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溪边,清沏的溪水里倒映出我的脸,还有脸上若有似无的愁绪。
我知道自己似乎在等着什么,但是又好像不知道等的到底是什么,于是一直站着,眼睛与溪水里的自己对看着。
听到两个女孩子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小姐,小姐,快回去了,老太太和夫人都等着你呢。”
我茫然的回过头去看那两个穿着古代衣服丫头打扮的女孩儿跑近,然后听到自己说:“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红儿还没回来吗?”
两个女孩朝我摇摇头。
感觉像是就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穿上一层一层的衣服,红红的凤冠霞披刺的我有点眼疼。
有人在给我梳头发,还有上精致的妆。
我再一次看着镜子里倒映的自己,熟悉也陌生。
这时候一个小丫头匆匆走过来爬在我耳边说:“小姐,已经找到了。”
我肯定是跟这个小丫头很熟的,但是我叫不上名字,也不明白她说的“找到了”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的站起来,跟着她向外走去。
屋里的人拉的拉,扯的扯,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只是挥了一下手他们就全部翻倒在地上。
奔出屋门,看到外面蓝天白云,绿树碧草,阳光照着门前铺的青玉小路烁烁生辉。
我一路提着裙摆,跟着小丫头向不远处的篱笆门奔去。
“灿儿,你站住。”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回头看到一个中间妇女从另一个屋里奔出来,直朝我冲来。
我站着没动,感觉像是跟她很熟的样子,嘴也不受控制的叫她:“娘。”
她一把拉住我说:“灿儿,今天是你跟辉儿大婚的日子,不能再这么任性了。”
我听到自己说:“娘,我已经找了他很多年了,你就让我去吧,报了他的恩,我就回来跟辉哥哥成亲,你知道我是喜欢他的,他也喜欢我,他一定会等我的。”
可是妇人只是拉着我不放,并厉声命令:“把红儿给我关到火牢里去,永远不准放出来。”
那个刚才扒我耳边说话的女孩被几个人强行按住向远处拖。
我看见她无声的流着泪,只是用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没有求饶也没有叫喊,然后一个细小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了一个地址。
感觉自己肯定是咬着牙的,因为牙床生疼。手在用力想挣脱妇人的手,可是她的手像是金刚做的,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挣脱半分。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已经把我们两人牢牢的困在中间,我除了徒劳的继续挣扎,心里已经绝望透了。
能感觉到自己眼泪,汗水不停流下来的潮湿感,脸上的妆也化了,模糊的脸像覆上了一层毛,失去清晰的意识。
头发散落下来,衣服被汗水湿了后紧贴在身上。
依然在流泪流汗挣扎。
这时候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墨夫人,让她去吧。”声音里可以很清楚的听出疲惫和无奈。
透过人群,我看到一个清瘦干净,穿着婚服的*在不远处。他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有宠爱和一种我没法理解的伤痛。
我看着他,竟然有点心疼的感觉。
妇人松开了我,其他人也慢慢让开了路。
我又看了一眼远处的男人,转身奔出院子,往我刚才站的溪边奔去。
当我毫不犹豫的跳入溪水里,还能听到远处不停的在喊:“灿儿,灿儿,灿儿。”
“啊”,我从梦里醒来,混身湿透,看着站在一边的柴菲菲,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柴菲菲笑着说:“刘灿,你做的什么梦,就差没把我们家被子踢烂了,跟人比武招亲呢?又是磨牙又是哭的,没抢着男人吧?”
我定了定神,梦里的情景已经忘的七七八八,起来问她几点了,她说上午九点。
差点没跳起来,爬起来一边梳洗一边说:“我们还得回校去参加毕业典礼,拿毕业证呢。你昨晚是不是给我吃安眠药了,怎么睡到现在,你还看着笑?”
我说着就作势去打柴菲菲。
她边笑边跑的说:“刘灿,我就喜欢看你这整点不着调的样子,急死你。”
我没搭理她,胡乱的收拾了脸面,拎包出门,已经看到柴菲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她家客厅等。
真是懒得搭理她,但是此时不是执气的时候,我还得坐她的车去学校,不然等我走到也就不用参加什么毕业典礼了。
我拍拍自己的额头,软了个脸给柴菲菲:“陛下,该起驾了。”
她又一顿笑,站起来往外走,我在她身后狠不得直接踹她屁股上两脚。
我们还是很顺利的拿到了毕业证,站在那条走了无路次的校园小路上,手里拿着奋斗了十几年毕业证书,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怅然若失的。
“发什么愣,快点走吧。”柴菲菲拉着我边走边说:“你离上班时间不是还有一个月吗?一起去旅行怎么样?”
我尴尬的一笑说:“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要回去陪爸妈的吗,工作的地方离家也好远的,上班以后陪他们的机会越来越少……”越说越小声,因为我自己最清楚,不出去不过是因为经济不支持。
柴菲菲仰天大笑,引来路上同学的侧目。
最终我还是被她又拉进车里,两个背包很随意的甩到后排座位上。然后她无比认真的扭头看着我说:“亲爱的,问你件事好吗?”
看见柴菲菲一反平日的癫狂样,这么严肃的跟我说话,使我也莫名的紧张起来,张大眼睛看她,试图在眼里写上一个萌萌的问号。
“你以后能不这么装吗?”说完这句话,柴菲菲自己又大笑起来。
我憋出一脸哀怨,又无话反击,只能继续装作看窗外。
认识了这么多年,我基本都是被捉弄的份。
柴菲菲边开车边说:“我跟几个朋友约好了,咱们去离这不远的一个山上,特别原始的一座山,上去的人不多,但是山上景色传说特别好,而且山顶有一个天然水湖,听说像照妖镜一样,可以看出你前世是什么哦”!
我听到这里,已经在心里打了一万次退堂鼓。
不过柴菲菲好像并不在意我的状况,一边兴致勃勃的描绘那座灵异的山,一边熟练的把车停在她家楼下。
看着柴菲菲家的豪宅,我在心里暗暗叹口气,这就是同人不同命。
一进家门,菲菲就忙着打电话,大概意思就是让人到她家里集合。
等她自己打完电话,回头跟我说:“快给你爸妈也打个电话,就说回不去了,临时要补习工作”。
我翻她一个大白眼,补习工作?这是什么词?亏她想的出来。不过还是无奈的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假期跟同学一起做临时工,所以就不回去了。
到她家集合的有三个人,半个小时就到齐了,两个男生一个女生。
其中一个男生郑博是见过的,菲菲的表兄。另两个菲菲介绍说是两兄妹,哥哥叫何意,妹妹叫何如。柴菲菲直接叫他们如意。
表兄拿出一张地图,铺在茶几上,指点给大家看:“我们开车到山脚下大概要两个小时,所以咱们可以早上六点出发,到山脚下预计是八点,在那里吃个早饭,以节约咱们带的食物。山脚下有一些农庄,那里有租自行车的,可以骑着走小公路上山,其实也有很多步行的或者直接开车上去的。当然我们主要是想走这边的一条小路,这条路一直旁着一条溪流,我们可以顺流而上”。他说这些的时候,手正指着一条在地图上像蛇一样七歪八扭的线。
柴菲菲第一个响应:“小路好小路好。”
表兄没接话,继续指着地图说:“这条小路走上去大概要六个小时,因为特别难行,都是小峭壁和很高的植物。尽头听说是一个山泉,也有人说是瀑布,不过我那些去过的同学都没走到尽头,大多半路折回来了,说太累。”
我听到这些就感觉腿都有些酸,弱弱的指着另一条路问:“咱们为什么不走这条大路?”
表兄头都没抬,接着我的话说:“这条路基本都是人工打造的,骑车大概一两个小时就会有一些宾馆,饭店,寺庙,人工种植和修剪的树木花草,其实跟在城市的公园没什么两样,都是一些烧香拜佛和约会的男女去的多。”
听到这里已经知道我想放弃的机会是零了,只好默默的退到沙发上坐下。
他们都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围着研究了好久的地图,完了是分工去买各种爬山的装备。
我被分配的任务是准备一个大背包,然后扛。
认真的看了看自己,虽然不算瘦弱,但也绝不是大力士的样子啊,但是,有什么办法,谁让咱没钱呢,出不了钱买东西,只有出力了,我再一次在心里感叹同人不同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