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与小翠一前一后在路上走着,准备赶回药房。小翠力气本就不甚大,如今身上背着一个药箱与两个人更是累得气喘吁吁,没走两步便要停下休息一下,与李大夫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远。在走了一段路后小翠实在走不动了,大口喘着说:“李大夫……这两人实在太重了,背一个我还没有问题,但两个人加在一起实在太重。你能帮我背一个吗?”
李大夫回头看了一眼小翠,看到她脸上汗如雨下,妆都被汗水弄花了,回答说:“好,我就帮你背一人,你把女的送过来让我带吧!你若还嫌重,就把男的扔了。”
“扔了男的?你不救他了?”小翠听到李大夫说要把黑扔了惊讶地问。
“救他?”李大夫嘲笑着说,“我刚才是因为周围的人太多,而且围观的人中有不少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才不得不遵守诺言把他带走。我本来就准备走到一处僻静的所在时就把他扔了。你要是扛不动他,现在就可以去找个角落扔了他。”
“那大夫是确定不救他了?”小翠再次问道。
“小翠,你问太多遍这个问题了,”李大夫愠怒地说,“我的回答永远不变,我……不……救!我在这等你,你赶紧去把这人扔了。”
小翠虽然被黑不要命也要救那个女人的行为所感动,但她知道自己无法抗拒李大夫的命令,更无法让李大夫救他。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反而可能惹怒李大夫害了黑。她只好听从李大夫的话,走到路边一处绿草茂盛的地方,准备把黑扔在草丛里。
正当她要扔黑的时候,她怀中的白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白似乎听到了两人想扔黑的对话,一开口就说:“这位姑娘,我求你不要把黑扔了,如果你要扔黑,你就把我也留下,让我陪他吧!我求你了!”
小翠看着白真诚的脸,叹了一口气说:“你求我没用,我只是一个看人脸色活着的人,根本没有作主的权力。我现在就带你去找能作主的人。”
小翠带着白来到李大夫面前。李大夫见到小翠还没把黑扔了怒斥道:“你怎么又把那人给带回来了,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小翠听着李大夫愤怒的斥责声面上流露出恐惧,头也不由得低垂了下去。白替她辩解说:“你不要怪这位姑娘,是我叫她不要扔黑的。”
听到白说话李大夫一改霸横语气温和地说:“姑娘的体质真不错,我之前为你把脉时已知姑娘你用过很多奇珍异药洗筋易髓,但却不知你的恢复能力如此强大,病情刚稳定住,这么快就可以说话了。”
“我现在虽然身体酸软,头也发晕,但已经比之前好上许多。只是不知黑现在怎么样了,能请这位先生你别把黑扔了吗?”白问道。
“没问题,多带一人与少带一人又有什么区别?”李大夫说,“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姑娘,你与这男人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在意他?”
白听到李大夫问她与黑的关系,不禁一愕,思考了一会回答:“没什么关系,我与他只是认识的关系。”
李大夫听了白的回答也不由得感到吃惊,他想道:“没什么关系他会为了你而不要命地来我找医你?只是认识的关系会让你这么在意他,甚至还到了可以与他同生共死的地步。你当我是白痴吗?你与他之前说的话,我可是一个字不漏的听见了。不过,不管你与那乞丐有什么关系,你既然已经被我看上,那你无论如何都会成为我的女人。”李大夫说道:“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勉强你。”
李大夫说着就伸过手要去把白从小翠手里接过来。
“你要干嘛?”白惊讶地问。
“你别怕,”李大夫说道,“现在背着你与那人的小翠背不动你们两人,你不想扔了那人,就只能让我背也上一人。”
没过多久,李大夫已回到医庐。
正在煎药的小童见李大夫进来,慌忙跪下说:“主人你叫我煎的药,我只煎好了一副的首煎,另一副药的首煎已经没了。”
李大夫长年纵欲过度,那两副药本是他自己想要喝的,药中尽是珍奇药材。他听到奇药首煎没了不由得怒火冲天,厉声说:“怎么没的?难道是你喝了?”
“不……不……不是的,是一个人闯进来,大声吼我,我一怕就……”小童颤声说。
“快说,是谁,是哪个狗娘养的,敢来我的地盘捣乱,快带我去找他,我要宰了他!”李大夫怒气冲冲地说。
此时,小翠也刚好回来了。黑一人对她的负担也太重了。刚走到医庐便已不支倒地,手上抱着的黑也掉在了地上。
“就是他!”小童指着倒在地上的黑说道,“他背着主人你现在抱着的女人来问我主人去哪了,我好心告诉他,叫他别去找主人,以免让主人你不高兴。但他完全不理我的好意,还怒吼我一句,我一时害怕,就………”
李大夫看了一眼地上的黑,眼中恨火炙烈。若不是他顾及白可能因黑而殉死,他早杀黑了。手上无法发泄,唯有以口发池。他恨恨地说:“你究竟要害我几次?难不成我上辈子欠了你多少赌债?你这辈子是来向我讨债的?”
“对不起,我代替黑向你道歉。但黑是为了我才会心急吼人,要怪便怪我吧!”白歉疚地说,说着泪水就扑簌簌地掉下来了。
“姑娘无需自责,一副药的首煎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李大夫见白梨花带泪我见尤怜的可怜样,心火瞬被泪水浇熄,柔声安慰道。
李大夫对跪在地上的小童说:“从地上站起,再关上大门,然后去把我所有的药和器械都拿来。”
小童得令,连忙从地上站起去做李大夫交待的事。
没过多久,小童已将完成李大夫交待的事。药庐中已点上了数十支红色的蜡烛,黄色烛光照亮关门后的药庐。庐内还摆上了各种医用器械,空气中的药味也因拿出的大量的药丸而变得更加浓重。
李大夫将白放在一张实木的大床上,开始医治她。可是,不管他用上什么办法,始终都没法解开白身上的毒。似乎在他不在家的那段时间里血毒散已有新的变化,思虑再三,他决定回家去偷取现在的血毒散解药。
李大夫从一大堆药丸中拿出一瓶递给小翠说:“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你每隔一个时辰就喂她吃一颗这瓶里的药丸。”
“大夫你好像还没有给黑治疗。”白说道。
李大夫心想:“这小子屡次坏我好事,我杀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救他,就算是你的请求也同样不可以。”李大夫骗道:“你的病已经没什么要紧了,我出去就是为了找治他的药。”
“可是,大夫你连把脉都还没给黑把过难道就知道如何治黑了吗?”白奇道。
李大夫奸诈无比,谎言被疑面上依旧神色自若,脑中一转已想好应对之词:““姑娘说得对,医道有言:望、闻、问、切。所以我不用诊脉也知道他受伤有多重。他的伤很重,如果不快点医治必定会死,所以我要快点走了。”
“那就谢谢大夫了。”白说道。
李大夫不欲与白多言,以免露出破绽,白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急忙离开了。
在李大夫走后,小翠冲出医庐到外面左顾右盼后又回到医庐内在白的耳旁轻声说:“你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你还真以为李大夫他是去弄药治你的黑吗?”
“难道不是吗?”白疑惑地问。
“你好天真啊!”小翠感叹道,“如果他真的要救你的黑,就应该像医治你一样先替他稳定住病情,而不是马上离开。”
“听你一说还真是,那该怎么办才好,我实在是担心黑的伤势。”白焦急地说。
“我认为李大夫是绝对不会医他的,唯今之计,恐怕只有我们自己来试着医治他。”小翠说道,“所以我是来问你,你是否同意让我来医他。”
白看着小翠,觉得她的样子不像个大夫,犹豫不决地说:“你真的可以治好黑吗?”
小翠善察言观色,看出白不信任她。但她知道自己也确实难以让人相信,所以她并不生气。说道:“我不一定能治好他,但我常年跟随李大夫,他的医术我也会一点,我应该可以保住他的命。”
看着奄奄一息的黑,白思索一会后,作出了决定:“那就麻烦你了。”
“嗯,那我就去医他了。”小翠说完就去给黑把脉了,把脉的结果却令她意想不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