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容易得多了,但是,靠这两只狗能拉得动他们三个人吗?
江小鱼显然是多虑了。当小女孩拍拍狗儿的屁股之后,两只狗儿立即向前冲,像在跑百米一样。过没多久,一栋小茅屋已然在眼前了。
“爷爷!”小女孩扯开喉咙叫着。
“心心回来啦!”一名老者从茅屋里走出来,原本慈祥的声音在见到有陌生人在场时立即转为冰冷,当下严肃的问:“你是谁?怎么会和心心在一起?”
小女孩跑上前拉住老爷爷满布皱纹的手,撒娇的説:“爷爷,姊姊是好人,你不要吓她啦!”
"心心乖,心心进屋去,让爷爷和姊姊説话。“老爷爷哄着小孙女。
“等一下再説话!爷爷,那个大哥哥快死掉了,你快点救他啦!”小女孩拉着爷爷走近竹排。
一看见韦方苍灰的脸色与黑色的血块,老爷爷立即先为他把脉。按着他的脉搏,老爷爷的眉头愈皱愈紧,然后面色凝重的对着小女孩説:“心心,七色花瓣和龙草。”
小女孩像是很熟练这些事,短短的腿立即跑向茅屋的后方去了。
“帮我把他抬进屋里去。”老爷爷对江小鱼説着。
进了茅草屋,扑鼻而来的便是浓浓的草药香,这让江小鱼放心下少。而那个叫心心的小女孩也从后门跑了进来,搬了张椅子,站在桌子前,将手中几株漂亮的七彩花瓣放进小小的石磨里,用石棒捣着、搅着。
和老爷爷合力将韦方背部朝上的放在床上之后,老爷爷拿了把剪刀剪开了韦方的衣服,江小鱼这才看清了他的伤势有多严重。原先才一根针的细小发黑面积如今已扩散到整个背部,而且正缓慢的侵袭着他的肩头。
想到可能失去韦大哥的哀伤与恐惧,江小鱼忍不住又落下了泪。
“还不是哭的时候。”老爷爷平静的又説:“这南海情花虽毒,但也并非无药可解。姑娘是这位公子的什么人?”
什么人?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虽然韦大哥説过了要娶她,但那只是个口头约定,他们甚至连交换信物都没有,能算数吗?
“我是他尚未过门的妻子。”江小鱼回答的有点儿心虚,立即转移话题的问:“你怎么知道韦大哥中的是情花之毒?”她根本什么也没説。
“我爷爷是天下第一神医,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喔!”心心的童言童语里净是骄傲。
“心心最会逗爷爷开心了。”老爷爷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小,江小鱼知道自己遇见了贵人,更将会是韦方的救命恩人。
“老爷爷,求求你救救他。”江小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这不是正在救吗?”
江小鱼这时才看见老爷爷早已在韦大哥的背部插上许多银针针灸着穴道,阻止毒液的扩散蔓延。
“姊姊起来。”心心拉着她的手。把小石磨交给爷各“爷爷是神医,一定会让大哥哥活着,对不对啊爷爷?”
老爷爷点点头,称赞着心心的乖巧。“心心就是爷爷的最好帮手。”
这话听起来不假,耳濡目染之下,心心对于医药常识也许比承妍都要来得熟悉。江小鱼也不由得佩服起这小小的可爱娃儿。
老爷爷将小石磨里的紫黑色浓稠液体缓缓的倒在韦方的背上,説也奇妙,那些液体居然像水蛙般的吸附在皮肤上,接着又像训练有素的爬虫类,寻到了自己归属的银针之后,呈放射状的经由银针没人肌肤里。
在江小鱼的眼里,这一切就好像电脑动画一样的神奇。
“毒液暂时是止住了,不过,要将这情花之毒完全除去,可能需要一点儿奇迹……”老爷爷看向江小鱼,表情充满深思。
奇迹?那是老天爷偶尔才会施舍一次的善良!江小鱼心有未甘的想着,难道就只能将韦大哥的生死交由老天爷决定吗?
不!江小鱼决心要为她的韦大哥创造奇迹。
“老爷爷,説説看那奇迹是什么?哪怕是要披荆斩棘才能取得解药,我也愿意一试。”只要能救韦大哥的命,上刀山下油锅她都愿意。
老爷爷呵呵笑着,“世上最好的解药配方也未必有我这儿齐全。”
那倒是!瞧这小屋里琳琅满目的花花草草,像神农氏当初尝百草一样的厉害。
“这情花之毒,难就难在它无法靠外在药物彻底解毒,就连我这能解任何毒物的七色花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除非……”老爷爷看向承妍,好像关键在她身上一样。
“除非什么?”江小鱼着急的问。
老爷爷将心心抱在腿上,捂住心心的耳朵,放低了声音对江小鱼説:“除非有人愿意和他发生肌肤之亲。”
嗄?江小鱼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垂。
看见江小鱼的表情,心心抗议的扭动着身体。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呢?她也想多学一点,将来才可以和爷爷一样悬壶济些呀?
“而且必须是他也真心喜欢的人,花钱买的、强硬上的,都不能解开情花的毒。你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应该是他喜欢的对象,但尚未成亲便要发生夫妻之实,也许对你会有点儿为难,你自己衡量吧!”老爷爷説完后才松开了手,让心心的耳朵恢复自由。
“爷爷最讨厌了,都不让心心听秘密。”心心嘟起小嘴抗议,随即跳到江小鱼身边,“姊姊,你告诉心心,爷爷和你説了什么?”
江小鱼正在苦思要如何蒙混过去时,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着。从早上耗费大量力气到现在接近傍晚时分,她的确饿得快要前胸贴后背了。
小孩毕竟是小孩,心思很快便从原来执着的事情上转移开,心心对承妍説:“姊姊肚子饿饿了,心心会煮饭喔!”説完就跑走了。
这小女孩会的东西真教江小鱼汗颜,除了泡面,她连荷包蛋都煎不好。
心心一走,江小鱼这才鼓起勇气开口问:“就算那方法能行得通,但韦大哥现在的昏迷状态,也不能……”
“龙草已经煎上,等他喝下去之后应该就会清醒多了。”老爷爷倒是挺乐观的,然后起身离开。
是吗?江小鱼看向那依然紧闭着双眼的韦大哥,却是没一点儿把握。不过,背部的黑色面积已经停止了扩大,颜色也渐渐淡了,这应该是个好现象吧?
龙草需要小火煎煮一个时辰,换算一下就是两个小时,江小鱼守候着炉火,连眼睛都不敢眨,深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又搞砸了这救命的药。
“可以了,把药倒在碗里吧!”老爷爷突然出现在床榻边,对蹲坐地上的江小鱼説。
这药肯定很苦!江小鱼在心中猜想,光是那绿得化不开的色泽和那浓浓的草腥味,江小鱼光是用闻都要捏紧了鼻子,更别要她下咽了。可怜的韦大哥,连説“不喝”的权利都没有。
“老爷爷,他嘴巴一直闭着,我要怎么喂他喝呀?”江小鱼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在电影上看过古代的伤者是如何喝药,但那是电影,是假的,而韦大哥现在就昏睡在她面前,她实在无法叫他乖乖的张开嘴巴。
老爷爷露出了高深莫测的暖昧笑容,“用你的嘴喂呀!我可没有别的办法。”
什么?那不就表示她要将那难喝的药先灌人自己嘴里吗?而且,她将要和韦大哥嘴对嘴……
想到那画面,心中的小鹿又撞开了栅栏。
“你慢慢喂吧!我要去睡觉了。”老爷爷打了个呵欠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