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三千名魔女国战士,二万名帝国战士,二万一千名闪灵战士,二万七千名夜狼战十,合共八万多人,浩浩荡荡横过圣原,往横亘在魔女国和圣原间的原始森林进发,士气高昂至极点。
随行的还有由闪灵夜狼两族组成超过十万人的红粉兵,她们的主要任务,是负责后勤的补给和军内煮食打点的工作,但在必要时,这批自幼便受军事训练的女子,都可以投进正式的军事任务里。
无论他们穿的是闪灵、夜狼、又或帝国的甲胄,但都在胸前和背后画上了一个悦目的红色魔女刃的标记,非常醒神,使我感到首次真的拥有了自己的军队。
在到夜狼峡前,我派了人以快马赶往日出城去,联络翼奇,要他看形势行事,若丽清来了援军,立即弃城逃走,以免全军覆没的厄运,以翼奇的才智,我相信他能作出最好的决定。
大军移进的速度缓慢之极,我和马原白丹带着华茜、寒山美,率着二千名魔女国的战士,作先头部队快速地循旧路穿过原始森林,六天工夫便踏足在魔女城和魔女河间的大平原之上。
出林时正好是黄昏,为了安全计,我们就在林旁的高地上扎营,必要时可迅速逃进林里去。
晚上我们围着营火进食,谈起魔女生前的种种往事,不胜欷。
我不敢告诉他们魔女极可能还未死,怕惹起他们的希望,而最后又不能使希望成马原道:“我们是否要回魔女城去?”
我想起在烈火下变成死墟的魔女城,叹了一口气道:“想得要命,但攻打望月城的事是刻不容缓,若不趁野马族的人阵脚未稳动手,以后攻打起来,便困难多了。何况望月城的三十万居民的安危,正系在我们身上,我们定要尽早将他们从苦难里解救出来。”
他们都在担心魔女的遗体,想尽快回去看看,闻言都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向马原道:“你是否想重建魔女城?”
马原大喜道:“也是想得要命!”
我道:“好!我拨五千人给你,希望你可早日把魔女城重新建起来。”
白丹道:“若能联络上逃难至各乡镇的人,便可以有大量的人手和资源补助。”
我忽地想起一事,向两人问道:“当日魔女进出望月城似乎一点困难也没有,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这问题绝非无的放矢,以魔女的绝世妙姿,即管全身包在丝布里,也会惹起注意,怎能来去自如。
马原和白丹齐齐一震。
马原脸上泛起古怪的神色道:“怎么我们会想不起来,当年我们在望月城城北外开凿了一条秘密地道,进城出城都是经由那里,即管魔女国内,知道有这条密道的人也不多,不知有否被人发现呢?”
我喜出望外,道:“若是如此,望月城将指日可破。”
马原皱眉道:“但那条密道非常狭小,只能供一人勉强通过,若太多人挤进去,凭那几个通气孔,会不够呼吸的空气,要运数千人进去,恐怕非要十天半月不可。”
我道:“兵贵精不贵多,何况城内居民都是我们的人,里应外合下,我不信野马族的人可支撑半晚。”
马原点头!“我忘了大剑师能以一敌千,这真是太好了,我立即派人去探查密道的最新情况。”
华茜在旁咬牙道:“兰特!无论你上天入地,我也要踉在你身旁。”
寒山美不甘后人道:“我也是!”
我苦笑道:“何时我说过不把你们带在身旁?”
华茜笑道:“早敲定了总是好的。”
众人失笑。
我知道华茜对我一年前的舍她而去仍耿耿于怀,苦笑摇头道:“早点睡吧!”拉着两女站了起来。
回到帐幕时,我在望月城救回来的侍女美姬正在为我们整理被铺,荒野的寒凉,使人分外感到帐内的温暖。
由魔女城到达闪灵人的圣原,美姬一直尽心尽力侍候我,无微不至,重会华茜后,我的心神全放在华茜身上,反而有点忘记了她,也没有和她说话,而她总是在我回帐前,整理好一切后,便回到她自己的小帐幕内,今晚我早了点回来,撞她一个正着,看着她幽暗的眼神,想起城破后她曾受过的耻辱和苦难,心中不由升起歉意。
美姬需要的是爱怜和抚慰,只有那样才可以医治她受到深创的身体和灵魂。
我既可以有凌思,为何不可以再有她。
采柔说得没有错,我既心软又多情。
华茜惊喜叫道:“美姬!你怎会在这里?”
美姬一声嚎哭,扑进华茜怀内,痛哭道:“小姐!你没事了,真好。美姬很快乐,大剑师回来了,你再不用每晚流泪了。”
我心头一阵疚歉自责,走过去将她两人全搂进怀内,正要出言安慰,一股奇怪的感觉由心内狂涌而起。
那是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觉,胸口像给什么东西压着那样,连呼吸也有点困难。
我骇然一震。
寒山美在我身旁叫道:“大剑师你怎么了?”
华茜和美姬也愕然抬头,往我望来。
我深吸一口气道“有敌人!”
三女一齐色变。
外面虫鸣唧唧,一片原野独有的天籁。
寒山美道:“我看着白丹在四周布下了严密的岗哨,敌人怎能潜进来?”
我那种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了,喝道:“你们三人跟在我身边,一步也不准离开。”
三女骇然点头,事实上她们从未见过我如此紧张。
自我拥有异能后,魔女刃便再不示警,因为我自己也有着那种顶知危险的能力。
就像现在。
我大步走出帐外,白丹、马原和几个魔女国的将领仍围着火堆商议着。
每逢我扎营后都爱在附近草野闲荡的飞雪破例候在帐外,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定定地看着我,就在那一刻,我感到飞雪心中的惊惧,清楚地感到。
那是人畜间一种心灵的沟通。
什么人或东西能令飞雪感到畏惧?
我怕只有拥有邪异魔力的人才可使飞雪这神马害怕,因为飞雪有着和我同性质的异能,来自废墟内那异物的能量。难道是巫帝来了?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划过心头。
马原等似也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往我望来。
我低声道:“我们给包围了!”
众人骇然色变。
马原挥手命人去查察。
我吩咐道:“最紧要不动声色,让敌人不知道我们已发现了他们。”
去查探的人几乎是立刻回来,脸色苍白地道:“我发出讯号,但放出去的哨兵没一个有反应,这怎么可能呢?”
美姬娇躯一震,发起抖来,华茜一手将她搂着。
马原等这时没有时间探究我为何会察觉这恶劣的情况,道:“我们应怎么办?”
我道:“将所有人集中到这里来,千万不要弄熄营火,最好弄些假人,放在营地遏缘处。”
众人领命而去。
华茜道:“会是什么人?”
我叹了一囗气道:“我一直低估了丽清,看来这些人应是巫国来的援兵,守在这里等着我们,逐一歼杀。”
寒山美道:“但我们一直派人侦察这边的情形,怎会毫无发现?”
我淡淡道:“因为敌人都是高手!”
美姬吓得更抖颤起来。
我从华茜怀里将她接收过来,紧搂怀内,藉身体的接触,将少许异能送进她体内,使她立时平静下来。
脚步声由四方八面传至。
这是营地的核心处,又兼在高地之顶,不虞被敌人看见。
愈来愈多的人聚集在我匹周,都悄悄蹲下身来,神色紧张。
马原等很快回转来,齐集到我身旁。
白丹道:“敌人在等什么?”
我道:“等我们睡觉!”
华茜道:“我们应否立即突围,只要进入森林,便可分散逃走,和跟着来的大军会合。”
我摇头道:“若我们逃往森林,会正中敌人下怀,因为谁也猜到我们会往那个方向逃去。”
马原苦恼地道:“最糟就是敌方有多少人,来的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便给包围起来。”
我微笑道:“让我来猜猜看!”
闭上眼睛,在这危急存亡的关头,强大的斗志充盈胸臆,心灵蓦地往匹外延伸开去,确切地感应到敌人的存在。
心灵像只小鸟般翱翔四方,当我的灵觉来到原始森林那一方时,一个清晰的景象浮现脑际。
林内伏满了人,他们全身黑衣,箭都到了大弓上,严阵以待,怕不有数千之众。
在林外放了一排十多个大圆铁锅,一个穿着和当年大元首的军师巫师一式一样服饰的高大黑衣老者,正将一樽樽奇异的东西倒进大锅内,黄色的烟冒起来,在锅上凝而不散,那老人拿起一个大盖,覆在锅上,使黄烟不能冒出来,又开始向另一大锅动手脚。
我猛地睁眼,感到风正由森林那边刮来,忙下今道:“立即找来湿布,每人一条,听我的命令时,立即将口鼻盖着。”
终于明白敌人为何还不进攻,因为他们有更可怕恶毒的阴谋。
巫国的人终于来了,巫师便是以毒药名闻帝国,当年我和祈北便是以他特制的迷香,迷倒了黑寡妇和她的手下,对付魔女那涂在智慧典的毒素,也是由他而来也说不定。
我沉声道:“当敌人施放毒气后,我们诈作晕倒地上,到他们上来时,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白丹道:“但假若敌人数量比我们多上数倍,迟早也会抵挡不了他们。”
我冷静地道:“敌人只有五至六千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若是太多人的话,便难以隐蔽行踪,可怕的是对方有来自帝国的巫师,阴谋诡计防不胜防,但今次我却要教他们先吃一个大亏。”
说到这里,我的心灵忽起感应,低喝道:“伏在地上,掩着口鼻。”
还末说完,所有人全伏在地上。
我仰躺在华茜和美姬之间,保险地接过华茜递过来似乎是撕碎睡袍得来的湿麻布,掩上囗鼻。又唤飞雪过来伏在我身旁。
马嘶声起。
营地里临时围栏外的马纷纷倒地的声音此起彼落。
接着簧火映照下的营地弥漫着深黄的烟雾。
这黄色毒雾确是霸度极点,更惊人处是凝而下聚,将整个营地全笼罩在内。
飞雪静悄悄地,一点也不受黄雾的影响。
我放下心来,弃掉湿麻布。
夜风徐徐吹来。
黄雾逐渐消散。
再来了一两阵长风,黄雾由浓转薄,由薄转无。
我低呼道:“准备!”
众人纷纷跳了起来,移到营地各战略性的位置。
脚步声由四方八面迫来。
我早想到他们没有骑马来,否则蹄声和马嘶声极难瞒过我们。
我会以飞雪给他们一个惊愕,若能杀死那从巫国来的巫师,将可给丽情一下最狠的打击。
我知道定能办到,因为我的心灵巳锁定了他的位置,无论他走到那里,我也会找到喊杀由四方八面响起。
我向华茜等道:“你们留在这里,我要骑飞雪去收抬他们的首领。”
弓弦急响。
伏在最有利位置的魔女国战士千箭齐发,向着毫无戒备的敌人射去。
惨叫声密集响起。
华茜知道这是生死关头,点头道:“放心去吧!”
我跳上飞雪,拍马驰出,往敌人实力最强的森林区冲去。
瞬眼间我冲出了营地,刺入了正由丘下攻上来的黑衣人里。
敌人连头也罩在黑市里,只露出眼耳口鼻,没有沉重的甲胄,难怪他们如此悄无声息、神出鬼没。
魔女刃离鞘而出,闪电劈出。
惨叫响起。
飞雪背着我箭般冲入敌人阵内去,挡在马前的黑衣人纷纷倒下,他们都是非常强悍的人,可惜我却比他们更强悍百倍。
这批黑衣人清一色使剑,遇上魔女刃更是剑折人翻。
飞雪过处,洒出了一条血路。
微茫的月色,已足以使我视物若白昼。
体内的异能激荡着,使我更是凶猛胜狮虎。
竹笛的声音在森林处传来。
四周的黑衣人状似疯狂,奋不顾身扑来。
但谁能凭脚力追上飞雪?
血肉横飞里,几个呼吸后,我已到达那一排十多个大锅前。
那巫国来的老巫司手持高过人头的权杖,立在大铁锅前,冷冷看着我,目射异光。
飞雪一声惊嘶,跳起前蹄,竟硬生生止住去势,我腿上一痛,给敌剑划破了护甲,割出一道伤痕。
老巫司后以百计的黑衣人蜂拥过来。
我想挥剑杀敌,蓦地一道冷流由脑际流过,接着是一下剧痛。
迷棚间,我发觉自己竟倒在草地上,四周尽是剑光和敌人凶光闪闪的眼睛。
我大喝一声,跳了起来,身上又多了几个伤口,鲜血汩汩流下。
魔女刃旋舞书,扑上来的黑衣人溅血倒跌。
飞雪来到我旁边。
另一下冰寒冲入脑神经内,不过我今次早有防备,凝累心力,剧痛一起即消。
一把难听的声音操着帝国话夜枭般响起道:“兰特!兰特!兰特!”
当第二声兰特传入耳内时,忽地变成了父亲兰陵的声音,充满着悲哀和失望。
心中一阵模糊。
后背一阵痛楚,反使我清醒过来,原来一把剑刺在我肩膀处,深入逾寸。
飞雪起蹄踢飞另两个黑衣人。
这老巫司的妖法比巫师更厉害,苦再由他继续施法,也不知还有什么花样。
我一声斯喝,将他的叫焕压了下去,再跃上飞雪,往他冲去。
同一时间我将体内的异能送进飞雪体内,以抵挡他能影响人畜神经的巫术。
假设今次我胜了,我将对体内的异能有全新的认识。若老巫司能做到这么可怕的事,我或也有希望做到,因为牵涉的正是人类心灵超自然的异力。
现在那老巫司离我三十步许的距离,身旁身后的人反全涌了过来,变成他一人持杖独立原地。
我心中狂叫道:“飞雪!不要怕!跃过去!”
飞雪神迹地一声长嘶,后腿一伸一弹,竟跳过了十多人,前蹄落地时睁那可怕的老巫司只有十多步的距离。
老巫司两眼再次放光,不过目标却是飞雪,我的感觉错不了,因为我的精神在此刻已和飞雪连成了一体,也分担了飞雪受到的惊恐和痛楚。
飞雪略一止步,便继续前冲。
老巫司终于色变。
魔女刃直取他咽喉而去。
老巫司一声怪叫,权杖迎来。
“当!”
权杖崩了一个缺口,却没有折断,但连人带杖给劈得跄踉跌退。
这时最接近的黑衣人也至少在十步开外。
飞雪何等迅速,闪眼间已来到老巫司身旁。
老巫司骇然横移,但已迟了。
魔女刃一闪,老巫司整个头颅飞上半天。
我冲了过去,勒马回头。
“砰!”
老巫司尸身掉在地上。
那些黑衣人全停了下来,呆望着伏地的无头尸身。
我一声长笑,向他们冲过去。
众黑衣人一声发喊,亡命往四外逃去。
我逐一探看受了伤的战士,将源源不绝的异能送进重伤者体内,使他们的伤势奇迹地稳定下来。
我自己的伤口亦迅速愈合,连包扎也免了。
这一役,我们失去了二百多名战士,伤了五六百人,敌人则留下了二千多具尸体,可知这短暂的一战,是如何激烈,敌人是如何强悍,若非我们将计就计,得了先手和占得高丘的地利,情况更不堪想像。
杀死老巫司的过程表面虽似顺利快捷,但其中的凶险,我却是心知肚明,若巫帝比他厉害,死的便可能是我。
我向美姬道:“怕吗?”
美姬垂首道:“大剑师搂抱过小婢后,小婢便不怕了。”
我自然知道其中原因,却不说破,向华茜和寒山美示威道:“看我的搂抱多么有用。”
马原走来道:“那些毒雾真厉害,所有战马都口鼻流血死去了,幸好大剑师教我们用湿布掩着口鼻,否则这里恐怕没有人能活着。”
我问道:“搜过那老巫司的身没有?”
马原提起拿在手中的一袋东西,道:“这都是从他身上得来的,大多是各式各样的奇怪药物和药液那类东酉,你有空可仔细看看。噢!还有一本奇怪的书,但我却看不懂那些文字。”
我道:“你看不懂我也看不懂,给我保留着吧!查到了这些黑衣人的来历没有。”
马原道:“抓起了百多个受伤逃不动的人,他们虽会说帝国话,但却不是帝国人,白丹正向他们问话,我才不怕他们不招供。”
所谓问话,就是严刑拷打,对纵是想置我们于死地的敌人,我也不忍。
出乎意料外,白丹和几个战十,押着一个双手被反缚背后的人往我们走来。
这人罩头的黑市被除了下来,肤色介乎帝国人的黄色和净土人的白间,一对耳突别尖长,一看便知是外陆人。
白丹报告道:“这人自称是黑衣人的领袖,没有受伤却不逃走,躺在死尸堆里扮死,我们搬尸时才跳起来投降,说要见你。”
我凝神往他望去,他昂然和我对规。
我的灵觉感到他的真诚,微笑道:“背转身!”
那人转过身去。
我拔出黄金匕首,割断缚着他双手的索子。。
那人欣喜地转过身来,道:“大剑师果然名不虚传,有王者的气魄和风度。”
我笑道:“你为何不走,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那人道:“大剑师怎会杀我,何况我会对你有很大的用处。”
这人倪侃而谈,眼中闪烁着智慧。
那人道:“我是巫国十族里的鹰族,别人都唤我们作鹰人。”
华茜冷冷道:“你既是巫国的人,为何留下来和我们说话。”她对失去了二百多名战士感到非常愤怒,所以语气绝不客气。
我不敢出言制止华茜,伸手轻拍她的香肩,插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我们都没有名字,只在立了战功时,管治我们的巫神才会给我们封号,我的封号是灰鹰。”
马原道:“你们是巫国的人,为何帝国话说得那么好。”
灰鹰道:“来此前的几年,整个巫国的人都在学习帝国话,我已不是说得最好的人了。”
他们都在学帝国话,看来巫帝真个准备大举来攻,这些肛人是否先头部队呢?
寒山美道:“你那老巫司和很多族人都给我们杀了,为何你对我们那么友善合作呢?”
灰鹰若无其事道:“我杀你,你杀我,谁也怪不了谁,我向你们投降,是一个突然涌起的冲动,亲眼目睹大剑师轻轻松松便杀了巫神,又不怕他的毒雾,使我眼界大开,也燃起了希望。”
马原问!“什么希望?”
灰鹰眼中掠过既惧又喜的神色,长叹道:“希望大剑师能杀死巫帝,经过了上千年的征战和仇恨,我们那里大多人都对死亡和战争深感厌倦。”
我着他们坐了下来,使美姬送上美果食物,众人才发觉肚子都饿得要命了。
这时天色惭明,众人虽一夜末睡,但精神都很振奋。
灰鹰续道:“我们居住在巫国南方的一个小岛群上,一向与世无争,但在巫帝的指令下,十族里人数最多最凶悍,也是对巫帝最忠心的红魔人,在二十年前大举来犯,杀了我们很多人,由那时开始,我们便归入了巫国十族内,受到由巫帝指派的巫神统治,不准有自己的历史文字和语言,只能作巫帝忠心的走狗,这些事都是父亲偷偷告诉我的。”
至此我们才明白灰鹰的心意,也对他大为改观。
他对我的确非常有用,甚至是与巫国斗争的重要关键人物。
白丹是侦察的专才,怎会放过机会,一大串问题提出来道:“你们何时抵达帝国?有多少人来?丽清和巫帝是什么关系?巫帝是否还会派人来?”
灰鹰答道:“今次来的是我们鹰族和十族里第三大族阴风族,我们鹰族人数不多,却最擅长伏击和暗袭,今次的失败,对我们是很严重的打击。阴风族今次到帝国有十万人,他们虽及不上红魔族和黑叉族,但亦是非常不好对付的。至于巫帝会否再派人来?丽清和他是什么关系,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
马原道:“你们来了多久?”
灰鹰道:“只有个多月的时间。”
我问道:“那阴风族是否由另一个巫神率领?”
灰鹰点头道:“是的,那是阴风法师,听说他有一对擘生女儿,随黑叉人到了净土去,这阴风法师是巫帝麾下最得宠的四个巫神之一,比我们的鹰巫法力还要高强,大剑师要小心点才好。”
我心中一动,叫马原拿出从鹰巫身上搜出的那部书来,递给灰鹰。
灰尸接过一看,骇然道:“这是巫国内最神秘的巫神书,只有巫帝指定的巫神才可以拥有。”
我一呆道:“可不可以说清楚一点。”
灰鹰道:“巫帝每隔一段时间,一年或两年,便挑选一批有潜质的人进宫,加以最可怕严格的训练,若能不死,便能成为巫徒,那时他们便须依循巫神书来学习巫术,这些年来,能熬过这过程的只有十个人,都成了巫神,他们中最有名的是四**师,就是狂雨法师、秀丽法师、阴风法师和随大元首到了帝国的黑巫法师。听说他也是给你杀了的。现在十大巫神只剩下八个人,两个都是给你杀了。”
这时想起能杀死黑巫法师,才知道是因缘巧合下的侥悻,禁不住呼了一口凉气道:“灰鹰!由今天开始,你便是教我巫神书和巫国语的老师了。”
灰鹰愕然道:“我怎懂巫神书?”
我淡淡道:“只要你懂得书上的字便成了。”
尽避我学不会巫神书,但只要我了解到巫帝有什么妖法手段,将来对付他时便有把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