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狭窄,两旁都是山坡,坡上长满枯萎的荆棘乱草,陈榆和袁猴子同时摔倒在地,二人四肢交错,向旁边滚了两滚。
这俩人,都是武功卓绝,滚倒在地,两手两脚,仍在不停打斗,乒乒乓乓,拳脚及身的声音,响成一片。
抓腕、指戳、脚踹、肘击、膀撞,翻滚两趟,滚地交锋,这次是力强者胜。
陈榆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他左手拿着从袁猴子手里夺下来的手雷,右手拎着袁猴子那把柳叶刀。
站在陡峭的山坡上,陈榆冲袁猴子嘿嘿一声冷笑。
胜负已判。
旁边,观点的腊梅、阿敏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腊梅本已竖起了峨眉刺,又放下了。
陈榆冷眼瞅着委顿在地的袁猴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姓袁的,你没想到也有今天吧,当初杀掉我们的易组长,挑了密营,这笔帐,咱们该算了。”
袁猴子此时,已经面如死灰,两眼冒着仇恨的怒火,他低吼一声,向前猛地扑过来。
袁猴子的打算,是抱住陈榆的两腿,此地陡峭,只要能抱住他,拼着被他打中,泼命滚下崖去,听天由命,摔死算完,同归于尽。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血债累累,即便投降,也绝无活路。
然而,这些,都晚了。
陈榆大喝一声,两腿一纵,将身跃起,手里柳叶刀斜向一挥,刀光闪过,只见一股鲜血,冲天喷起。
袁猴子的脑袋,被削掉了半边。
尸身“咕咚”栽倒在地上。
血,象喷泉似的往外冒,很快染红了一片山石。
阿敏“啊”的一声,赶紧扭过脸去,腊梅抱住她的肩膀,笑道:“嫂子,你总跟着做手术,流血破口,不是常看见吗?”
“那不一样。”
游老三高叫起来:“好,痛快。”
陈榆斩了袁猴子,只觉得胸中出了一口恶气,不禁哈哈大笑,把这个仇敌斩在手下,是他好长时间以来的愿望了,只觉得畅快无比。
寒冷的山风,带着丝丝湿意,吹过来,草木瑟缩。
密营附近,又恢复了宁静。
陈槿走过来,踢了一脚袁猴子的尸体,“这个可恶的家伙,恶贯满盈。好,除恶务尽。对了,阿榆,惠姐让我转告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
“据咱们城里的同志侦察,施旦小姐,还有汪大主席,已经在八里桥那个秘密别墅,巡幸了一圈,亲自住过了。”
“啊?那……太好了。哈哈。”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腊梅等人听了,也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这个消息,让大家同时喜形于色,特工们千辛万苦,设计了“毒蛇行动”计划,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效果,但是,毕竟达到了预期目的。
剩下的,便是看汪大主席,寿命还有多长了。
陈槿呵呵笑着说:“是啊,惠姐他们,也都十分高兴,让我赶紧把消息送出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可是,唉,我一高兴,就疏忽了,谁知道惹上了袁猴子这个麻烦,幸亏阿榆及时赶回来……”
游老三高举右手,晃了两晃,“匡老伯,把你的陈酿拿出来,咱们痛饮几杯,庆祝庆祝……”
…………
后记
汪精卫身体一直不好,尤其是体内的枪弹,常给他带来痛苦。
然而,就在抗战进行到激烈而艰苦的岁月里,突然在某一天,汪的身体状况恶化了。
这次恶化,来得蹊跷而突兀,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高烧至昏厥,国内医生皆不能治,遂去日本就医,却终于难以挽回性命,1944年11月,在日本名古屋去世。
关于汪的死因,说法甚多,最普遍的观点是死于体内枪弹的“毒扩散”,引起“骨髓肿”,却难以说清为什么会突然扩散,而别人也常有中枪后子弹留于体内者,却很少有什么因“骨髓肿”而死的
还有人说,汪死于爱国名医“刘一贴”之手,说是汪为了疗伤,用了刘一贴的膏药,被刘在药里做了手脚,日后还有刘一贴的“平生药一帖,宜人不宜狗”等名言,但刘一贴能在汪的身上做此手脚,而安然离去,似神龙见首不见尾,也确实够神奇了。
有一则说法,是汪精卫就医于上海虹桥医院,被军统买通护士,在药中搀了玻璃粉,至汪身亡。
还有更离奇的,说汪是被日本人杀的,汪虽降日,但日本鬼子视其只是奴才,要杀要打,只随其性,但此说法不相信的人多,因为在当时要找这样一个有名望的人撑起汉奸场子,还是不容易的,估计日本人并不会轻易对汪动手。
林林总总,对汪的死因,种种说法中,并没有一个准确定论,而汪伪政府方面,军统方面,也没有作过正式宣布。所以,关于汪精卫的死因,可能还会作为一个“谜局”被猜测下去。
不论汪精卫死的原因是什么,当时局势下,这都是一件大事,而当时因种种原因被杀、被刺、被害的汉奸,绝不止汪精卫一个,比如汪精卫手下的特工总部头子李士群,也是死于非命,对李士群的死因,是清清楚楚,毫无争论的。
当时,军统局想了种种办法杀李士群,均未成功,后来戴笠利用抗战末期,一些大汉奸急于寻找出路的心理,威胁利诱汪精卫方面的大汉奸周佛海,利用日本人和李士群之间的矛盾,除掉李士群,终于成功。那天李士群去百老汇大厦赴宴,宾主只有四人,本来李士群不想去,但主人是日本人,只好硬着头皮前往,餐桌上,最后一道菜是牛肉饼,端上来给李士群放在面前,李起了疑心,不吃,推给其它人,但后来其他三个人面前也上了牛肉饼,大家都吃了,李士群便也吃了约三分之一的牛肉饼。
两天后,李士群上吐下泻,不治身亡。
汪清卫死后,他的秘书施旦独自离开了南京,她在临走前收拾了一堆汪清卫生前用过的物品,穿过的衣服,带到香港,找了个寓所,守着这堆汪的遗物,孤单过了一生。此女虽不是汪的正配,但其钟情于汪,用情若此,令人唏嘘。
军统的特工们,以后的道路各异,有的继续从军,有的从政,有的悄悄成了平民,但大多数都因循了“杀手不见光”的准则,隐姓埋名,不为外人所知。
还有的,在晚年撰写回忆录,描述自己的军统生涯,甚至成为热门畅销书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