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当兵的时候,也鼓捣过军用卡车,修车方面还是懂一点。
我可以去看一看,要是能修好最好,退一步讲,就算修不好,我也可以跳过麻黑三这个环节,直接认识供货的人。跟着麻黑三过去,和我自己一个人去,是有差别的。跟着过去,我是麻黑三带来的,地位就比他低一层,但是我要是自己去,至少还说明,我是和麻黑三有共同的话语权的。
主意打定,我装出漫不经心地样子,对麻黑三道:“麻哥,我学过一段时间的修车,能不能让我去看看?”
“你?你行么?”麻黑三一脸的瞧不起,从鼻孔里哼出一句。
我脸色不变:“我过去试一试吧,反正市里的人来还有一段时间呢,在这儿等着又不是办法,我去看看也好。”
麻黑三侧着头想着,一脸的麻子挤来挤去,跳起舞了。
“再说了,赵爷要是等急了,肯定会问下来的!”我恰逢其时地把赵爷抛了出来,可以看到,麻黑三对赵爷还是很忌惮的。
果然,麻黑三脸色变了变,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吧去吧,不过千万别在路上跑了,你现在是赵爷的人,跑了就是赵爷的责任!”
我强压下内心的激动,点点头,尽可能不让情绪表露出来:“恩,麻哥,我去了啊!”
麻黑三突然凑近我,盯着看了半天,然后笑了,一口恶心的黄牙与我近在咫尺:“知道上一次试图跑的一个家伙怎么了吗?”
我摇摇头,我不想逃跑,所以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麻黑三的笑容越来越猖狂了:“死了,跑出本市了,被赵爷找人做死在江边,尸体大卸八块之后,抛进江里喂鱼了!”
“哦。”我淡淡地应了声。
“嘎?!”麻黑三有点惊讶于我的反应了。
我没再搭理他,直接出了四岛。没想到进四岛一天多一点,我就又出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真正地从里面出来?
这个问题我心里也没底,这就要看田叔什么时候来,朱雀什么时候歇手了。
走在路上,我先是慢走的,反正市里修车的人要到还很早,而且三里,屁长点路。
不过走着走着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跑了起来,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心里充满着不知名的愉悦!
虽然只在牢里呆了一天,不过一直懒散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适应得来?现在的这个机会又是偶然所得,憋在心里的情绪一下子释放了出来,导致现在发狂般的奔跑……
旁边没有城市的那种喧嚣,全是绿油油的菜田,一望无际,极大地开拓了人的视野,风吹过来,带着阵阵菜香,让我感觉不到一点奔跑的疲乏。
跑过三个拐角,我才远远地看到一个三角形危险标志牌放在路边,这个东西是随车带的,就是为了应对这些紧急情况。以防后面的车在不明情况的时候追尾过来。要是在晚上的话,这个牌子就应该放在距离车50米远处,然后打开车的应急灯,等待修车的人到来。
我跑过去的时候减慢了速度,慢慢地走了过去,双手放在尽可能明显地地方。开玩笑,车上装的是毒品,我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这跑过去,他们有可能会误会的,尤其是从四岛方向跑过来的,无论是警察还是犯人,都是未知的威胁。
果然,在我靠近到二十米范围内的时候,车门打开了,一个人从车上跳了下来,袖子里鼓鼓的,一看就藏着东西,他的声音很戒备:“你是干什么的?停下站在原地!”
我没有停,为了保险,把双手举在头顶上,背对着走过去,步子放得尽可能缓慢:“我是赵爷的人!”
听到我说出了赵爷的名字,那人的声音稍微缓和了点:“赵爷的人?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你怎么出来了?”
我继续走着:“我是刚刚来的,刚才麻黑三接电话了,说车坏在路上了,我懂点车,出来看看。”
我说的是麻黑三,不是麻哥。
那人明显松了口气,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你转过来吧,自家人。”
我转了过去,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手指短粗,满是茧子,而指关节很宽,一看就是练过的人。
“李得财,兄弟怎么称呼?”男子爽朗一笑。
我握住他的手,手掌很厚实,握力很大,手心微微出汗,有种很凉爽的感觉:“屠亮亮。”
那人看着我的虎口,笑了笑,没说话,拍拍我的肩膀:“过来看看吧!”
我跟着走过去,这是一辆东风牌的重卡,10吨,半新的。驾驶室里还坐着两个人,没下来。
我走过去检查了一圈,钻来钻去的,卸了装,装了卸,最后才发现是气门的弹簧折断了,挂在那儿,断作几截。这应该是长时间不注意保养造成的。
如果弹簧断得不是很厉害的话,将弹簧取下,把断了的两段反过来装上,就能继续用一点时间了。不过现在是在已经断掉的情况下仍然强行启动,所以弹簧断成了很多截。我无奈之下,把这个缸的进气门和排气门的调整螺丝拆了下来,把气门关掉了,让这个缸停止了工作。
“现在试一试,应该可以开了,只不过油要轰小点。”我从车底下爬了出来。
那个人一直跟在我后面,看着我娴熟地拆卸着各种部件,脸上全是好奇:“这样就行了?”
我擦擦脸上的汗,笑了笑:“我还不敢保证能开,你让上面的人试一下,估计可以了,不过回去的时候,这个弹簧还是要换的,毕竟坏掉了。”
那人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拉开车门冲车上的人喊了句,车上的人慢慢把车发动起来,果然能走了!
那人一脸的高兴之色,冲我点点头:“上来吧,咱们要赶紧了,不然就晚了!”
我跳上车,挤在了后排,李得财,就是刚刚那个下车的人坐在我边上,拿过我手里的扳子:“兄弟,你以前拿过枪?”
我笑了笑:“在部队扛过两年,手生了!”
李得财眼睛里的敬意立刻又增添了几分,嘴里称赞出声:“啧啧,兄弟你刚刚的那一手真没的说!怪不得赵爷会看重你!”
我笑着打个哈哈,没接话。
车厢前面的那两个人一大一小,不喜欢说话,从我刚上车就一言不发,时不时从后视镜里面瞄我一眼。
车很快就到四岛了,停在四岛的第一道岗哨前。
麻黑三他们听到车开过来的声音,从哨所里出来,看着我从车上跳下来,和李得财两个人笑呵呵地开着玩笑,他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去,正如他的名字一样——麻、黑、三。只不过“三”要是改成“二”更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