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的行程加快了许多,因为着急与玉儿的大哥在水悦城会合,所以他们不再像先前那般游游逛逛,除了解决一日三餐和住宿问题,剩下的时间他们几乎都在赶路。
南宫玉儿一开始还有些抱怨,可凌曜并没有如以往那般顺从她的心意,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可能比她想象中要严重许多,所以也乖了不少。
他们花了五天的时间终于到了水悦城,林紫月记忆中家的所在。
温婉以为有林紫月的记忆她会很激动,可没想到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她却显得异常平静,她并没有回到家的感觉。
或许因为她确实不是林紫月,虽然有林紫月前世的记忆,而那些记忆于她而言也仅仅是记忆而已,记忆中的那些人其实她并没有多少感情,充其量也只能算作熟悉的陌生人。
凌曜将他们安顿在了一个别院,温婉已经习惯了凌曜的土豪身份,所以不管走到哪里,他们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
而这家别院也不例外,看上去很普通,里面却别有洞天。
凌曜说这是他一个朋友的产业,温婉没有多问。
他们到的当天没多久南宫玉儿的哥哥也来了,温婉听凌曜介绍才知道他们要等的人就是南宫烈。
温婉当时心情很复杂,她之前怎么没有联想到,一个南宫玉儿,一个南宫烈,这天底下姓南宫的人似乎不多,而且还这么阔绰。
温婉想起当初楚昊天无意间给她透露过的关于南宫烈及南宫家族的事情,她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他们这次在水悦城会不会与楚昊天有关?
还有当时他们托君若尘上黑风寨找白神医一事,虽然当时楚昊天是告诉她,君若尘履行了承诺,将白神医和九儿、静儿都安全送回了黑风寨,可一想到当时要找白神医的就是这二人,温婉又是一阵不好的预感。
见到南宫烈后,她虽然说不出对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可仔细想一想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总觉得这人出现在这里应该不会是好事。
她当时怎么就没有多问一问他们找白神医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温婉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如果当时她多嘴问一句,会不会现在就有些眉目了?
南宫烈见到温婉时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依旧是冷冷的,吝啬给一个笑脸。
而温婉一想到当初黑风寨被围时的情形,伤九儿的人便是南宫烈,那么他身边当时的那位蓝衣人应该就是凌曜了吧。
温婉突然觉得自己太后知后觉,竟然和凌曜一起这么久都没有对他的身份做一做推测和核实。
现在她要怎么面对这两个人?
还有一旁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的南宫玉儿,她跟着他们来水悦城真的来对了么?
“小七,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因为凌曜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温婉的身上。
温婉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说道:“可能是赶路太急了,有些累。凌大哥,我想休息一会儿。”
凌曜不疑有他,“好,那我命人带你去客房休息。”
南宫玉儿见温婉脸色不好,毕竟是女儿家心细,忙跑到温婉身边挽着她的手担忧地问道:“小七姐姐,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温婉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回道:“不用了,我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温婉离开后,南宫烈才冷冷地开口问道:“曜,她的身份你核实过了?”
“查过了,并没有查到什么可疑。”
南宫烈点了点头,又说道:“红衣传回来的消息,‘他’正在往这边赶,估计最多两日就到。”
“你在信中说是‘他’主动约的你?”
“恩。”
“这就奇怪了,你和‘他’素来没有交情,‘他’为什么要约你在此地见面?”
“难说,或许与之前的事情有关。”
“你是说白神医?”
“不,我说的是另一位。”
“……”
凌曜瞬间有些明白过来。
“这么说,或许是我想多了,‘他’可能是有求于你?”
南宫烈突然冷冷地笑了,“当日,我有求于他时,你知他是什么样的态度,如今他会有求于我?”
凌曜摇摇头,说道:“烈,你知他的身份,此一时彼一时,或许有些事情由不得他。”
南宫烈不悦地抿了抿唇,说道:“他感兴趣的事情未必我就敢兴趣,他凭什么来和我谈?”
“哎……”凌曜双手负于身后,重重地叹息道:“烈,你我已很多年不涉及江湖中事,看来这天下终归是要变一变了,你真以为能独善其身吗?”
南宫烈没有答话,只是周身的气场更加冷硬了三分。
这场谈话最后无疾而终。
他们各自心里都清楚,有些事,并不是不想就能够全身而退。
或许,当初不该让君若尘来帮这个忙,这样会不会还有回旋的余地?
凌曜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犹疑。
不管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那就只能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按照神医先前给的线索,你那边有消息了吗?”
南宫烈摇了摇头,“该查的我都查了,可没有收获。”
“难道是神医给的信息有误?”
“或许是有些关键信息我们漏掉了。”
白神医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论威望和德行,那都是江湖人景仰的高人。
虽然他们当初请神医的手段是极端了一些,但说明缘由后神医也表示理解,所以没有必要给他们假消息。
南宫烈更愿意相信是他们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细节,不然不可能一无所获。
“既然没有消息,那就再等等吧,或许‘他’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也说不定。”
南宫烈虽然不是乐天派,可听凌曜这么说也懒得反驳。
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没有失望过,但他依然坚信,他要找的人还在这个世上。
早晚他会找到她,不惜一切代价。
凌曜有些担忧地看着沉思中的南宫烈,他突然有些怕,怕他这个多年的兄弟会走起极端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