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阵细钉雨后一夜无事,劣马果有识途之能,经过一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它已经带着老人与凌旭照来到了离普陀山附近的一个小城镇。这个小城镇同样处处有饥民,但同样看不上由劣马拉的破马车。劣马似乎还知道它主人的伤势沉重,直接拉着马车来到一家叫“济世堂”的大药铺门口,到了药铺门口就发出连声长嘶似乎想吿诉正在闭目运气疗伤疗毒的凌旭照注意到他们已经来到一家大药铺可以买药为他主人疗伤了。
凌旭照在凝神运气时听到了马的嘶鸣声,他知道这是马在叫他了。他睁开了双眼,当他看见药铺后说:“笨马别喊了,这是卖药药铺不是医生的医庐,而我基本不生病所以只会点简单的医术,根本就不会开方抓药你带我来这里也没什么用。”
马似乎听懂了凌旭照的话转头欲行却又好像不知去哪里才好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凌旭照在思考一会后突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了,药铺必有病人来抓药,病人必带药方而来,药铺里的人也一定知道哪个大夫开的药方多,开药方多的大夫就是生意好的大夫,生意好的大夫就是口碑好的大夫,口碑好就是因为大夫的技术高,所以可以从药铺打听到哪个大夫的技术好,甚至还可以知道技术好的大夫住哪里。”凌旭照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进了“济世堂”药铺。
凌旭照走进药铺,他闻到药铺里弥漫着各种药味但里面一个人也见不到。“喂!这里面有人吗?”凌旭照运起真气大喊了一声。凌旭照贯入真气的喊声震动了整个药铺。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从药铺柜台出来一个面黄饥瘦的中年男人,“这地方真是越来越难过活了,干旱蝗灾还不够,现在居然又地震了。”中年男人说着就欲从药铺出去。
“这位是这家“济世堂”药铺的店主了吧!”凌旭照挡住了中年男人,拱手向中年男人作了一揖说。
“没错就是我钱财富,我就是这家药铺的主人,但你快让开让我出去,有事出去再说这里马上要地震了。”中年男人以为要地震了焦急得想要出去。
“店主我告诉你不会地震的,刚才的震动只是我在叫你而已。”凌旭照说。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无稽之事,你是说刚才的地震是你在叫我?”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说,“人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如果你硬要说地震是你叫的,你有本事再叫一次,否则就别挡住我的路让我逃生。”
“简单之事,但还请店主你先捂上自己的耳朵,刚才你离我远所以不捂上耳朵也没事,但现在你离我太近若不捂上耳朵恐怕会有失聪的危险。”凌旭照说。
“好,我不止捂上耳朵还站回到刚才的地方你就可以叫了吧!”中年男人说着退到了刚才的地方还捂上了耳朵。
见钱财富已经准备就绪,凌旭照再次像刚才大喊一声,药铺因为之前已被震过一次摇动了根基这次震动得比刚才还厉害还落下了不少建造药铺的沙石。
“这下你相信了吧!”凌旭照淡淡地说。
“信了!信了!你可别再叫了,”中年男人见识了凌旭照声震他的店铺的功力后惊慌失措地说,“你再叫我的店铺非塌了不可,这可是我祖爷爷传下来给我的百年老店,我还指着这店讨口饭吃呢!可别再喊了,店铺震动时我的心也随着震动……”
钱财富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旭照打断了,“店家你别再废话了,你再废话我就真要吼塌你的店了。”凌旭照不耐烦地打断了钱财富的话,“店家我来是为了问你几个问题的,除了回答我的问题其余的废话一律不要讲,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否则我真的会震塌你的店。”
“好的,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了凌旭照的威胁钱财富不敢再多言。
“好,我问你来你店铺里抓药的病人用哪个大夫的药方最多?”凌旭照问道。
“如果你是问哪个大夫的药方最多的话我告诉你是住西街打铁的王铁匠隔壁的李大夫,但你若是以为李大夫技术最高那就错了……”
听到病人用药方最多的人不是技术最好的大夫凌旭照吃了一惊,吃惊同时他又打断了钱财富的话:“你说技术最好的大夫不是那个李大夫?”
“是啊!”钱财富说,“你先别打岔,李大夫只是凡医之顶,医些中小病可以药到病除,而大病及一些疑难杂症就束手无策了,而另一位自称阎王敌的医生则是近神的医生,只要病人还有一口气在,他都能治好,但他看病一天最多看三人,而且他是看心情看病的,心情好才一天看三个,心情不好一天连一个也不看,纵使你送他黄金万两他也不看。”
“谱子这么大?”凌旭照惊奇地说。
“是啊!就是这么大谱。”钱财富说,“谁叫人家是神医啊!以前每天去找他看病的病人是络绎不绝,但是现在已经无人去找他看病了,这附近的人有钱的都走光了,而穷人跟本不需要看病,因为全饿死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情。”凌旭照又作了一次揖说。说完转身就欲离开。
“请等一下,”钱财富叫住了欲离去的凌旭照,“你能给我几两银子吗?我已经一天多没吃饭了,若不是我铺子里的药不能随吃我就吃药充饥了。”
“好,就当是感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东西吧!”凌旭照从背后金银剑上拿下一块扔给钱财富。转身欲行之时他又转身走了回来,他对钱财富说:“你忘了告诉我那人住在那里。”
“噢!对,我忘了,那人住在离这里有五十里开外的西方竹林里。”钱财富说。
“再次说声多谢!”凌旭照话音未落身已如疾风般快速离开了。
凌旭照坐回到了马车的驾车位对劣马说:“西方五十里,快速前进吧,迟了你的主人有陨命的可能。”
劣马听了凌旭照的话之后就开始全力奔跑,路上因饥荒而几乎无人,劣马一路跑来通行无阻,很快它就拉着马车来到了竹林。虽然听“济世堂”药铺老板钱财富说这里是片竹林,但是凌旭照在这里却没见到一根竹子,只见到了满地的竹叶与一间枯黄的竹屋。
“这里有人吗?”凌旭照跳下马站到竹林前运起丹田之气大喊一声。
“是谁在大喊大叫,扰人清静啊?”枯黄的竹屋打开从中走出一个三十左右,左脸颊有一颗铜板大上面还长了一撮黑毛的黑痣,头戴蓝色方巾,身穿白衣,手上拿着一本蓝色的《神农本草经》的男子。
“这位仁兄大概就是自称阎王敌的大夫了吧!”凌旭照说道。
“然也,本人正是阎王敌的孙藐天孙大夫!”孙藐天狂妄地说,他抬头挺胸还踮起了脚尖试图让自己五尺之躯高于凌旭照八尺之躯。
“敢问大夫与药王孙思邈有什么关系?”凌旭照对他面前这个狂妄的大夫起了兴趣了。
孙藐天一直想让自己看起来比凌旭照高,但他失败了。无论如何努力地踮起甚至用脚尖站地他也无法比凌旭照高,在他用脚尖站地时他没控制好平衡,脸对地摔了下去,摔了个狗吃屎。“没什么关系,同姓孙的关系,你不要以为我是占他的便宜我的藐是藐视的藐,可不是孙思邈的邈,还有你如果是来找我治病的那你可以免开尊口,今天我不想治疗任何人,不管是谁也不管他病得有多重哪怕是身中奇毒濒死我也不救。”孙藐天在试图增高超越凌旭照失败还重重摔了一跤后没好气地说。
“大夫你果然有两把刷子,”凌旭照说,“能一眼看出我身中奇毒你确不负阎王敌的称号。”
“当然喽!你以为我的名号是叫假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被凌旭照夸奖后心情大好的孙藐天说,“我不是有两把刷子而已,我还知道你身上是中了两种难解的奇毒。”
“厉害!厉害!大夫真乃是神医。”凌旭照说,“但是大夫你却不知我来此非是为了我自己的毒患。”
“那你来此是为了什么呢?”孙藐天听说一个身中两中奇毒的人来寻他竟不是为了他自己的毒患,不由得感到好奇。
“真正要来找你看病的人在这马车厢里。”凌旭照用手指着破马车厢说。
“好,我本来今天是不想给任何治病的,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孙藐天在听说了一个身中两种奇毒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人竟还带别人来就医他想试试凌旭照,“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车厢里的人与你身上的毒患你可以任选一个,我会根据你的选择去救人。”
“当然是车厢里的人,我一开始就是为车厢里的人才来到你这的。”凌旭照想也没想就说了。
“你可要想清楚,难道他人的命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吗?你现在虽然能用自己的功力压制毒素,但如果不去毒时间一长你必会功力大损甚至可能会死。”孙藐天严肃地说。
“不用想太多,我只知道你不快去救车厢里的人他很快就会死了,”凌旭照说,“而我至少还能活很久才会死。”
“好,我活了四十多年了,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人,我马上去救那车厢里的人。”孙藐天说完快速走到了马车旁进入了车厢里。
没过多久孙藐天就从车厢里跳了出来了,他这一次总算实现了超越凌旭照的目标,他站在马车上全力纵身一跳终于从凌旭照头顶跳了过去,但他跳过去之后因为控制不了落地又摔倒了,这一次比上次更惨还滚了几下,全身沾满了枯腐的竹叶。凌旭照看到这副景象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东西?”孙藐天站起拍了拍身上将竹叶与地上的粉尘拍干净后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刚才看到有一只猪在这里打滚。”凌旭照笑着说。
“猪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孙藐天疑惑地问。
“就站在你站着的地方。”凌旭照依然笑着说。
“好啊!原来你是在说我是猪,”孙藐天听明白了知道凌旭照是在笑他于是愤怒地说,“如果不是已经答应过你要治一人,如果我不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我就不救那人了。”
“大夫我不笑你了,车厢里的人怎么样了?”凌旭照止住笑声说。
“本来快死了,但是他现在遇到我就能活了。”孙藐天自负地说,说完就走进了他的枯黄竹屋了。
过了一会后孙藐天一只手拿着一块黑石头也一只手拿着药膏和白布,他对凌旭照说:“你去把里面的人抬岀来放在地上,车厢里面太窄难以施救。”
“好的。”凌旭照进入车厢之后,发现老人接粗钉后封穴止血的方法被之后的细钉所破所以老人的血已经流遍了整个车厢形成小血洼了。他赶紧将老人移出了车厢放到了地上。
孙藐天看见凌旭照把老人放在地上后就走到了老人身前蹲了下去,他先把老人的一只手抬起,用手试着拔粗钉但他也遇到了凌旭照之前遇到的因钉子钉入太深无借力点的问题,而他无凌旭照弹指神通的武功,但是他用黑色石头放在老人手臂上方一放,钉子就被吸到了石头之上。钉子一拔岀来老人的手臂的流血就更厉害了,他快速地把药膏抺在了老人整只手上,整有沾粘性的药膏瞬间止住了老人手臂的流血,他再用白布将老人整个手臂层层包了起来,就像是木乃伊的手一样。他再重复把老人另一只手也包扎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后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因为长时间蹲下双脚血脉不畅所以缓缓站起用手背抹了下额头的汗。干完这一切后他对凌旭照说:“好了我已经帮这人治好了。”他把刚才用剩的药膏与白布递给凌旭照后接着说:“记得三天再帮他换一次药,再换一次药他大概就会好了,如果他没好你再来找我。”
“多谢!”凌旭照将老人抬回了车厢坐在了赶车位就赶马离开了。
凌旭照驱赶着劣马走向了他此行的目的地,而在高空之上的白云之中依然有三道白影在穿梭,而在凌旭照所架马车之后出现了一顶由八个胡女所抬的红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