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雇了马车,一行人一早便启程赶路。
白神医和九儿坐一辆马车,霓裳、温婉和静儿坐一辆马车。
虽然霓裳已经知晓了温婉的身份,但也并没有急着拆穿。
温婉原本还担心霓裳这一路会故意套她的话,犹自警惕不已。
没想到霓裳这一路却出奇的安静,只顾着闭目养神,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温婉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快晌午时他们就近找了家饭馆落脚,霓裳独自离开了会儿,回来时脸色有些难看。
温婉问道:“霓裳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多谢瀚公子关心,霓裳很好,霓裳刚刚得了公子传回来的消息。”
温婉一听有大当家的消息,急急问道:“大当家现在身在何处?”
霓裳嘴角不自然地弯了弯,回道:“瀚公子不必着急,霓裳既然允诺会带瀚公子寻着公子自然不会失信,只是……”
“只是什么?”
温婉见霓裳面露难色,不免又有些担忧,会不会大当家出什么事了?
温婉如此紧张,霓裳噗嗤一下,回道:“只是公子似乎不太高兴听到瀚公子的消息。”
“什么?你说他不愿意见我?”
霓裳没有吱声。
“霓裳姑娘,你在消息中可有告诉大当家玉佩之事?”
“自然是有的。”
“那他为何会不愿意见我?”
温婉心里有些郁闷,玉佩可是这人亲手给的,还信誓旦旦的说这玉佩有多厉害,可如今拿着玉佩连本人都见不着,这算什么意思?
“瀚公子稍安勿躁,许是公子还有要事在身,此刻不便与瀚公子相见。公子有嘱咐霓裳,先将瀚公子一行安顿好,他过几日便来与公子一见。”
温婉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大当家他人可好?”
霓裳顿了顿,回道:“自然是好的。”
只是霓裳心里却越发不是滋味。
她怎么都不曾想到公子会如此在乎温婉。
从他传回来的消息里,虽然句句指责温婉鲁莽,乱来,可哪一句听起来不是担忧?
霓裳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温婉的眼神也明显透着疏离。
一行人草草用了午餐,再次启程。
知道了大当家的下落,也知道再过几日就能见到大当家,温婉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在马车里和静儿有说有笑。
霓裳淡淡地应着,心情更加沮丧。
温婉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一行人竟然会半路遇到拦路打劫的,这可真是同行见面分外无语啊。
更没有想到还有人主动站出来英雄救美,而来的这位‘英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一心想要通知大当家的君若尘。
此刻的君若尘早已不是先前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天生王者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一行劫匪哪里敌得过君若尘的贴身侍卫,三两下便落荒而逃。
君若尘悠悠下马,来到温婉的马车前,不急不慢地问道:“婉婉,可有受惊吓?”
温婉还来不及回答,霓裳已经先她一步掀开马车帘子回道:“这位公子,多谢相救,只是这马车上并没有公子要找的人。”
“是么?”
君若尘象征性地勾了勾嘴角,射向霓裳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冽。
他看了霓裳一眼,便将目光又移到了马车里,再次沉声说道:“婉婉,你若不愿下车,我可要……”
君若尘话还没有说完,温婉已经走了出来,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叹道:“君公子,还真是巧的很啊……”
君若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答道:“是啊,巧得很。”
温婉作势欲下马车,君若尘非常贴心地伸出了手,阿木阿林阿森三人瞧见,面面相觑,下巴落了一地。
温婉知道这人再不是先前的文弱书生,也再不能小觑了他,索性大方地任他搀扶。
霓裳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神深沉又复杂。
静儿一直安静地跟在温婉的身后,投向君若尘的目光有几分不解和困惑。
君若尘接收到静儿的目光,还好心地打了声招呼,静儿的脸一下红了。
而霓裳,这个拥有绝色之姿的美人反而被晾在了一旁。
待温婉下了马车,静儿也跟着跳了下来,霓裳正欲下车,君若尘朗声说道:“霓裳姑娘,劳烦你替君某带个话给你家主子,婉婉我接走了。”
温婉哭笑不得,这算不算被明着绑架了?
静儿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愤愤不平地冲到君若尘跟前,怒道:“好你个君若尘,早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谁要跟你走了?婉姐姐才不会跟你走。”
“是么?”君若尘似笑非笑地看向温婉,“婉婉,你的意思呢?”
温婉还能说什么?
她并不傻,既然已经知道了君若尘的身份,那对于现在君若尘的所作所为她便不觉得奇怪了,只是可惜啊,看来想要见大当家一面并不是容易事。
“既然君公子诚意相邀,婉婉岂有拒绝之理?”
君若尘满意地点了点头。
“君公子,若就让你这般把人给带走了,霓裳可不好交代呢。”
君若尘似没有想到霓裳会说这样的话,有些好笑地看向她,问道:“霓裳姑娘以为如何?”
“自然是请君公子高抬贵手,人可不能就这样任君公子带走。”
“是么?”君若尘脸色一沉,幽幽说道:“那君某今日倒想领教一下暗羽的厉害。”
霓裳听到君若尘口中轻轻吐出‘暗羽’二字,脸色瞬间白了白,嘴唇哆嗦了下,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温婉自然将二人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越发觉得这中间有太多的秘密。
见霓裳半天没有答话,君若尘不急不慢地催促道:“如何?”
霓裳顿了顿,脸色瞬间一转,盈盈对着君若尘福了福身子,浅浅道:“霓裳自然不敢跟君公子抢人,既然君公子与婉姑娘是旧识,想来也不会亏待了婉姑娘,霓裳这就代消息给公子,告辞。”
霓裳说完,轻轻瞥了温婉一眼。
温婉脸上有些挂不住,歉意地咧了咧嘴。
既然霓裳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她也不想再多做解释,眼前的情形恐怕已经由不得她做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