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诌什么?”洗流苏显然是被跟班的言辞激怒了,两道剑眉本来离开的很宽,现在却几乎搅和在了一起,星眸更是瞪得老大,大概不相信一直追随自己的人竟会在此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他显然还没有气晕头,因为他用了“胡诌”二字,而非直接对部下破口大骂,比如: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难道不是吗?其实你早就让我调查过二十七年的‘剑魔’一案,就在你打算和季姑娘长相厮守开始。我是不知道你为何突然要我去查几十年前的往事,但我明白,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决意要找出当年的真相。”
屋内的大部分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只有一个人例外……
——玄空!
他一脸好笑的看着乌君之,仿佛街头那些围观艺人杂耍的有钱人,看着人辛辛苦苦磨练十几年才得了那么点赏钱,而自己只要随手一挥就能得到他人一辈子的俸禄。
小王爷听着乌君之的言谈,此刻倒反而是平息了怒气,只是淡淡地盯着眼前的这个最信任的黑衣男人。
“我想你是了解到了当年的实情以后,为了不让自己嗣位的时候出现难堪,所以设计了这一连串的杀人。小王爷,您对君之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只是……到了这种时候,君之虽为一介平民,但还想以大局为重。”他眸子中的眼光从幽暗渐渐变得深沉了起来。
再配上他正派十足的面庞,那个样子,还真是炫目的不可思议。大概在得知了自己的主子策划了这一切之后,他觉得时命要求他必须站出来拯救我们这些在场的弱女子,所以竟然表现得拥有如此的英雄豪情,而且还是在洗流苏的当面!
“哈哈…”洗流苏听完了乌君之的结论后,大笑了起来。
不会吧,我以为乌君之是在开玩笑,但看小王爷现下的神情,莫非他真是这些命案的真正凶手吗?
但当洗流苏笑停了之后,我的想法又改变了。因为洗流苏只是摇着头,好像听到了一个极致的笑话。
“君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的想法也太……夸张了吧。”他是要否决部下的推断。
“事到如今,您还要隐瞒吗?小王爷!”乌君之皱起了眉头,神色严峻,但给人的感觉稍有做戏之嫌。
“哎!”小王爷重重叹了口气,“我有必要那么做吗?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去杀亲生父亲?这个王爷的爵位,我本就无所谓拥有还是不要。对我而言,只要身边有若雪在,就满足了。”说完这些话后,他握住了季若雪的一双纤纤玉手,十指相扣,场面流淌着无尽的温柔之情。
“那个,乌公子……”秦氏却在这个时候打破了僵局。
她的精神状态是好了许多,只是面容还是有些憔悴。
大家都把视线转移到了她身上的时候,她似乎显得有些害怕,连小腿都开始发抖,可能平时也不太在那么多人面前讲过话的。
“我不太清楚剑魔的事情,不过我相公他……我是说洗管家。”
是你丈夫,还在我们面前称呼洗管家作什么呢?想想过去听到的传言,说这个洗德福不是个脾气好的家伙,经常仗着自己是王爷身边最受宠的亲信在京城作威作福。原来连他老婆都怕他啊?
这传言还真非虚呢。
“他经常晚上做噩梦,还喊着剑魔的名字,所以我想,应该还是小王爷说的比较在理。”甫一完话,她立刻垂下头去。洗流苏则闭上星眸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剑魔的存在?试问,你们当中有谁在王府里真正见到过‘剑魔大人’的吗?”乌君之瞪大眼睛反驳秦氏的论调,他这个样子也和玄空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之处。
“是没有在王府里,但不等于不存在。”玄空突然对着乌君之发难,不再冷笑。
这……
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怎么感到毛骨悚然的气息从脚跟开始蔓延而上呢?
“刚才朝廷派来的大人物查看过了。”玄空的那对褐色眸子对着所在的每一个人,极为认真的扫视了一遍,“昨晚朝小王爷放箭的地方是在院子里的一颗老槐树旁,那里还留下了对脚印,分明……”他又冷笑了下,而我们则等着他的答案。
“——分明是个女子。”
啥?
我们全都惊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