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按上黑脉博的瞬间就感一股无匹巨力从脉上传来,她全身剧震,似乎一身骨骼经脉都要被巨力震得寸寸碎断,连忙抽手,才没被巨力击为碎片。呆了一会后,惊讶地说:“这位姑娘你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吗?为何他的双手上会有如此强大的功力?若这是他自己的功力,那他就是我此生所见功力最高的人。”
白听了小翠的话后想道:“果然,那次非是偶然,黑真的不是平凡之人。但我似乎只是平凡之人,我该怎么做才好?”白沉吟片刻后说:“我也不知道,这功力也许不是黑所拥有,否则他也不会落魄成现在的样子。也许这功力是恨他的仇家封印他双手折磨他的手段也说不定,请问你能医治他吗?”白不愿让人知道黑的真相,以免为黑带来麻烦,所以编了一个理理。
小翠说道:“你说的也有可能,他的手我连碰也碰不了,肯定是无法医治的。但他身上的其他伤势我也许可以帮上忙,只是这样我就要诊他的脚脉,这没问题吗?”
白回答说:“能治好他的话,你就随便吧!”
小翠得到白的许诺,脱下了黑脚上所穿的底都快磨没的破麻鞋,露出了满是血泡和厚茧的脚。看到这样的脚小翠不禁眉头深皱,她发现黑的脚也难以诊脉。她虽然是个卖笑卖艺卖肉的风尘女子,但在同性的注视下,面对着不是来买肉的异性肉体她还是感到不好意思。她小心翼翼地把手申到黑腿上可以诊脉的地方,经过诊脉她相信了白编出的理由。她之前其实并不相信白所说的话,她从白的神色中察觉到白说的未必是实话。当她给黑诊脉时发现黑的身体内几乎没一点功力,不过黑身体远比一般人来得结实,以至于被李大夫及**里的打手打了那么多下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死。这一发现似乎坐实了白所说的话,再联想到黑之前会受到这么的伤,若他真有这么强的功力,莫说是**打手这种杂鱼,就算是有十个李大夫又如何能挡住此等巨力,更别说是重伤他至濒死,她不由得相信了白说的话。她说道:“他伤得很重,尤其是李大夫对他的攻击造成的伤害最是沉重。李大夫家传的恶鲨七式凶猛无比兼之气劲怪异,是纵横东海的奇学,中招之人少有能活的。”
听到此白双目不禁涌出了泪水打断小翠的话道:“那黑还有救吗?”
小翠道:“你先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所幸李大夫家传武学并未练到家,你的那个他体质也够强悍,我看只要休养几个月吃几个月药就好了。我现在就先帮他上点跌打损伤的外伤药吧。”说着小翠就拿来了一个大桶一个药袋,把药袋里的药粉倒在大桶里,又在大桶里倒了好几小桶烧开的沸水。用一根木棒在桶里把水和药粉调和成黑色发亮的浓浆后,就把黑浸入桶中,只留一个头在外呼吸。
过了一个时辰后,小翠把黑从桶里拿了出来。此时的黑已经变成真正的“黑”,除了脸以外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被黑色药液所覆盖。她又用纯白色的纱布将沾满药液的黑包成了一个木乃伊的样子放在了一旁。
“你这样就能救得了黑吗?”白好奇地问道。
“可以了,接下来只要每天三顿饭前都吃上一帖药,吃上一个月他身上的内外伤就好了。”小翠回答。
小翠出去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确定好时间后,回屋从李大夫给她的瓶子中取出一个药丸喂给了白吃。做完这一切后,她觉得累了,累得眼皮像有千斤之重,非闭不可。她走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躺了下去,瞬间就因疲劳而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一道浓烈杀气已经逼近医庐,数十枚暗器已作为杀气的探路者冲入医庐之中。庐内之人都无防御力,突袭之下,闪都不可能闪。一声惨嚎,小翠首到其冲,身中数枚暗器,紧接着白与黑也身中数枚暗器。只有中暗器之时才有痛感,中了之后伤口又痒又麻,再看暗器之上蓝旺旺的光芒。她知道这暗器是淬过毒的,正欲从一旁的大量药丹中寻找解药的时候,却因为暗器之上的毒性太过猛烈加上她又没练过什么武功无内力可以抗毒,她念头刚起已失去了意识。
一道白影冲入医庐之中,白影一身纯白雪装,脸盖厚厚白纱,身材玲珑有致,显是一个女子。白影女子左手之上拿着十余枚映着蓝光的流星镖,右手持着一把同样闪着蓝光的精钢长剑。女子手段狠辣无比,三人同中毒镖,死亡只在倾刻。但这也不能令她放心,只有三人颈上人头都离开躯体,她方能安心。她高举精钢长剑正欲斩下小翠的人头,蓦地她在这本该无声的医庐内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她功力深厚,一听之下已知声音所来的方向。她舍弃了小翠冲到了呻吟声的来源,向黑的颈上一剑斩了下去。
就在黑即将身首分离之际,黑猝然而醒。突醒的他就见一柄蓝光闪耀吹毛利断的长剑斩向他的头颈,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他经历过的不知多少次战斗留给他身体的战斗本能即使失忆也能发挥作用,他脚一屈闪过剑斩,头一低一撞,正中白影女子胸口,但这一击却因女子功力深厚不仅不能击退女子,黑反而被击飞,撞到了墙上。
女子被撞,心中怒火大盛,怒叱道:“中了毒性这么猛烈的毒镖还能行动,算你有本事,但看你还能再接我几镖。”说着女子左手一扬,数十枚流星镖如雨一般向黑攻去。
黑欲闪开攻来的流星镖,但女子扔镖时看似杂乱无章,实是用了“天女散花”的手法,尽锁被攻击者的退闪之路。黑的战斗本能再度帮了他,他快速蹲了下去全力收缩身体,宛如一个球,尽可能守住身上要害。黑一收缩身体,攻击目标瞬间变小,女子扔出的毒镖大多打在黑身后的墙上。但仍有数枚镖打在他的手脚之上,这一次攻击女子是含愤岀手,镇上劲力远胜之前的攻击。镖打在黑背后青石所造的墙上都直接没了进去,更别说血肉之躯。黑的双脚首当其冲被镖击中,伤口深口见骨。但是打在黑不能用的黑手上时三枚镖却像完全失去力量一样不能攻进分毫,且被反弹击回给女子。
“咦!”女子见镖被反弹回来不禁惊咦一声。女子反应迅速,剑运“平沙落雁”,剑芒闪耀如明星,欲挡下反弹回的镖。但剑方与镖相接剑已遭几枚飞镖截为数段,幸好女子变招迅速,以手中剑柄全力一击挡下了本会击中她咽喉要害的一枚飞镖。另外两枚镖却分别击中女子的右手与左脚,也造成了深可见骨的伤痕。女子本来还想攻击黑,但她一动之下才发现自己也眩晕欲倒。这才想起自己的镖上淬有毒性猛烈的剧毒,害人终害已,本用来害他人的剧毒今朝却反噬她自己。但她功力深厚,镖上之毒虽烈却不足以让她像小翠一样立马昏倒。她迅速从腰间取出一个瓶子,倒岀一粒红色药九吃了下去。她知道自己虽然吃了解药,但镖上之毒实在太猛,解药并不能马上起效。为免身上之毒因运功而入五脏六府,她只好不甘地放过黑,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
黑见女子离开,忍住从血流如注的双腿之上传来的锥心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白的身边。白的身上插着三个毒镖,镖身几手完全没入白的身体,只有一小截留在外面。镖分别插在胸口与两条腿上,胸口之处最是凶险,只差几寸便可伤及心脏。他用耳朵靠近白的心脏部位听了听,他听到白依然还有心跳,心中不禁一喜。但他的喜悦未能持续,他仔细听了一会后发现白的心跳声在不停减弱。
发现这个状况的黑不由得惊慌失措,他在被女子斩首之前一直昏迷根本不知道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在一旁空自焦急。河狭水急,人急计生。在害怕失去唯一珍惜之物的极端恐慌中,他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了刚才白影女子中镖之后的样子,之前因为他自己中镖之后而无其他反应他没有往镖上有毒的方向去想,此时他明白了,镖上的蓝芒告诉他镖是有毒的,正常用精炼钢所打的镖该是闪耀着白光,原来刚才白影女子从腰中瓶子拿出的药丸是镖毒的解药。虽然已想到白的情况为何会如此危急,但他依然束手无策。白影女子早已离去,她的离去也同时带走了解药。他又想了想,决定冒一个风险。
他跪了下来,嘴凑到了白的腿部伤口前。原来他想到了医治毒蛇咬伤的方法。尽管有男女之防,但在这生死关头也无法顾及了。他用嘴放在伤口上,先用牙把深入体内的毒镖咬着拔了出来。一股腥臭的黑血从伤口喷出喷得他满脸都是,他看到伤口附近的肉都已经发黑了,连忙开大口咬住伤口吸了起来。
只是一个伤口就已经吸出了好几碗黑血才让伤口由黑转红,看到伤口改流红血,黑连忙去找白布。幸好这里是药庐,各种医用工具一应俱全。黑很快就找到了之前小翠给他用来包扎的纱布,还找到了没用完的桶里的药浆。他从味道与颜色分辨出桶里的药浆与他身上所用的药浆是同一种药浆。药浆滑到他腿上被女子飞镖打得伤口上不仅止住了血而且伤痛大减,他知道了这是治外伤的灵药。他用嘴含了一大口桶里的药浆敷在伤口上,再用白纱布把伤口包了起来。
他重复着把白身上的三处伤口全部处理包扎了起来,再听了听白胸中的心跳,发现白的心跳虽弱,但总算是平稳下来,不再下降。
他在做完这一切后,又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小翠。他虽然不知道是小翠救了他,但他还记得是她买了他千辛万苦采回的药草。他决定也要救小翠。
药庐外的一棵大树上,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隔着厚纱冷冷的看着黑所做的一切。树上之人狞笑着说道:“你就在那好好努力吧!等你把那两人都治好,我身上的毒也解开了。我出生这么久无一人敢伤我,连骂我的人都没有,而你今天让我伤重致此,我一定要先杀了那两个女人,再慢慢折磨死你,让你体会真正的绝望。”此人正是刚才的白影女子,她刚才虽然离开了医庐但并未离开多远,只是躲到了医庐旁一颗树冠浓密的大树上等待解药发挥效果。她的目光从未离开医庐,监视着医庐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