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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河西大营(一)

梦徊战世 都骑尉 3896 2024-11-19 02:41

  云公主的尖叫那队率听得清清楚楚,一愣之后大声喝道:“且慢,轺车里面是什么人?”

  “我是白王公主,这些都是叛奴。”过阳明关后公主醒了过来,一路上都用耳朵贴着车篷细听,等的就是这时候,自是音高如锥,字字钻入那队率耳中。

  队率呛啷一声抽出铜剑,大声下令:“拦住他们,回报大营。”一名兵士拨腿就往一箭之外的大营辕门跑去,剩下十几人一起扑向公主的轺车。轺车前面的驭手和另一名斗士,急忙拨剑跳了下来,被迎面上来的七、八兵士名截住,刀剑齐施,顿时手忙脚乱。幸好另外三辆轺车上的斗士及时赶到,解了二人之围。

  孙旭东骑着马已经走出十几步远,听见公主的第一声尖叫就知大事不好,急忙拨转马头,抽出了阔背铜剑,大喊一声:“快,回去杀了他们。”队伍后面的斗士立时乱了队形,纷纷挺兵器向轺车围拢过去。

  孙旭东快马赶到轺车边上,那帮兵士见对方人多且战且退。就听大营那边一阵战鼓声响起,孙旭东心里格登一声:坏了,河西大营总有几万兵马,这要是出动了万难抵挡。但此时多想无益,先把那十几名兵士处理了再说。

  白军队率见敌人越来越多,转身带人就往大营辕门跑去,孙旭东一马当先,紧追不放,马比人快,追上一个就用铜剑猛劈,白军兵士要么丢了脑袋,要么停得一停便被后面蜂拥而至的斗士作了尸解。

  孙旭东眼看就要追上跑在最前面的那名队率,就听大营里隐隐发出低沉的雷鸣声,心知这是重型战车出动的声音,急忙吁地一声带住战马,拨转马头,大声命令后面的斗士们回撤,因为重型战车上有弓箭手。

  果然斗士们还没跑回到官道上,白军两辆四马拉动的战车已冲出了辕门,车上的弓箭手箭如雨发,一名跑在最后的斗士屁股上中了一箭,好在距离较远,伤得不重。

  此时轺车是最好的挡箭牌,孙旭东让有马的斗士们把马匹藏在轺车后,人则趴在官道的路肩下,熄灭所有的光把。只可惜在斗士营中带出来的弓箭和强弩不多,但此时也已箭上弦,准备射杀冲过来的白兵。

  孙旭东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太过大意,没有派人看住云公主。妈的,看来今晚说不定就此终结,好歹临死前先拉几个垫背。云公主这个自以为是的*,今晚如能脱险,绝不杀她。孙旭东知道对于这种自视高人一等的女人,羞辱她远比杀她来得更痛苦。

  孙旭东望见白军的战车停在辕门口,没有再往前追击,战车上的弓箭手和兵士们都跳下了车,和后面紧跟着的步军一起一字排开,将大营两侧都护住了阵脚。这让他有些奇怪,自己这两百人,白军只需出动几千人一次冲击就可能跨了,怎么不冲击而摆出防守的架式呢?

  从辕门里出来一匹白马,稍近些时马上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大声喊道:“叛奴们听了,速速放出公主,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我们屯长大人答应留你们一命。”

  莫非公主在我们手上,他们怕乱军中伤了公主无法向白王交待而投鼠忌器?孙旭东仔细观察着辕门前的白军,不对,从战车上下来的兵士加上后面的步军兵士最多也就在四百人左右,他们既是威吓我们投降,就应该摆出更大的阵势啊。孙旭东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估算,今晚河西大营里就这么多兵。这个想法让他大感兴奋,不过河西大营上次自己住过,确实是有几万兵马,白天一路过来也没看到有河西大营的旗号去邺城勤王啊,孙旭东心中有些吃不准,吩咐边上的斗士去把王剪喊来,还要试探一下白军的反应。

  孙旭东竖起大拇指对着那名骑在马上喊话的军官,然后先闭上右眼再闭上左眼睁开右眼,利用两次大拇指视差中的距离推算出那名军官距离。这可是现代特种兵尤其是炮兵侦察兵必须要掌握的技巧,不过最后还需要把米作为单位的结果换算成步。他对刚赶到自己身边的王剪说道:“那喊话的军官离我们百步之距,你看能不能将他一箭射了?”

  王剪眯着眼看了一小会儿,点点头从胯下箭壶中选了一支羽翼长箭,憋了一口气猛地右手搭箭拉开弓弦,吱地一声响后顿时弯弓如满月,略作瞄准,右手一松,嗖地一声长箭带着疾风从孙旭东眼前掠过,远远地“啊”地一声惨叫传来,正在喊着话的军官手捂着脸慢慢跌下战马,一只脚却还卡在马蹬里。白马似是吃了一惊,昂着头打了一个响鼻,转身拖着那名军官小跑着回了大营辕门。

  孙旭东紧盯着辕门口的反应,吩咐有弓箭的斗士作好白军冲击的准备,但见白军辕门的兵士只是一阵骚动,并没有冲过来。

  孙旭东心中大定,基本可以判断白军大营中确实只有那么多兵,这都是些寻常兵士,只要能短兵相接,绝对不是斗士们的对手。可是如果就这样往上冲的话,对面有将近百人的弓箭手,那起码将会有一半的斗士倒在冲锋的路上,这肯定是行不通的。

  旷恢复得不错,只是走路还不太灵便。他早已下了轺车,此时摸到了孙旭东身边,低声对他说道:“君武,我看这大营有些古怪。”

  孙旭东正在低头想着对策,见到旷能走动了很高兴,老姜就是辣,旷也看出河西大营的不对劲了。他点点头说道:“司虞,今晚河西大营所有的兵士都在辕门口了,可是我们没有战车和盾牌很难穿过到辕门的这片开阔地。”凝思中他用了一个现代军事常用术语,但很好理解,旷并没有多问,低头略一思忖,对着公主的轺车一努嘴说道:“君武,用她开道。”

  “嗯。”孙旭东未置可否,把公主绑在前面开道,白军肯定不敢用弓箭射杀她。可是公主一个人只能挡住几个斗士,白军中若有几个神射手,专门射杀挡不住的人,虽然牺牲可能小些,但肯定会折去不少的斗士。这些斗士都是他的心头肉,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拿他们的生命去冒险。

  孙旭东望着眼前的河西大营,忽然心中一亮,“去把成鼎叫来。”转头对旷说道:“司虞,你还没全好,先回轺车。今晚咱们乘机拨了这个河西大营。”

  旷一直对孙旭东是青眼有加的,眼看他说得如此笃定,用冷峻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后点点头,“一定要快,僵持久了等天亮了愈发不利。”

  孙旭东下令身边的斗士拆了几块轺车上的木板,将所有的弓弩集中交给骑马的斗士。一刻钟后,转身吩咐身边的两名斗士道:“你们去把公主绑了带过来”

  孙旭东对着赶来的成鼎和王剪耳语了一阵,两人连连点头。孙旭东拍了他们一下肩头后,两人各自带了六个什人队的斗士摸着黑分左右离开了官道。

  轺车里云公主高声尖叫,一会儿只能发出呜呜声,想必是被绑她的斗士用东西堵了上嘴。孙旭东让每三名斗士把拆下的轺车木板当作挡箭牌,两块并成一排中间留一个空隙。

  两名斗士押来了五花大绑的云公主,她一见孙旭东就挣扎不停,两只小脚不住乱踢。孙旭东一把抓住的头发,揪着她站在木板的空隙中,大喝一声:“点支火把照亮了她。”身后一名斗士拿来一支点亮了的火把,火光下云公主一身素衣被孙旭东从背后揪住了头发,站在木板中间不住扭动。

  “我们往上冲。”孙旭东推了一把前面的云公主,对两边抬着木板的斗士令道。又回过头对身后的斗士们令道:“你们趴在他们弓箭射不着之处,待他们步甲一出动,见我举剑就往上冲,马队冲上去不要和步甲纠缠,只管射杀他们的弓箭手。咱们一举端了这个鸟大营。”说罢连着公主一共是九个人慢慢向辕门挨去。

  对面虽然是一股亡命的叛奴,可大营里领兵的屯长却不太放在心上,不就是区区二百奴隶吗?只是听说他们假冒官军挟持了公主,倒让他有些伤脑筋,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原本以为自己四百多人一开出来,那伙反奴肯定要作鸟兽散,乖乖交出公主。谁知这群奴隶不但不跑还射死喊话的军官,看这架式还真不是一般的奴隶。边上有兵士报好像看见有黑影从两边往大营运动。屯长冷笑一声,想抄我的后路,急忙将四百多人重新布置,多派弓箭手和弩兵牢牢护住两翼,自己只带着不到一百的兵士守在辕门正中。此时天黑不知奴隶们的情况,等天亮后再集中兵力,以弓箭手开道,一举便灭了眼前这伙叛奴。

  奴隶中忽然点起一根火把,边上的兵士连忙对他说道:“屯长大人您看,他们那边点了火把。”屯长一扬手,令道:“弓箭手准备。”

  火把下有两大块黑影,慢慢靠了过来。屯长皱着眉,不知奴隶们搞什么名堂,再走得近了,才看清是两块大木板,不过中间却站着一个不住在扭动的女人。“公主?”屯长不仅吃了一惊,这帮奴隶们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拿公主当挡箭牌。连忙对弓箭手们喊道:“中间是公主,千万不可伤了她。”

  孙旭东他们往前走了有几十步了,离辕门口只在八十步左右,照理这时候已在对方的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内,却并没有一支箭射过来。孙旭东下令再往前,九个人继续慢慢向前拱。

  越来越近了,就听啪地一声大响,一支羽箭猛地插在了轺车木板上。抬着木板的斗士虽然小心翼翼地等着对方的长箭,还是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几支羽箭飞来,都插在木板上,其中一支锋利的箭矢穿透了木板伤了一名斗士的手。

  孙旭东缩着头躲在公主身手,大声喊道:“两边移动。”九个人立即开始左右移动,对方的弓箭立即停了下来,因为很难保证不伤到公主。孙旭东又大声令道:“继续往前。”

  屯长面对着越来越近的两大块木板,一时竟想不到好办法,射箭肯定是不行的,对方左右移动极易伤了公主。他干脆下令弓箭手们放下弓箭,不要管这两块木板,只须戒备后面官道上的奴隶过来。其他步军兵士则等木板再往前来几十步,便冲出去砍杀了木板之后的人,救出公主。

  正在这时,只听得大营左、右翼把守的兵士们同时大声惊呼,就在他们前面百步的地方,也突然都亮起了一支火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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