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旭照他们虽然闭上了双眼而且还用真气护住双眼,但他们还是被“光耀众生”如太阳一般强烈的光芒刺得双目剧痛。但他们为了破阵也只好强忍着双目的剧痛。凌旭照原本以为“光耀众生”发出的强光应该可以持续很久,但当他感到一阵失重感的同时他也察觉到“光耀众生”的光芒也消失。好奇的他很快就睁开了双目,但这个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不看比较好的,因为人的恐惧大多是眼睛创造,而他们眼前的景色便是人绝对不该看的场景之一。他们睁开眼后,看到的是黑暗,只有黑暗,这片黑暗不同于普通的黑暗,普通的黑暗只是让人看不见东西而已。但这片黑暗却好像能吞噬一切,内力修为到凌旭照与邓陵云这种级别,在黑暗中也能看到一定范围内的事物,但他们现在连自己的双手也看不到。而且不止如此,他们还感觉到自己在不停往下掉。
“方脱陷阱,又落虎穴,这鬼地方不知又是什么阵法。”凌旭照喊道。
“是啊!我们已经掉下来很久了,若直接掉到地上,肯定必死无疑!”邓陵云说道。
“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凌旭照问道。
“我听得很清楚啊,怎么了?”邓陵云说道。
“没什么,我以为这地方连“光耀众生”的强光都可以呑噬,也许也会呑声音,但现在证明我想错了,这地方似乎只呑噬光。”凌旭照回答。
“仅仅是呑噬光明就已经很可怕了,而且我们现在依然在往下掉,也不知道会掉到哪里去。”邓陵云说道。
“让我往下发一击剑招,就知道我们还有多久会掉下去变肉酱了。”凌旭照说着,剑形铁运出一招“横断云峰”一道强横的剑气向下急速冲去。
剑气冲下去就像泥牛人海一样久久不见回声。
“看来我们还不会很快就变成肉酱,这地方似乎是个无底大洞。”凌旭照说道。
“又是个麻烦的阵法,你要是没弄丢那本书,现在就不会这么惨了。”邓陵云抱怨着说道。
“有招就有破,世上没有天下无敌的招数,同样道理,天下也没有无法破的阵法。”凌旭照说道。
“你说得倒是轻巧,但不管是奇招还是奇阵都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破解的,而以我们现在这种状态根本撑不了多久,更何状我们还不知道这阵法有没有其他的变化。”邓陵云始终都在介怀凌旭照弄丢了墨家的宝书所以说话口气很冲。
凌旭照双剑齐动向四面八方同时发出一招“横断云峰”。他没再理邓陵云的话,他用行动展示了他破阵的决心。剑气虽强,但在这片无止境的黑暗中却如同是滴墨入海一点反应也没有。剑招的失效一点也没有令他气馁,因为这本来就是纯试探性的攻击,现在他已经试探出这阵法是单纯的困阵,用于困死敌人。这四周的黑暗几乎能吞噬世上一切,目前已知这个阵法唯一不能呑噬的应该声音,那就用音波试试。
“白胡子老爷爷,你还活着吗?”凌旭照喊道。
“你是在叫我吗?”邓陵云问道。
“没错,”凌旭照说道,“我肯定是在叫你,因为这里已经没有第二个白胡子老人了。”
“你不好好想破阵之法,叫我做什么?”邓陵云问道。
“我在想这阵法什么都能吞噬,但唯独无法吞噬声音,是否能用声音破阵。”凌旭照说道。
“可以试试,但你叫我干什么?”
“我数三、二、一、你与我一同运出“狮子吼”,试试能否用至极梵音来驱散这片黑暗。”凌旭照说道。
“可我不会“狮子吼”。”邓陵云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你随便使一招能发出强大声音的招式吧!”凌旭照说道,“不过,别忘了要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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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旭照的喊声下,两人同出声波之招。霎时间整个黑暗空间被音波震得如同地震一样剧裂震动,震动甚至传入了两人身体里面,两人破阵不成反被声波之招引起的震动震得头晕眼花。
过了很久,两人才从震动中缓过来。凌旭照刚缓过劲来就开口了:“我终于知道这里的阵法是什么了,这地方竟是黑暗的水世界,或者说是黑暗的属性与水属性结合的产物。”
“你说这地方是水,但我们为什么没有窒息?而且如果这里是水为什么我们会感觉到自己一直在往下沉却无法像在水里一样浮起呢?”邓陵云听了凌旭照说这里是水加黑暗满腹疑惑地说。
“你的疑问用很简单的理由就可以回答,”凌旭照说,“因为这地方不是单纯的水,也不是单纯的黑暗,而是黑暗与水完美的结合。这种阵法玄妙无比,似水非水,似暗非暗,却把这两种事物最可怕的地方全结合了起来。水开始让人不停掉落,黑暗呑噬光明让人迷失方向而永远无法起。水还有抽刀断水水更流无惧任何有形攻击的特性,而暗能呑噬光明,无光便无热自然无法破阵。被困阵中的人,最后只会在这片无尽黑暗之中绝望又悲惨地死去。”
“你说出了我们可能的下场,既然你对这阵法已经这么了解,应该已经有破阵之法了吧。”邓陵云说道。
“然也,”凌旭照胸有成竹地说道,“之前的“光耀众生”之所以会被这阵法吸收是因为那是光之招,光实在太耀眼所以才会被黑暗吸收干净,正如人太方正容易被恶人忌恨。这次我要用融合了墨家剑招与我自创的纯阳掌功夫的黑炎剑招以黑制黑,以火焰之黑破水之黑。”
言毕,凌旭照再运黑炎之招,剑上黑炎缠绕,黑炎所过之处,黑暗竟真的像被燃烧一样消失。但在催动黑炎之招时,他的七孔都在因催功过度而流血,剑招还未完全成功,他已坚持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剑招也崩溃了。
“不是快成功了吗?为何要突然收招啊?”因为黑暗邓陵云看不见凌旭照现在面如死灰一样的表情,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没什么,”凌旭照回答,“只是真气不足而已,调息一下就好了。”
“你也不用骗我,”邓陵云说道,“我也是一个小有成就的医者,我虽然因为黑暗看不见你的脸色但从你的声音听出,你现在已经是五劳七伤再加上我之前为你疗伤时发现你身上还中着两种剧毒,我敢肯定你只是调息一下是一定不会好的,这个阵反正只是个困阵,我们在这里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事,你何不多调息一会。”
“你是因为那颗大树上的字才能跟上我的吧。三天,仅仅是三天,我们从那里到这里至少已经过去两天,从进阵到这个暗阵又过了几小时,哪还有多余时间调息?“凌旭照说道。
“你原来是为了我那两个孙女,才这么拼命的啊!”邓陵云感叹道,“你喜欢她们吗?如果你喜欢她们,而她们却不喜欢你,你现在豁尽性命所做的努力岂不是白废了吗?”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她们,毕竟我与那两人只有一面之缘,更不知道她们喜不喜欢我,但我知道她们是因为来找我来救我才会被抓而陷入危险。”凌旭照说道,“不管怎样,我也不能让他人因为我而牺牲,所以我必救那两人。”
说完,凌旭照不顾自身伤势再度全力催动功力。纯阳掌法,暴烈无匹。墨家绝技,杀气盈野。同属刚烈属性的两种武学一并使用,必会对使用者带来沉重负担,他的七孔血流不止,全身经脉如网暴出,但在他绝不让他人为他牺牲的坚强意志支持下他终突破了身体的极限,剑招终于功行圆满。他手上的剑形铁原本已可称得上是巨剑了,但在黑炎之招的加持下已不只是巨剑了,黑焰剑气从剑身发出让整把剑变得无比巨大,如同一个小山头。在黑焰剑气剑气周围的黑暗尽被黑焰燃烧,形成了暗烧暗的奇景。
凌旭照剑一挥,往底下发出一道黑焰剑气,剑气过处光明再现。“暗水阵法”如同一个气球,他刚才这一击直接刺破了这个气球,倾刻之间四周的黑暗已荡然无存,与此同时凌旭照与邓陵云也再度向下掉了下去。
掉下去的同时凌旭照感觉到从下方从要掉入的地方传来了与之前的血光间一样的死亡气息,这里传来的死亡气息比之前血光房间的不知浓厚多少倍,以至于他还没掉下去已被这股如从黄泉而来的阴寒死气冻的瑟瑟发抖。没错,他也发抖了,连番的真气消耗,不断地重创,再加上毒素还在不停侵噬他的身体,纵使他功力深厚、意志如铁,但他终究是血肉所造的凡人。过了一会他终于看到了下面,下面竟也是水,他知道从这么高掉落下坠的力道一定很惊人即使下面是水也会重伤,他连忙运使太极之招将下冲的冲力尽量转移走。“砰”的一声,他重重摔到了水里,伤疲毒的他无法完全发挥太极的威力,只转移走了一小部分冲力。他感到全身骨头都要被冲散架了,他发现这里的水不深,吐了一口鲜血后艰难地从水里站了起来。
与凌旭照的狼狈样相比,邓陵云虽然之前因为给凌旭照治伤再加上支持凌旭照用“光耀众生”之招真气损耗也十分剧裂,但他既没伤也没中毒,在上关的黑暗关中他也回复了不少真气,所以他很轻松地就降落了。而且以真气注入双脚浮在水面上连鞋也没有湿。他看见凌旭照虽然站起却在摇摇晃晃好像要摔倒的狼狈样急忙取出一个红色药丸走到凌旭照前对他说:“这是我自制的回阳丹,可以让你回复一定真气。”
凌旭照只淡淡说了句“谢谢”就接过红色药丸呑了下去,因为他实在没力气再多开口了。红色药丸一入喉,立化数道阳流进入他的四肢百脉,说不尽的舒服受用,真气瞬间恢复,体内的毒素也晢时被稳定住了。“这药你自己不吃一颗吗?你真气消耗也很大吧。”真气恢复后的凌旭照问道。
邓陵云闻言赶紧取了颗与那颗药丸相似的药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了下去后说:“我也吃了。”
邓陵云手速虽快,但凌旭照眼也不慢。他一眼就看出邓陵云吃下去的药丸与他自己的有细微的区别,他为了不使邓陵云尴尬所以什么话也不说,但他在心中想一定要还他这个人情。
凌旭照服药后没多久,四周骤起异像。无数幽蓝火焰自水中浮出,火焰中逐渐产生人形,最后变成了无数缠绕鬼火手持各类武器的骷髅战士。骷髅战士排成某种阵法开始围攻凌旭照与邓陵云,骷髅战士力大无比,攻击的招式也都是些不要命的的打法,凌旭照与邓陵云尽管武功高强,招架起来也异常吃力。凌旭照心知久战不利,剑运强招“冰封千峰”无数像山峰一样大小的冷寒剑气攻向骷髅战士,强大剑气猛烈一击将一部分的骷髅战士打得分崩离析变成无数碎骨。但这些碎骨马上又变回了骷髅战士。“寒冷没用,看来只有试试火攻了,白胡子老爷爷,我现在功力不够,使用不了纯阳掌的招数,你把功力输给我。”凌旭照喊道。
“好!”邓陵云向围攻他的骷髅战士发出强悍一掌将围住他的骷髅战士全击成了碎片后,马上抽身来到凌旭照背后将功力贯入凌旭照体内。
凌旭照得到邓陵云的功力支持后将纯阳掌中的“一气纯阳”化入剑招之中变为“一气化九百”,他纵身跳起无数火焰剑气攻向骷髅战士,火焰剑气一个不漏击中骷髅战士,骷髅战士中剑后全部开始剧烈燃烧,转眼之间已化为无数黑烟。凌旭照看着这幕场景面带悲伤说道:“安息吧!你们这些因为一时好奇而进入塔中送命的人,你们死了还要被利用来守护这座怪塔的使命今天就结束了。”
凌旭照的话未免太早,骷髅战士燃烧后产生的黑烟并没有消失,反而聚集在了一起,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骷髅战士。骷髅战士双手各持一把巨刀疯狂杀向凌旭照与邓陵云,两人不欲硬接利用灵巧轻功闪开了骷髅战士的攻击。攻击被闪骷髅战士怒气大盛,双刀起势竟以刀代剑使出了凌旭照刚才消灭骷髅战士的那招“一气化九百”,而且威力更强过凌旭照使出的。凌旭照与邓陵云出尽全力虽然挡下了剑招但身上多处都被带着火焰的剑气所烧伤,尤以邓陵云伤得最重,身上的毛发几乎被烧光,双手握小刀之处也因挡高热剑招而烧伤。凌旭照的状况相对好点,因为他熟悉自己剑招的剑路,但双手同样因为挡招而烧伤。见到凌旭照与邓陵云的狼狈样,骷髅战士作出了胜利者的姿态,嘴还在那里一张一张的,若他有声带能笑,估计早在哈哈大笑了。但他与之前的凌旭照一样未免高兴得太早了,因为此时凌旭照与邓陵云已经默契无间地从左右两个方向分别攻向骷髅战士持刀的两条手骨。骷髅战士猝不及防被凌旭照与邓陵云从骨骼的连接处斩下了两条骨手,两人见一招奏效,不给骷髅战士反击机会,连续不断地向骷髅战士骨骼的连接处发动攻击,一眨眼的时间已经将骷髅战士变成一堆白骨。但骷髅战士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击败的,被击散的白骨又马上重组成了骷髅战士,而且这次重组而成的骷髅战士比之前比之前多了两个头,四条手臂变成了三头六臂的样子,双脚也从人足变成了如蝎子的足一样,六臂之上拿着剑、刀、弓、枪、戟、锤六样武器。骷髅战士六臂分使奇招杀向凌旭照与邓陵云他们,他们接下骷髅战士的招数后发现那些招数俱是各门各派的精妙招数,两人面对骷髅战士层出不断的精妙招数均感到应接不暇,没过多久两人身上已是汗如雨下,两人心知再这样下去不是被累死就是被打死,但却苦于无破阵的方法,唯有强持硬撑。
凌旭照越打越是心焦,越打越是心急,他知道他离“狂僧”给的三天期限只剩几个时辰了。他虽然知道他即使找到“狂僧”对方也未必会放人,但他更知道若他不去对方就绝对不可能有放人的可能,那么等待那两姐妹的只有比死亡还悲惨,去了虽然只有一线机会,但总比完全绝望要好,他难道能让别人为救自己而生不如死吗?不能啊!绝对不能啊!一念至此,他倾尽全力挡招,体内百里哀以毕生功力打入的地心火精因他的急燥的心而威能释放,他的全身变得火红无比像要喷出火一样。剑招威力也开始源源不断提升,终于开始反击骷髅战士了,剑上再运“一气化九百”无尽炎剑全中骷髅战士,骷髅战士瞬间已变成一个火球。他为防骷髅战士像之前一样由烟中重生,不顾自身难承黑炎之招再出黑炎之招攻向火球。黑炎竟将火球也燃烧了,最后彻底化为虚无了。凌旭照出招之后,身上多处裂开,血从裂开的伤口暴射出来,整个人变成了血人。
骷髅战士消失后,异变又生,原本充满地面的水全部消失,同时房间里出现了一扇门。凌旭照与邓陵云想也没想就走进了门里,因为他们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走进门中后他们看到了一幕惊人的景像,两人中最吃惊的莫过于凌旭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