌爆发出一团白光,如同极光一般,将整个夜空照得如白昼一样明亮,而后光明扫过,追着那七个人而去。
白灵儿用仅存的力量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那捕头牌,晶莹的眸子流下泪来,泪水划过脸颊,脸上带的却是微笑,这便是真爱,唐正紧随其后也自爆了阴德牌。
当光明散去,露出了阴德牌的本质梅花五,咔嚓一声,两米多高的阴德牌正中间出现了一道至上而下的裂痕。
噗!唐正和白灵儿同时吐出一口鲜血,阴德牌自爆,犹如心脏爆开。
“为什么没爆开?”唐正傻眼的看着空中的阴德牌,为何没像白灵儿的那样爆开,爆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嗡嗡!右手上的阴阳法珠陡然间光芒大盛,一黑一白两道光芒飘出,如两道流光一般,飘向那阴德牌,在牌的四周萦绕,快速修复牌上那道醒目的裂痕。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自爆了阴德牌。”唐正傻眼了,他大吼道:“阴德牌,爆,给我爆,我要和灵儿一起去,爆啊!”
突然一只纤细的手捂住了唐正的嘴巴,唐正低头一看,却是灵儿那微微笑的脸,苍白的嘴唇抖动:“唐哥哥,好好活着,我懂你的心,但是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让你留下,你不能违背,好好替灵儿活着,答应我。”
“不,灵儿,我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了你,我便没有了活下去的必要。”唐正咬牙说道,阔别了二十多年的泪水划过脸颊,滴落下来。
“唐哥哥等我,等我轮回之后,我再嫁你,当你的妻子,保重。”
噗!白灵儿说完,一口心血喷出,整个身躯软在唐正的怀里。
“不,灵儿!不要丢下我。”
“啊!”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响彻七月十六晚的夜空,无数已经入眠的市民被这一声怒吼惊醒。
已经逃开的七人,十分钟之后回到了原地。
“我呸,贪生怕死之徒!”
“说是自爆捕头牌,竟然是诓我们,真不要脸。”
“那个女人真傻,自爆阴德牌救那男的,可那男的呢,简直不是东西…”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独自飞!真爱?我艹,都是他么的狗屁!”胡渣男面无表情的骂道,随口吐了一口血沫腥子。
七人等待那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却迟迟没来,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待回到现场,早已没有了那一男一女的身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