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法庭的门缓缓关上,阳光和正义都在门外。
没有了外人,星河长老和张法统相视一笑,对李欢严加拷问。
张法统将纱巾用水润湿,覆盖到了李欢的脸上。几层纱巾过后,李欢已经无法呼吸。
张法统的动作很轻柔,生怕没有盖严实。
他的声音也很温柔:“李欢,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变成普通人的。”
“齐楚和他的手下可是说,你重修到了金丹期呢。”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单方,居然可以重新塑造丹田?交出来吧,我恕你无罪!”
李欢一动不动,好像昏死过去一样。
张法统面色大变,将纱巾拨开,李欢忽然大口呼吸起来。
“乖孙子,怕爷爷憋死?”李欢满脸讥诮道:“我不认你这个孙子,我只是想说,我去你奶奶!”
张法统恶狠狠地打了李欢一拳,李欢的脖子清脆地响了一声。
李欢吐了口血沫,含糊不清地骂了几句。
“张法统,这样下去没有意义啊。”星河长老冷冷道:“我觉得是齐楚在说谎,李欢明明变成了凡人,怎么可能是金丹期?”
“我们还要下狠功夫才能得到单方,你别老想那些没影儿的事儿——用一些普通药材恢复丹田,这太扯了。”
张法统不满道:“如果李欢真的是普通人,齐楚干嘛不直接抓了他拷问?”
“他手头一定有可以治疗丹田的单方,还有可以隐藏修为的单方……”
张法统叫了人过来,几个大衍宗弟子对着李欢拳打脚踢。
是我错了……李欢在像是暴风骤雨中的小船,他心中只是想:我错看了齐楚,也低估了星河老狗的势力。
李欢像是一个破口袋,被踢得扭来扭去,很快就不成人形。
“够了!”星河长老说道:“李欢,你可想活?”
李欢吐出几口血,一颗牙齿插在地上,不肯倒下。
他的眼睛肿得很厉害,只能勉强看见一条缝隙。
星河长老叹着气给李欢喂下丹药,等他恢复了一点,才缓缓道:“李欢,你这又是何苦?”
“你以为你很厉害,可你毕竟还小,羽翼未丰。”
“你再强又有何用?我们有权有势,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李欢盘着腿坐起来,他身上没有一处不痛,可他不愿意让别人俯视他。
星河长老看到李欢浑身是血,脸上竟然有几分同情。
“假惺惺什么呢?”李欢左臂低垂动弹不得,只好用右臂收拢双腿。
“我不用你同情,我要杀了你啊!”
“你倒是个硬汉,可惜,你能坚持多久?”星河长老摇头叹息。
“你还小,还没有学会低头。你可知道,每年整个世界有多少天才殒命?”
“你就算再强,也比不过我们。我们有师门的力量,我们要拷问你,修士法庭就会驱赶观众出场。我们想杀你,甚至不用亲自动手。”
“那又如何?”李欢靠在桌子上,疲惫地眯着眼睛,冷笑道:“最多,你们打死我——可你们什么也别想得到。”
星河长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自己想死,难道你不考虑一下别人?冉素熙呢?你师父呢?”
李欢身子一震,吐出一口血沫,怒道:“外孙,你外公怕过谁?”
“我是说,我去你姥姥!”
星河长老面无表情地擦掉满脸血沫,冷然道:“你是不顾他们的生死了?”
“你若敢动他们,我灭你大衍宗满门!”李欢毫不犹豫道:“你想威胁我,然而你威胁不了我。我不怕死,就算你打死我,我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没有机会化为厉鬼了。”星河长老拍了拍手,道:“英雄啊,好汉啊……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几个大衍宗弟子累得手脚发软,勉强上前来殴打李欢。
张法统阴沉道:“这样也打不服他,你威胁他也没用,我们该怎么办?”
“这李欢从小如此,软硬不吃。”星河长老毫不在意道:“可是那又如何?实在问不出,把他关起来,抓星空小儿和冉素熙威胁他。”
“关上个几十年,总能问出来。我们问不出,还有徒子徒孙。李欢手中的单方,我们是志在必得!”
“好个大衍宗,好个修士法庭!”一声平地惊雷般的怒吼在外面响起,修士法庭的大门被一脚踢开。
一个狮子一样的男人闯了进来,旁若无人,悠闲地踱着步子走进来。
男人的身边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在场的人都被压制得无法动弹。
“你是何……”张法统被男人瞪了一眼,“人”字便说不出口了。
男人缓缓向赵庆书走去,悠闲道:“这小子我带走了,谁有意见?”
“他没用了,前辈带走便……”星河长老的话说了一半,男人没有回头,漫天血腥气已经压得众人纷纷跪下。
“我兽皇说他有用,谁敢说他没用?”兽皇冷冷道:“我要带他走,谁同意,谁反对?”
“我反对!”李欢挣扎着站了起来,虽然他伤痕累累,虽然他也被兽皇的气势压制住,他还是站了起来。
“这是我的仇人,我要杀了他!”李欢的眼睛血红,嘶吼的时候血沫四溅。
“我不管什么兽皇不兽皇,惹到我的人,必须死!”
兽皇转过身,用奇怪地目光看向李欢:“你小子,怎么比我还像野兽?”
“我欠你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找到……算了,不说了。”
“我给你治好了伤,让你做散修,你怎么又让人抓起来了?”
“别扯别的!”李欢挣扎着上前,嘶吼道:“我要杀了他,尸体你可以带走!”
兽皇无奈地笑着说:“小子,你还是好好地活下去吧。你受的伤,可是很严重的啊!”
一片血云凭空而起,遮住了兽皇和赵庆书,两人消失不见了。
李欢早就察觉不对,那血云一起,李欢便冲向二人。二人消失,李欢撞在修士法庭的圆桌上,昏了过去。
兽皇消失了很久,张法统和星河长老擦了擦冷汗,惊慌地看着彼此。
“怎么办?单方……”
“不能动……兽皇救过的人,你敢动?”
“我不甘心啊,李欢以后必成大患。”
“他现在生死不知,我们把他扔到荒山野岭,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了。兽皇应该不会怪我们不救他……我们只是见死不救罢了。”(未完待续)