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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渔村

儒剑渡世录 司马邪郎 3928 2024-11-19 02:37

  何谓幸福的生活呢?

  如果拿这个问题去问人,不同的人大概都会有不同的答案,有些人认为锦衣玉食的生活是幸福,有些人认为叱咤风云的生活的是幸福,也有一些人认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是一种幸福。

  夕阳西下,落日照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上,如同给海面渡上一层纯金。海面上有一条小船,船上有一男一女两人。在常人的印象中,男女一同工作时,通常是男人做比较粗重的活,而女人则做些比较轻松不费力的话。但在这条船上,却出现了相反的现象,竟然是女子在用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撒网收网,用麻绳所做的鱼网极易吸水变得十分沉重,女子的手又像从没做过粗活一样又白又嫩又薄,常年打鱼双手长满厚茧的渔人也常被勒伤,更何况是她。粗糙沉重的麻绳很轻松的就在女人嫩手上留下了一条条长又宽的血痕,血痕好似在告诉过去几乎没做过粗活的女子平凡生活的艰难。在女子如此辛苦打鱼的时候,为什么男子坐在一边一动也不动?为什么不来帮把手呢?难道他没有手吗?对,男子真的没有手,或者说有手也等于没手,他的双手漆黑如墨无力地挂在双肩上,男子似乎因为无法帮助女人脸上笼罩着浓重的阴霾。

  两人衣着打扮与一般渔人无异,但他们的皮肤与脸色却与常年打渔暴露在大太阳下的渔人的古铜色不同,都是比较白的,尤其是女的,更可称得上是貌比西施、貂蝉。显见两人皆非是常年打渔的人,两人也确实不是渔人,两人是在数天前开始打鱼的,从他们飘浮到一座小岛上开始的。两人刚飘浮到小岛时,男的像抱着自己的生命一样紧紧地抱着女人,所以两人认为自己与对方可能有很亲密的关系,也许是恋人,也许是朋友,也许是兄妹。但为什么两人明明可能有很亲密的关系,他们却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呢?因为他们失忆了。他们飘流到小岛上被人救起时,两人皆已经身受重伤,男子之伤尤为严重,全身骨骼几乎尽碎,女子在男子的保护下受伤轻很多,但也算重伤了。两人飘流到小岛时全身还因泡水太久肿了起来,救他们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两具殉情的男女的浮尸,准备埋葬他们时,才发现他们的胸膛还在起伏,把手放在他们心脏之上也还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所以那人将两人救了起来。两人似乎是练过武的人,男的被救起时手上背上都背起奇形怪状的剑,所以恢复速度很快,男的受的伤换成常人该是必死之伤,但他都没吃药,只在床上躺了几天就好了。女的似乎是在男子的保护下,所以伤势轻一些。但遗憾的是男子身体其他地方都恢复如初但他的手却从肩往下到指尖变得漆黑如墨且变得坚硬如铁,双手从此失去了所有的功能。而且不知是水里泡太久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两人居然完全失去了有生以来所有的记忆,他们记不起自己是谁,自己家在哪里,自己还有什么亲人。他们剩下只有彼此,他们住在了一起,但他们不知道两人真正的关系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两人非是夫妻,因为女子知道自己还是完壁,所以他们没有住同一个房间,而是同屋不同房。两人失忆后连自身武功也忘记了,不过两人皆不是好战的人,所以他们在这座岛上定居了下来,以打鱼、种菜为生。他们为了报答岛上渔民的救命之恩,所以总是远离其他渔民到一些没人的海域捕鱼。他们船小去不了太远太深的海域,女子的力气也小,没人的海域鱼群也少,所以捕到的鱼连两人的温饱也解决不了。只有运气好的时候,他们能抓到好点的鱼去市集卖了,他们才能勉强吃饱。

  今天他们的收获也与平常一样十分少,只抓到了几条中小号的比目鱼,几只三眼螃蟹,这点东西连自己吃都不够,而且他们总是将三眼螃蟹一类适合下酒的东西,送给救他们的人。但也办法,入夜后的大海在黑暗的加持下将变得凶险万分,像他们这种又小又旧的小船,一阵大一点的浪就能打得他们船毁人亡。他们不能冒这种风险,于是他们准备返航了。女子累极了像一摊烂泥一样坐在船头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香汗淋漓,低着头捂着被麻绳磨破又沾上海水痛苦不堪的手,借捂手来减轻手上的剧痛,但她又不希望他看见她面上的痛苦表情,所以她唯有低下头。但她的这个动作却根本瞒不过他,因为他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看到她的手被粗糙磨出一条一条的血痕时,他仿佛自己的心上也被磨出了血痕,他感到自己的心疼痛无比。但他能做什么呢?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把船划回家,但他知道自己以后一定还能为她做更多的事情。他的双脚已经用绳子绑在摇橹用的双橹上,只要用脚登就可以划动船,但因为他双手已费,所以他很难控制平衡,用力多而划得慢。原本她是不要他来一块打鱼的,但她第一次出海后,发现自己的力气实在太小,体力也不足,当她把船划海中时,她已耗尽力气,再无余力可以打鱼,只好空手而归。后来在救他们的人的指寻下,她才把他带了出来。

  过了很久,太阳完全下山后,他们才回到了居住的小岛。这是一个独立在海中的小岛,岛上人口不多,就千户左右。因为是个岛,所以岛上蔬果类比鱼肉类更贵,一些好的水果更是少见。岛上的房子为了防海啸台风,岛上房子全由坚硬厚重的石头造成,所以并不高。现在这个时候岛上除了少数房子外大多数石头房子上方已是炊烟袅袅,不少房子里已传出一家人吃饭的欢声笑语,他们去拜访的这间房子是即没炊烟也没声音的一间,如果把房子与主人看成是一体的,那这间房子就仿佛是死人居住的石棺材,这房子的构造与岛上其他的房子无什么区别,但房子上长不了不少爬山虎,厚厚的苔藓,还有另一些人头皮发麻藤壶,门是用硬木做的,但也已腐朽不堪,木屑掉了一地。很明显这间房子已年久失修且很久没有打扫过了。

  “笃”

  “笃”

  “笃”

  女人敲几下门后,“砰”的一声,门从内部快速打开了。从门中从来一个酒糟鼻老头,老头一只手拿着酒壶,老头见到两人后,醉眼朦胧地说:“你两个小娃娃又来给我送酒之物了吗?”

  “是的,老爷爷,今天给您老人家带来是螃蟹。”女人把手上用干草当绳绑起的几只三眼螃蟹拿到老人面前说。

  “又只有这点东西吗?不会是你们看我老了,所以好欺负,故意少给我吧?”老人因为觉得他们给得东西少所以在门口大喊大嚷,喊嚷一阵后,“扑”的一声老人吐出一大口酒臭扑鼻的呕吐物,呕吐物还有不少沾到了女人的脚上。

  男子虽然失忆,但性格依旧火烈。见老人如此无礼,当场就想发作,但当他想动手时,他才想起了自己双手已废。无法动手他本想用脚踢,但他又想到了老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唯有压下心中怒火。

  女子一言不发,用刚刚开始结吧的手上从地上捡了一把泥土压到了老人的呕吐物上,盖住了呕吐物,正准备用手清理时一声洪亮的喊声阻止了她。

  “让我来做吧!这点小事,我不用手也能做!”发声正是双手已废的男人,男子走上前去用脚狠狠地躲了几下地上泥泥,然后脚猛力一扫将泥土与呕吐物的混合物扫出去好远。

  “东西给我,你们走吧。”老人吐完后,神志似乎清醒了一点,从女子手上一把夺过螃蟹,走回了房中。关门前还说了一句:“明天记得多带一点东西来。”

  两人之后就一同离开了,只是男子离开之后仍脸带怒色。女子察觉到男子的怒意对男子说:“黑,别生气了,那老爷爷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很可怜的,你就看在他救了你我一命上别生他的气了。好吗?”

  “白,看在你面上我可以原谅任何人。”男子听到女子温柔的话语声好似如沐春风,心中怒火一扫而空,面带笑容说道。

  之所以一个叫黑一个叫白,是因为男子脸虽白却有一双黑如墨的手,而女子全身都是如传说中月中嫦娥仙子一样一身纯白所以称她为白。

  在清爽宜人的海风的陪伴下,两人一同回到了家中。两人的家几乎与之前的老人的房子一模一样,这房子是老人在救了两人后给他们找的。刚开始的时候也许比老人的家更糟,里面充满了蛇虫鼠蚁,几乎没有人可以落足的地方。酒糟鼻老人救回两人后,似乎想用两人当这房中成千上万蛇虫鼠蚁的饲料,直接将两人扔进了这间房中。说也奇怪,两人被扔到房中后不仅没被里面的蛇虫鼠蚁吃掉,反而是里面的蛇虫鼠蚁像是感觉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一样纷纷走避。没过多久房间里的蛇虫鼠蚁也无人赶杀就全跑光了,剩下的只有它们留下各种污秽之物。经过两人仔细的打扫,又用野地找来的艾草熏过,这地方才变得可以勉强住人。现在这间房内还有几件简陋的,还歪歪扭扭的家具。两人被冲上岸时,身无分文。这些家具都是女的一斧一锤,花了很多时间自己做出来的,但她的技术很差,所以家具全做得歪歪扭扭的。

  女子把今天打来的鱼拿到火灶上,很快就做好了一锅鱼汤与两碗用米糠与番薯丝一起煮的粥。鱼汤因为没有钱可以买去腥的调味料,所以几乎吃不出鲜味,反而腥臭无比,难以入口。米糠粗糙无比,内中还夹中不少小石头与泥土,番薯丝是陈货,不甜反臭。这两样东西在稍微富有的家庭皆是用来喂猪的猪食,但女子却吃得津津有味,只因不愿给对方增加一丝一毫的负担。女子吃完后又开始喂男子吃饭。女子之前一口也不吃鱼肉,只喝了几口鱼汤,她现在小心地把鱼肉上的刺去掉,然后就像怕男子噎住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了男子吃,纵然鱼肉味难入口,但在男子吃来却比世上所有的山珍海味都美味,男子每吃一口眼中都好像要涌出泪水,但他忍住了,没让自己的泪水像泉水一样涌出来。

  吃完饭后,两人分别回到了自己房中睡了下去。

  夜半时分,有人打开了女子房间的门,静悄悄地走了进来。这人正是那个手臂废了的男子,他进来看女子被子盖好了没有,看到女子身上所盖的被子是又薄又硬的旧被子,看到女子原先白嫩如雪的皮肤由白转黄的倾向。他的心像是被刀绞一样痛疼无比,他快速溜了出去,他要去做些事,来帮助这个可怜的女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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